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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蜜雪兒露出了幽默的笑容,“我也希望啊,可是他沒娶我的女兒,所以,我的資格不符。”

  白爵士忽然拋出一句話:“那好,就讓你的女兒嫁給奕夫!她叫什麼名字?”

  蜜雪兒知道總裁這會兒是氣昏了,當然不敢造次,正在想該怎麼回答他時,白奕夫卻開口了:

  “一個月內,我會給您一個媳婦!人由我選,您不得有異議。之後,您老就退休,股份全過到我的名下,從此不可以非理性的方式,命令我做任何事。”他的臉上沒有洩漏出半點情感。

  母親在臨終前要他好好孝順父親、聽父親的話,所以他總是咬牙完成父親所有不合理的要求與訓練,不吭一聲。

  但是,長久以來,父親那種冷血得不近人情的訓練,也使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疏遠,因此他在獨當一面後,即多次與父親抗衡。

  然而他老人家剛剛險些跌倒的身影,卻讓他憶及母親心臟病發時的揪心之痛,也讓他驚覺到父親老了。所以,他才決定讓步,如他老所願。

  仔細回顧,他能有今日,都拜父親所賜,他剛剛傾倒的身影,只是再次提醒他,父子的關係永遠斷不了。

  然而反骨、倔強的他,很難完全放下身段,表示臣服。尤其婚姻大事有關他的自由與情愛,教他無法接受任憑他老全權做主。

  同意娶媳婦是對他老人家一言難以道盡的情感,但這女人必須由他來決定,也算是一種柔性的抗議吧。

  白爵士本來就是要宣佈退休的,公司所有的持股也一併要納入兒子的名下,只是奕夫鬧出這種事,讓他氣得非給他一點教訓不可。

  他深知兒子不喜歡受拘束,便以逼婚為由,讓他嘗嘗那日率性丟下工作的代價。

  他絕對相信薑是老的辣,這場戰爭,贏家絕對是他。

  白奕夫也有他的盤算,他父親要的是一個媳婦,那他就給他一個媳婦,但那人絕對不是他的老婆,而只是他們白家的媳婦。

  但,他要上哪找個“適當”的白家媳婦……

  其實以他的條件,要找個女人結婚不是問題,但眼前麻煩的是,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,找到一個既不覬覦他們家財產,也不會阻礙他的私生活,而且離婚方便的適當人選。

  這時他的鼻端忽然傳來一股玫瑰花的香味,讓他有了某種聯想,他立即問道:“蜜雪兒,你給我父親喝的是什麼茶?”

  “玫瑰花茶,而且是法國原裝進口的。”她答道。

  白奕夫的雙眼霎時亮了起來,他知道要找誰來當他們白家的媳婦了!

  他走向門口,拉開辦公室的大門,“二位請吧,我要打通求婚電話。”

  白爵士和蜜雪兒雖然不解,但還是離開了。

  關上門,白奕夫執起父親並未飲用的玫瑰花茶,淺淺啜了一門。

  法國玫瑰的香氣果然不同凡響!

  不久之後,他的父親將會見到一個令他老大開眼界的兒媳婦,思及此,性感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。

  看了看手上的瑞士鏤空古董表,心忖這個女人應該還沒到家,但是他還是決定先撥通電話過去。

  鈴……三聲電話聲之後,答錄機便傳來那女人不溫不冷的調子,“我是黑吟鈴,有事請留言。”

  “我是白奕夫,有事找你研商。方便時,請回個電話給我,任何時間都可以,我的電話是……”

  剛回到家中的黑吟鈴,立即看見臺灣媒體的八卦報導,這才知道自己和什麼大人物扯在一起。

  從報上白奕夫極力護住她,不讓相機拍攝她的動作,還有答錄機上的那句“任何時間都可以”的話,使得她的心忽如洶湧的海水,一直拍打著她冷寂許久的心田。

  難道他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在意?他到底想和自己說什麼?

  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他的那句話,就像個魔咒困住了她,她立即抓起話機,撥下他的電話號碼,卻在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掛上電話。

  她在幹什麼?為什麼如此急躁?她是個死過四任“丈夫”的寡婦,怎麼可以像個懷春的少女一樣沉不住氣?

  她匆匆走進浴室,試著藉沖澡讓自己過於高昂的情緒冷靜下來。

  忽然間她聽見了電話聲,馬上關上水龍頭,抓起浴室內的分機,強令自己冷靜地壓低聲音:“喂。”

  繼母粗嘎的聲音從另——端傳來,“吟鈴,你又賺了一筆『錢』,弟妹你該多照顧他們些……”

  黑吟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。

  她與繼母的關係,其實頗為複雜。

  她生母在生父去世之後,生活無以為繼,只好帶著她和弟弟嫁給了也是姓黑的繼父。

  生母去世後,繼父又娶了現在這個繼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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