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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「我還是不信。我認定你是女的。」阿波羅又說。

  「隨便你。我要談的是這個怪男人。」

  「我不希望你談別的男人。那表示我們即將失去你——月亮女兒。」不常插花的「大衛王」也加入了。

  「到底要不要聽?」她威脅著所有在線上的網友。

  「好吧。」大衛王妥協道。

  「那個怪男人長得很帥,帥到不行。」

  「老天爺,他一定是人妖!」阿波羅說。

  「再不就是女扮男裝。」一個代號叫彈珠的人猜道。

  「說不定是個同性戀。」大衛王又說。

  「Stop,聽我說。我只是覺得,能遇見這麼個既『怪』又『美』的男人,是個很特別的經驗。」她又寫道。

  「你對他動心了嗎?」代號太陽之子的人瞬間登人。

  葛月兒的雙手在鍵盤上一下子動彈不得。心湖仿佛被狂風吹過湖面,漣漪不斷。

  她——她對他動心了嗎?

  「你對他動心了嗎?」大衛王也加入詢問的行列。

  她索性退出網站,但雙目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螢幕。

  一些好不容易看見她名字的網友一直問道:「月亮女兒,你還在線上嗎?」

  她沒有回應,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螢幕,直覺這個「太陽之子」會再出招。

  果然,他又出招了!

  「月亮女兒,我也要告訴你,我遇見了一個很怪的女孩。」

  她的心仿佛被箭射中了一般,卻又有著期待。

  「她很怪,是個有果香味的女孩,是一種紫紅色的水果味,你想,你會認得她嗎?」太陽之子再度問道。

  既驚詫又奸奇,葛月兒總覺得,這個「太陽之子」所講的那個女孩是自己,可是沒理由啊!

  而太陽之子在這時離線了。

  葛月兒在「太陽之子」離去後,便關上電腦去沖澡。她的確需要好好冷靜冷靜。

  「太陽之子」其實就是泰陽,他上網與「月亮女兒」,也就是葛月兒聊天,無非是想采探她對自己的想法。

  離線後,他意外地接到蘇黎的求助電話,她十萬火急地請他去紐約救一個人。本來他不想去的,但當她說出對方姓名的時候,他便決定前往美國紐約。

  因為這個受傷的男人,是在紐約被稱為「熾天使」的神秘人物。按照希伯來文的解釋,「熾天使」是治癒者,至高者(或守護天使)二字的合成字,也有另一種說法是:「燃燒」和「蛇」的合成。

  總之,這個男人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十分神秘,蘇黎怎麼會認識他?他委實好奇。能夠見識一下「天使」,的確是件特別的事。

  收線後,他再度命令泰巴勒,「我的行李不用整理了,我現在要直飛紐約,至於月兒就先替我留下她,等我回來再處理。」

  「是的,少爺。」泰巴勒瞭解泰陽的工作性質,突然東奔西跑,幾乎是常態。

  他能留在瑞士這麼久已屬難得,顯見月兒小姐對他有某種特殊的意義。

  第八章

  泰宅

  葛月兒已從泰巴勒口中知道,泰陽一個人去紐約,而且還「規定」她不可獨自離去,必須等他自紐約回來,再一起返回紐約。

  她一邊整理要從這裡帶回紐約,修復古畫的相關材料與器具,訝然發現要帶的東西還真不少。簡單的說,應該帶走工作室裡所有的東西,唯一不用帶的,就是泰陽或是他所指定的任何工作人員。

  可是這個男人偏偏不准她一個人單飛,越想心情越浮躁。想她可是在網路上呼風喚雨的「桑椹」,競被困於此,真是嘔極了。

  她用力丟下手邊的東西往車庫走去,哈雷已被修好,她不加思索地騎上它,咻地沖出這「牢籠」……

  爽快!她車也就越騎越快,煩躁似乎也漸漸被吹散。

  意外地,她騎到了與連泰人仰馬翻的地點。

  她的雙眸不自覺地凝視著前方,有山、有雪、有草,就是……沒有連泰的身影。

  摘下安全帽,跨下哈雷,她下意識地走近那塊他們跌倒,他成了她墊背的草地……

  小草似乎又往上長了兩三公分,她輕輕觸撫著它們,思緒也回到過去……

  那個美麗:心眼又多的男人,曾經躺在上方裝疼,要她拉他一把,結果卻「偷襲」她,又掐又摸,還扯下她的面紗。

  她不經意地摸著自己的臉蛋。沒想到躲過那一次,卻在三姊那裡破了功。真是冤家路窄!

  想著想著,她便往那一塊與他共同躺過的草地上躺了下去。

  今天的雲好白,天空好藍,她的心情呢?

  灰的!為什麼是灰的?為什麼?

  一個朦朧的身影忽然跳了出來——

  天啊,怎麼會是「連泰」?

  她不是不在乎他嗎?為什麼偏偏想起他?她不是要他離她遠一點?他們每次見面就會演出「三本鐵公雞」的戲碼。如今他不在身邊,照理說應該是件好事,但為何她的心底反而像失去了什麼似的?

  修畫再不能氣定神閑,輾車也不再快感十足,美食不再充滿誘惑,就連攻防網路也引不起她的興趣,舞文弄墨的「月亮女兒」也懶得透出雲層。一切的一切,究竟是為了什麼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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