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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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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他為自己關心她的美醜與病症的心理,感到不解。 他們不是水火不容?不是見面就鬥嘴嗎?為何會關心她? 他瞄了一眼地上脫下的緊身小背心與短褲,好不容易「安靜」的下腹又燒起一陣火…… 泰陽立時起身敲著浴室的門,「我也要衝澡!」他得冷靜、冷靜!「待會兒,我們一起用餐。」 「誰要和你一起用餐。」早已洗好的葛月兒在門邊喊道。 「你會的。」他已透過門縫,再次聞到一股果香味!對,就是桑椹的味道。 「我這是知會你一聲,而不是徵詢。」話落,他便快速回房。 她則在浴室裡大罵:「臭豬頭!臭霸王!」 最後,葛月兒還是被說服,回到泰陽在瑞士的家。這時她已恢復本來面目,光滑的面容、短髮,自信的微笑中還夾了三分的叛逆。 泰巴勒已從泰陽口中知道,「葛月兒」就是「岳兒」的事,便好整以暇地迎接他們回府。 看著一身桑紫色褲裝的月兒,他投以驚贊的眼光,「你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樣。」 「和您想像中的一樣?」葛月兒放下手中簡單的行李,不解問道。 「嗯,在和你通信的過程中,我就知道你有顆活潑的心,自然舍反應在外表上。乍見你的那一刻,我還在想,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落差?原來你是變裝了。」泰巴勒解釋道。 「很抱歉,這是為了安全。」她說。 「女孩家小心點是對的。」 「別說這麼多,我們餓了,我想吃點東西,最好是中國菜。」泰陽打斷他們的對話。 「少爺,我怕您嘗過月兒小姐的手藝後,對老奴及廚師煮的東西,恐怕會嫌棄喔。」泰巴勒瞄了他倆一眼,知道這對歡喜冤家正在鬧彆扭。 「誰說的,沒人比得過您的手藝。」他馬上反駁。 「好,好。那老奴就獻醜了。」 「泰巴勒,您辛苦了。」葛月兒也附和道。 僕人們也在這時接過他倆的行李,二人便一頭裁進沙發裡,異口同聲地說:「累死了!」然後雙雙閉上雙眸。 這樣異口同聲的默契,讓他們又立刻張開眼睛看著對方,兩人都為這不可思議的巧合納悶不已。 「其實,你長得很有味道。」他突然正經地說,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的五官。 一味道?」她扯著朱唇,似笑非笑地自嘲,「男人形容美女為美麗動人,形容氣質女為空靈獨特,形容中等姿色的女孩為性情好,恐龍妹則是長相抱歉的『好人一個』,至於形容一個女孩子有『味道』是什麼意思?別告訴我,你這位紅遍全球的整型外科醫師,是在說我是個美女之類思心巴拉的話。我不相信。」 他霍然哈哈大笑兩聲,「你果然很在意自己的外表。」 「不准笑!我是不會請你在我的臉上劃兩刀的。這違反自然。」 「原來你是『自然美』的崇尚者?」 「當然。」 「我也是。」 「你是?」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疑惑地望著他。 他點了點頭,「我也認為自然美最好,當患者的心理因容貌而感到自卑時,我才會建議對方動手術。」他解釋道。 「你才自卑呢!」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號人座。 他再度哈哈大笑,「在佛哥與你三姊下榻的麗絲飯店中,你不是說我漂亮得過了頭?還說連女人都要嫉妒我的容貌的酸話,那請問我為何要自卑?」 「那是因為在你這張面皮下,有一顆壞心眼,性感嘴唇吐出的是夾針帶刺的話,難道不該自卑?」她說。 「不該自卑,而是自省。你的法文該重修。」他依然滿臉笑容。 「不跟你說了。」她倏地站了起來,「我要回房休息。」 「又逃了!」他在她的後方喊道。 「誰逃了?閉上你的大嘴巴,我是回房休息。」她止住腳步嚷道。 「月兒小姐,你又忘了,兩分鐘前你才說我的嘴性感。怎麼這一刻又變成大嘴巴?」他越來越覺得和她過招,是件有趣的事。 「算我敗陣,這個舞臺留給你。」 「沒有你,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多無聊?」 她怔了半晌,他說什麼?沒有她……好像她對他是有某種意義的。 是嗎?他這是好意,還是鬧劇? 他也回望著她。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?是因為他的潛意識裡,認為這個戲碼共同屬於他倆? 他不曾與任何女人,有過這樣的調笑,也不曾為了任何女人,有過惱怒的情緒,她到底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意義? 「我還是先沖澡吧。」她說。因為她察覺到他異樣的波光。 「也好。」他無意識地回道,暗想他也需要洗個澡。不是因為髒,而是為了澆熄她引起的騷動。 她雖然立刻回到房裡,但並沒有先沖澡,而是打開她的電腦,並啟動所有的防護措施,以「月亮女兒」的名字進入她的網站。她必須好好抒發一下情緒。 「我碰到一個奇怪的人!」她打字道。 「歡迎月亮女兒歸隊。我很想你。」阿波羅立即回應。 「我是男的。」她仍不承認自己的性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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