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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畢竟翠兒跟了她那麼多年,像是家人一樣,與其便宜了外人,倒不如將這些家產全交給她。

  “小姐,這怎麼可以?”翠兒根本就不敢踰矩。

  那場聚會該由各家老闆出面參加,她一個小小的總管根本就沒有立場去和他們談。

  “我說可以就可以。”安彩衣可不認為翠兒上不了這樣的大場面。

  這些年,她陪著她四處奔忙,若說經商能力,她比她這個病殃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“小姐!”翠兒已經無話可說。

  可不可以不是由安彩衣決定的,而是由那些目中無人的男人決定的。

  翠兒明白今日是說不動她了,於是,她便閉上嘴不再談。

  與其在這兒浪費口舌,倒不如那天將她騙去還來得快。

  他離開揚州多久了?大概有三年了吧?

  望著熟悉的景色,彭嶄岩忍不住內心的激動。

  三年不見,她還好嗎?

  原本早已打算從此不再踏入揚州半步,結果他還是回來了,心中掛念的不是他那如日中天的生意,而是那個曾經帶給他莫大恥辱的女人。

  這段時間他非但沒有忘記她,反而將她牢牢記在心底深處,每當夜深人靜時,他就無法遏止地想念著她。

  就因為這樣,所以,他回來了。

  明知她已經是有夫之婦,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見她。

  也許,只要再見她一面,他就能斷了對她的思念。

  “爺。”平順出聲打斷了彭嶄岩的冥想。

  “事情辦得怎麼樣了?”

  他交代平順去辦兩件事,一件是去打探安彩衣過得好不好,一件是要召見各個商行的老闆。

  彭嶄岩的心中明明急著想要知道平順打聽的結果,可這些年在商場上打滾,令他養成了隱藏情緒的習慣。

  “都辦妥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彭嶄岩等著平順繼續說下去。

  “關於安姑娘……”平順猶豫著要不要把他打聽到的事說給彭嶄岩知曉。

  “說!”不管是好是壞,他都想知道。

  知曉他的脾氣,平順只得老老實實地將他由街坊口中打探而來的消息告訴他。

  “安老爺過逝後,安姑娘就休了她的第二任相公,之後不知為何的消失了大半年,不過,她固定每個月十五都會出城一天。有人說她是出城去會情郎,而消失的那半年也是為了和情郎私會,還說對方是個有婦之夫,所以她才沒有將他娶進門。更有人說,她會休夫也是因為外邊有別的男人,甚至她的第二任相公也說她是因為紅杏出牆、作賊心虛才將他休離。”

  聽了平順的稟報,彭嶄岩就算再冷靜也不免慘白了一張臉。

  她竟然如此的不自愛,他真是錯看她了。

  在他對她魂牽夢縈之際,她竟完全忘了他,還在外邊和不同的男人鬼混,他越想是越氣憤。

  “爺,這街坊穿鑿附會的話可信度並不高,先別信了別人的一面之詞。”

  “你別替她說話了。”彭嶄岩知道平順只是在安慰他罷了。“這若不是你在全城打探過所得到的消息,你是不會告訴我的。”

  他信任平順做事的態度,所以他相信這些消息並非是空穴來風,平順定是有相當的把握才會稟告他知曉。

  其實,平順也沒有把握能不能信了他們的說辭,但是人人都這麼說,他也無從查證其真假。

  “現在安府是由安彩衣當家嗎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彭嶄岩思索了下,做出了決定。

  “咱們和江南這些商行的合作將安府排除在外。”他要讓她嘗嘗失敗的滋味,好讓她醒悟,這世上除了他之外,沒有別的男人幫得了她。

  “爺,這麼做不好吧?”

  斷了安府北方的運輸管道,無疑是斷了他們的財路,時日一久,安府可能就撐不下去了。

  “沒什麼不好,我說了就算!”彭嶄岩激動地大吼。

  他那麼多年的相思,在今日全化為憤怒的報復。

  他要她在撐不下去時來求他。

  一登上悅和樓的二樓,看見各家商行的執事,安彩衣便知道自己被翠兒騙了。

  “翠兒,我說過我不來的。”安彩衣微微地感到不悅。

  “小姐,都已經來了,你現在若是打道回府,那不就讓這些目中無人的臭男人看笑話了?”翠兒故意用話激她。

  “你!”安彩衣知道自己是說不贏她了。

  最瞭解她的人莫過於翠兒了,她知道她個性好強,只要用話一激,什麼事都會硬著頭皮上。

  安彩衣強鼓起傲氣,挺直身子往一群男人中行去,坐在他們的正中央。

  反正被人譏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她早就練得金剛不壞之身。

  “唷!安大小姐可終於露臉了,消失的這一段時間也不知是去哪裡勾引漢子了。”

  “人家安大小姐連續休了兩位相公,現在獨守空閨,需要男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啊!”

  每個人都當安彩衣是個傷風敗德的女人,只因她娶了兩個相公,又撐起安府的家業,和他們這一群男人相抗衡。

  安彩衣默不吭聲,任由他們譏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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