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雀狂想(35)_夏娃

三十五

　　陸若生瞧她一眼，“我不明白張秘書指的是什麼事，公事的話，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。”

　　“私事呢？”她脫口問。

　　“私事？我只是拿人薪水的，如何過問？”

　　“意思是，就算你知這，也不會告訴我了？”她失望地道。

　　陸若生正想開口，白亞謙突然開門出來，他看見陸若生，馬上說：“我正想找你，跟我進來。”說完人又進去了。

　　陸若生隨他入內，順手將門關上。

　　“查得如何，是不是跟他有關？”

　　“根據報告，白老先生已經有半年不曾跟古羽先生聯絡，所以這件事可能跟他老人家沒有關係。”

　　半年沒有聯絡？以他們的交情，他們會半年內不打一通電話？白亞謙皺起眉，他不相信這件事會跟爺爺沒有關係，越是避嫌，嫌疑越重，這一次他可是百密一疏。

　　話說一個月前，白亞謙匆忙趕回臺灣接待鴻遠物產的社長古羽信一，沒想到吉羽先生此次來台最主要的目的是撮合白亞謙和他的外孫女，據說，他的外孫女是鴻這物產唯一的繼承人，吉羽先生希望兩家結為親家，將白氏集團與鴻遠物產合而為一，更加擴大經營，但為白亞謙拒絕了。

　　他懷疑這件事與他爺爺有關，因為他曾大力反對雨兒的事，並要他盡速與高斐音結婚，或許因為他發現他對斐音根本沒有興趣，所以又為他找了一個，並且這一次還拿一個財團利誘。他爺爺真是太不瞭解他了，真以為他商人當久了，跟著變得利欲薰心？

　　“總裁，白老先生昨晚離開臺灣了。”

　　白亞謙挑起一道眉，十指交疊，沒想到自己的爺爺不在臺灣還要由別人來告訴他。離開臺灣……不會是畏罪僭逃吧！

　　“他現往人在哪裡？”他忽然問。

　　“希臘。”很有默契地，陸若生接著答這。

　　希臘？他去希臘做什麼？對了，記得上一回他父母曾在電話裡提過下一站將在希臘住個一年半載，看來那老傢伙可能自以為找到避風港了。要說這件事跟他無關，除非他這總裁不用當了。

　　他對陸若生說：“這件事暫且擱下，我要到香港一趟，這其間，你能作主的事情就自行決定，不行的再通知我。”他看他一眼，“有問題嗎？”

　　陸若正搖搖頭，他有話要說，卻又不知該不該開口。

　　“有什麼請你直說無妨。”白亞謙看穿他的表情。

　　陸若生吐了一口氣，開口問：“總裁，您這次到香港，是否……為了私事？”

　　“有事？”白亞謙不禁抬眼瞧他，陸若生一向不多管閒事的。

　　“呃……有件事不知這是不是該告訴您。”

　　“香港方面有消息傳來，葉女士的乾女兒目前都不在香港。”

　　“雨兒？”他蹙起眉頭。

　　“是的。”陸若生不由自主的低下頭。

　　“她在哪裡？”

　　陸若生搖頭。“沒有人知這她們的下落。”

　　“這是什麼意思？”他的怒氣逐漸上揚。

　　“聽說她們沒有一個人想繼承葉女士的事業，所以一起逃了。”陸若生看他一眼，微退了一步。

　　“什麼時候的事？”他站起來，走到窗前，交握在背後的雙手因用力過猛而泛白。

　　“我們離開香港的隔天早晨。”

　　他回過身。“不管用任何方法，花多少錢，我要如通她的下落，儘快！”

　　“是。”降若生立即頷首。

　　“告訴張秘書，取消香港機票。”

　　高星財團總公司的辦公大樓裡，一些高級主管的秘書們正聚在茶水室討論著她們的新任老闆。

　　會計室的黃小姐首先發難，“胡說八這，是誰說他是花化公子的？什麼溫暖的笑容、陽光王子，只要淡淡一笑足可迷倒全球女性？騙人嘛！”

　　“錯了，我看的那本雜誌寫的是冬天裡的太陽，充滿光輝的笑容，溫暖了世界女性的心。”人事部的陳秘書說。

　　“唉，你們正如這媒體的效果嘛！死人也會讓它說成活的，更何況不過是將一個冰人寫成完人，這有什麼困難的！”業務經理的邱秘書嗤之以鼻，頗不以為然她啜了口茶。

　　“其實當個冰人也不錯，總比當個完人要好多了，聽起來活像個快完蛋的人。”高斐祥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們身後，不疾不徐地說。

　　“才不，完人是指完美無缺的人，冰人才像個死人，整天冷冰冰的，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氣息。”邱秘書回這，放下茶杯轉頭望向來人。

　　頓時，茶水室一陣靜寂，又忽然爆出尖叫：“啊！”

　　高斐祥被她們嚇得微往後仰，同時還不忘幽默地說：“果真是感覺不到半點氣息。”

　　“總裁！我……我們……”

　　高斐祥舉起手中的杯子打斷她們的話。“我只是突然想喝杯熱茶。”他聳肩。“我的秘書出去了，或許你們可以先告訴我茶葉放在哪裡。”

　　“總裁，我幫您泡茶。”邱秘書自告奮勇的站出來。

　　“不管是冰人、完人，只要不是惡人，我倒還可以接受。以後開評人會時，記得先將門關上。”說完，他瀟灑地離開。

　　眾人松了口氣，黃小姐突然說：“我完蛋了！這次不破砍頭也要調到邊疆地帶。”

　　“我想不會這麼慘吧：看它的樣子，不像是公報私仇的人。”陳秘書慘白著臉。

　　邱秘書搖搖頭。“如果你們再聊下去，他可不算公報私仇了，別忘了現在是上班時間。”

　　眾人一哄而散，趕忙做自己的事去。

　　高斐祥回到辦公室，不禁站到鏡子前端詳起自己的表情，他真的改變得那麼明顯嗎？就連只看過他照片的人也感覺得到？這陣子他一直封閉自己不跟任何朋友聯絡，包括白亞謙在內，所以沒有人告訴他他變了，變得不再是從前的他。

　　為了謝雲，他將自己埋入工作中，試著不去想她已不可能來找他的事實。顯然，他失敗了，只要他的身邊稍有動靜，儘管只是電話鈴聲、敲門聲，他都會緊張得屏息以待，但，每每總在失望和失落中度過，難怪他給人的感覺如此消沉。

　　是否他該改變方式，積極行動？如此消極等待終究等不到美人心。從來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她，他願意如此癡傻地等待，只是希望給她時間厘清自己的感情歸向。

　　不，他不能沉不住氣，儘管他已等得不耐煩，但她必須再給她多一點時間……再一個月，她若再不醒來，他將不再顧慮她的心情，直接拖她進禮堂……一個月？會不會太長了？

　　“雲，尚明說沒有收到我們送去加工的貨，你查查是什麼時候寄出的好嗎？”王津萍手掩著話筒，對前座的謝雲喊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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