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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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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不是恭維,而是我的肺腑之言。」看出她的不信,易盼月認真地說:「我從不說假話──尤其是對你。」他伸出一根指頭,堅定地指向她。 「真話未必就值得相信。你才十五,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所說的話不能代表什麼。」冷傲霜故意這麼說以掩飾自己心中莫名的激蕩。 但易盼月真的才十五歲嗎?三年前,他甚至還病得奄奄一息,如今竟也與她同高了。唉,三年怎能帶來這麼多的改變? 「年齡並不能代表什麼,更何況我會成長的,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。」易盼月有些激動地說。 「給你時間?」冷傲霜不是很明白易盼月的話意。 「對,請你給我時間。」因為只有你能給,這一句易盼月只在心中說。 冷傲霜忽略掉他眼中難掩的熱切,偏過頭去。 「我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可以給任何人。」 是了,這即是典型的冷傲霜用語,她總是片面地否定全部。 唉!易盼月無聲地歎了口氣,抬起臉望向湛藍的天空,狀似無心地說道:「天氣真好呀,是不是?」 瞧他看得那樣入神,冷傲霜不禁也抬起頭仰望那萬里晴天。 「天氣好就適合出遊,走吧,咱們去外頭走走,別老是悶在這裡,多踏蹋上蒼的一番美意。」易盼月不由分說地就拉起冷傲霜的手。 「你做什麼?」冷傲霜甩開他的碰觸,將他推離三尺之外。 哪知易盼月禁不住冷傲霜推人的力道,連退了好幾步,一陣踉蹌,終至跌倒在黃泥地上,樣子好不滑稽。 冷傲霜質疑地灘開推人的雙手,不相信自己方才的力道足以推倒一個少年。 易盼月坐在地上,一副受創甚重的模樣,咬著牙似在隱忍強烈的痛苦,又不時向冷傲霜露出一個「不打緊」的笑容;偏偏額角不識相地流下了一顆顆的冷汗。 想起他曾經是個性命垂危的人,冷傲霜遲疑了一會兒才走近他身邊將他扶起。 「對不起,我這身體實在糟糕得很……」易盼月微傾身勢,將頭靠在冷傲霜的香肩上,邊說邊喘氣,似乎真的十分虛弱,不堪一推。 冷傲需皺眉,吃重地扶著易盼月沉重的身體。 「藥奴沒要你好好調養身子嗎?」 「我這身體能有現在這樣子就算不錯了……」說著說著,索性將半邊身子倚在冷傲霜纖瘦嬌小的身子上。 冷傲霜差點沒給他靠倒。這傢伙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,骨頭倒還挺重的。 「你的體質本來就比一般人虛弱——你若想活得久一點,自己平時就得好好地調養身體。」冷傲霜不自覺地勸告。 「嗯,我知道。」易盼月將臉埋進芬芳的女子頸窩當中,過分俊美的一張臉孔,在冷傲霜無法看到的情況下逐漸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,並且逐漸擴散。 冷傲霜試著將他扶往屋內;其實她大可丟下他不管——但是,她沒這樣做,個中原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。她不大願意去想,只因她感覺得到那必是十分的複雜。 「傲霜……」他第一次喚她的名,輕輕的,不想嚇走她。 冷傲霜並未察覺易盼月的用心,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。 「如果不是你——我今天或許早成了一堆白骨。我一直想向你道謝,謝謝你救了我,我的命是你救的,從此只屬於你。」 冷傲霜怔愣。「我要你的命做什麼?」這易盼月腦袋八成也不太正常。未等易盼月露出意外的表情,她接著又道:「還有,我警告你,不許再提我救過你之類的混賬話,冷傲霜很久以前就不再為人醫治了,你不會是例外的一個。」 「救人是這麼不值得一提的事嗎?」易盼月不解。 「我發過誓。」 「什麼誓?」易盼月加緊迫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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