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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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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凡是人都有生辰的,就算是你冷傲霜也一樣,很多事情不是你說一就是一的,你必須瞭解『二』的存在。」易盼月取來金創藥,蹲下身仔細為她處理傷口,動作熟練且快速。 「你算什麼東西,輪得到你來教訓我?」冷傲霜為了他的話而氣惱,氣憤地舉起手,這才發現手上已塗滿了傷藥。 「我不是在教訓你,把手給我。」易盼月不興與人伴嘴,他邊說邊拉過冷傲霜的手,輕柔地替她的手纏上乾淨的紗布。「這是從塞外帶回來的膏藥,對外傷的癒合很有效用,持續塗抹一段日子,可以不讓肌膚留下疤痕。」 聽易盼月這樣一說,冷傲霜感覺到手背上的那股清涼,好奇地嗅了嗅手上的藥味。 「給我瞧瞧。」她說。 易盼月似乎早料定了她會有這樣的舉動;未待她開口,便已將那只瓷瓶奉上。 她將藥瓶打開,又嗅了嗅。「薄荷?」她低首繼續研究。 易盼月笑笑地點點頭。 「山豆根、土茯苓?」冷傲霜一一點出手中藥物的成分,並不時抬頭詢問易盼月。 「還有──」易盼月故意拉長語氣。 「還有?」冷傲霜偏著頭斜看他一眼,一次又一次地把弄著手中的瓷瓶,神情萬分專注。 易盼月也很專心,專心地看著冷傲霜偏頭沉思的模樣。 「這藥是關外的東西,那裡的環境與中原不同,很多藥物都是中原沒有辦法見到的。」 「但是大部分的藥性應該可以互相取代。」冷傲霜仍不死心地繼續研究手中的藥。 「嗯,的確是這樣。西域有一種『割孤露澤』,和中原的黃連藥性就很相似。」易盼月在她身邊坐下來。兩個人極自然地討論起醫藥的見聞,並切磋起醫療方面的問題。 易盼月可以說是成功地贏得了冷傲霜的全部心思──不管他是有意或者無意。 藥奴在一旁看著,表面上他仍是不動聲色,心中卻漸次泛起陣陣的微笑…… 冷傲霜從沒見過比易盼月還要惹人厭的人;她也從不知道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樣的地步,活像連箭都射不穿似的。 「你幹嘛一直在我身邊轉來轉去?你太閑了是不?」冷傲需儘量壓住心中的不耐煩,卻改變不了隱帶怒意的神色。 自前幾天藥奴回到山裡來,她就失去了一個人獨居的自由自在,因為有個傢伙動不動就出現在她視力可及之處,擾亂她平靜的生活。 易盼月停下手邊的事,露出一口白牙轉向冷傲霜。「我哪有在你身邊打轉?」他拾起一把藥草道:「藥爺爺要我幫他曬草藥呢。」 哼,他總有他的道理,冷傲霜暗罵在心底。笑話,天下何其大,曬個草藥也會曬到她的屋前來。這易盼月究竟是何居心,她一直想不透。 「你知不知道你很令人討厭?」冷傲霜坐在門檻上,只手撐著下頷,語氣平穩地說道。 易盼月聞言只是笑道:「真的嗎?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——原來我這麼惹人厭啊。」 易盼月丟下手上的草藥,起身走近冷傲霜,大剌剌地在她身畔坐下——一張俊美的臉孔忽地湊近她的。 冷傲霜不防,直覺地往後仰,卻忘了她坐在半高不低的門檻上,整個人差點跌下去。 未及驚呼一聲,一雙臂膀環住了她的懺腰,使她的後腦勺不必與冷硬的地板親吻。 「你幹什麼?」冷傲霜身勢未穩,開口就罵。 易盼月不疾不徐地放開環住她的手,依然是一臉笑意盈盈。冷傲霜的冷凍不了他;但是與其看她冷若冰霜的臉孔,倒不如看她因怒氣而略帶潮紅的面容。他承認,有很多時候他的確是居心不良。 「你生起氣來很好看。」易盼月認真地打量著她,就不知她笑起來會是怎生的傾城傾國? 冷傲霜一時倒啞口無言。這易盼月……有病不成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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