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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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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以為你或許回臺灣了。」 「我本來是這祥想的,可是總率性不起來。都是你害的。」她努努嘴,伸手拂過他臉顛上的一道傷口,「怎麼受傷了?仇人太多?」 「刮鬍子時心不在焉所以割了道口子,不礙事。」桑文生握住她的手,因為她而欣喜的心在火熱過後逐漸清明,「你回來找我,代表的是我腦子裡所想的意思嗎?」 「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?」衛靜雲掙扎地坐起身,與他一同半坐臥在單人的沙發床上。 冒冒失失的前來,並不代表她的腦子裡也同樣的空白。 文生不會接受她的假期愛情理論,他有時實際的讓人想踢他一腳。因此,她並不打算透露她的想法,只打算說出他能夠接受的理由。哎!衛靜雲在心裡歎了口氣,她的想法與三流言情小說中女主角的矯情念頭有什麼不一樣? 或許她該流三、兩滴眼淚,柔軟地哭倒在他的胸口,男主角桑文生就會原諒她所有的錯。 可惜她有乾眼症,流淚比流鼻水來的困難一點。 望著她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,他沉吟了會才說出口:「你會留下來嗎?」 再次見她,才知道愛情可以轉化成多大的喜悅。他是放不開手,也不想放手了! 「你想我會留下來嗎?」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尋找最舒服的坐姿,她伸長手臂環住他的腰,偏著頭問道。 「不要一再用反問來回答我的問題。」 「為什麼?」她心虛地玩起自己的手指頭。 「那讓我覺得你在閃躲、隱藏。」桑文生用手勾起她的下顎,拿起她那副被拋棄在一旁的眼鏡替她戴上。 「我要你清楚地看著我,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。」 衛靜雲裝了個傻大姐的微笑,再度清楚的視力卻不敢看向他。他的第六感怎麼這麼敏銳啊! 「說話。」他扳正她的視線。 「在我說話前,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呢?」衛靜雲也伸手扶住他的臉頰,回視著他的嚴肅。 「你說吧。」 「如果我不回來找你,你會去找我嗎?」一字一句都是她苦思數日而無解的問題。 「不會。」他並未閃躲她的視線,反而迎上她又開始燃撓的眼眸。「你當初走的時候,表態的很清楚,你不要一個沒有未來的愛情。我即使再放不下你,在大環境不曾改變時,我依然無法和你廝守。何況,你舉出了那麼多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生活的理由,我能夠改變你的想法嗎?所以,沒有找你,不代表不在乎你,而是尊重你的意見。」 「是啊!那還代表了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沙文主義。」衛靜雲凶的很。 想到她翻來覆去為著是否前來找他而煩惱時,桑文生卻不曾有過尋找她的念頭,依然很理性地開他的刀、過他的生活,她胸中的火比自由女神像手裡的火焰還沸騰! 「我哪裡沙文主義了?」這顆固執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。 「你從來不曾想到為我改變你自己。」千古以來,女人可以有一千個理由耍小姐脾氣。 「改變什麼?我的個性,我的職業,我的工作地點?」 「隨便。」小辣椒的爆勁又現。 「你又為了我改變什麼了嗎?如果我是大男人本位,那麼你不也是女性主義嗎?你的個性、你的職業、你的工作地點不能有所妥協嗎?」冰雹一樣的話說出口,兩人對峙的火藥味又濃了幾分。 「我們似乎無法不對彼此的看法產生意見。」她緩緩地低下頭,瞪著地板上觸目的白。 「我不是蓄意要發脾氣的。」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成功地控制喜怒哀樂。 衛靜雲倏地抱緊了他,仰首盯著他的冷靜五官,心裡的難過卻愈疊愈高。來找文生,不單是想有一段美好的回憶,潛意識中她何嘗不是想為兩人找條新的出路呢? 嘴裡說的再恩斷義絕,心裡還息是會存著希望的。 只是,這個希望正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的破碎。他們兩個並不合適! 「讓我們兩人都學習改變,好嗎?」桑文生將下顎頂住她的發頂,回應著她的擁抱。「你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旁,就是另一個新機會的開始,對不對?」 「對。」衛靜雲回答的爽朗,喉頭卻幹乾澀澀地想哽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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