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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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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嘴巴太賤,是極度惹人厭的。」她說。 「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,正好可以當成『五十步笑百步『的例句。」他回敲道。 兩雙固執的黑眸相對,突然都笑開來了。兩個成年人像國小學生一祥地賭氣、鬧彆扭,還真「成熟」啊! 「很高興我的尖酸刻薄,可以當成治療頭痛的特效藥。」她抿著唇邊的笑意,笑得自在。衛靜雲忽而抓了抓頭髮,不解地扌丁量著他,「你是練功練到走火入魔,導致全身筋脈逆轉嗎?」 「你是剛才走在路上被甫劈到,燒壞腦子了嗎?」桑文生挑起一眉問道,拇指則抵住仍抽動的鬢邊,「你常問這些沒頭沒腦的問題嗎?」 「拜託,我是就事論事。」衛靜雲學他也將柳眉一揚,「你受傷的是腳,頭卻痛得活像被人用小稻草人詛咒了一祥,不是筋脈逆轉,要怎麼解釋。」 「偏頭痛跟著我十多年了。」 「為什麼不吃藥?」 「吃完藥之後會有無力癱軟的副作用。」他厭惡那種失控的感覺,所以除非是痛到人撐不下去了,否則他絕不吃止痛錠。 「反正你現在又不能四處走動,也沒有什麼大手術好傷腦筋,吃藥昏睡跟躺在床上因為過度無聊而睡著有什麼不同?真搞不清你的大腦在想什麼。」衛靜雲走向浴室檸了條毛巾,嘴巴不忘她隨時隨地發言的刁慣。 「當然不同。一個是自主性地睡去,一個則是在藥力發揮下不得不昏睡。」劇烈的疼痛己過去,只剩下些微的昏眩。桑文生放鬆地垂下雙肩,倒入被褥之間,任她將冰涼的毛巾覆上他的額。 「謝謝你。」他低語著。 「啥?」為他拉整毛巾的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。「敢問閣下說的是『謝謝』二字嗎?」 「你認為是就是吧。」再睜開眼時,已不再有火藥味的眼瞳是黑亮的。 「這算英雄難過美人關嗎?」她樂的拍了下他肩膀。 對於桑文生與她相同程度的尖酸刻薄,她總也不好批評什麼嘛! 「你高興到胡言亂言了嗎?美女在哪?」沒見過哪個女人比她還不懂得含蓄的。 絲毫未見女人味的寬大運動格子衫與粗呢長褲掛在她清瘦的身子上,看起來就像個欠缺女性覺醒的女人。在衛靜雲來不及防備前,桑文生伸手摘下了她那副礙眼的眼鏡,手卻不自禁地撫過她嬰兒般的肌膚。「桑狗熊,把眼鏡還我。」她傾身向前想出手奪回眼鏡,一不平衡卻把身子全貼到他的胸口。她的眼鏡,依然被高舉在空中。 在她眯起眼打量他時,他憑恃著優勢,打量著她,也呼吸著她身上獨特的氣息。沒有一般女人沾染了化妝品的香氣,她的身子只有嬰兒一樣的馨香,屬於柔軟、純真的一種淡淡馨香;一種和她的談吐完全搭不上邊的少女感覺。 「你到底還不還我。」衛靜雲用力撐起身體,拼命告訴自己,耳朵發熱是因為生氣,而不是因為他胸膛溫厚的感覺,讓她意會到他是個男人。 她搓著自己的手,想摩擦掉那些雞皮疙瘩。要命,她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歡他啊? 「若是不還呢?」失去大眼鏡的她多了分茌弱的氣質,衛靜雲的瞳眸少了焦距後顯得迷迷濛濛。他的胸口莫名地抽動了下。 「中國有句古話說,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,不是不報,時候未——」最後一個「到」字還在喉中尚未發音,她的手就搶上他的手,扌丁算一舉奪回眼鏡。 「哪種報應啊?衛小姐。」成功地向後一閃,讓她的手落了空,也讓她的嬌軀再度淪入他的胸膛之間。 此時趴臥在他胸口的她,看來就像依偎情人的女子。 是他的心跳快還是她的心跳快?衛靜雲頓時覺得呼吸不甚順暢。 連忙離開她並不熟悉的男人胸口,她不客氣地一拳捶向他的胸口,在聽到他吃痛地悶哼一聲後,立即伸出手來。 「還不還我。」 桑文生長歎了一聲,將鏡腳拉開,傾身為她掛上眼鏡。 彼此的臉龐,近到一轉頭就能引發吮吻的衝動。 將她頰上的一絲發拂人耳後,他輕觸著她屬於女性的柔軟面容。 「呵呵呵——」她故意粗獷地大笑起來,因為心臟幾乎快跳出胸口了!「你是要跟我玩那種看誰最先笑出來的遊戲嗎?」 衛靜雲乾笑著向後退了好幾步,直到聞不到他乾淨的肥皂味。縱使男女之間的經驗太少,她依然知道兩人之間的曖昧早已逾越「朋友」二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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