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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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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冷蝶皺眉吐舌的模樣挺逗人的,沈拓野挑起一眉,將姜湯放到一旁,滿意地看著她額間沁出微微的細汗。 「你可以罵——」 「你這個烏龜蛋,解開我的穴道!」 他的「罵」字才出口,她罵人的話便如他預期地全射向他。 「你總算也有乖乖聽話的時候。」瞧她氣得呲牙咧嘴的模樣,他陡地朗聲大笑,「這般豔麗無雙的臉孔,個性卻像個愛鬧彆扭的小女孩。」 「我和你上輩子結了仇嗎?你為什麼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找我麻煩?你跟蹤我到青龍山莊嗎?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」她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問題,氣喘吁吁地調勻氣息。 奇怪,這些天骨子裡那種隱約的酸痛怎麼全不見了? 「我何需跟蹤你?我不認為你有本事配出軟筋丸的解藥,在青龍山莊看到你是個意外。不過,我想秦穆觀為你邀請那麼多掌權之土,這該不是意外吧?說,你究竟是誰?」 沈拓野微眯起眼,挪近一個火爐,火星子偶然飛起,落到棉被上發出「嗤」地一聲。 「我若不說,你是不是要把這盆炭火全烙到我身上嗎?」樊冷蝶極力平穩快速的心跳,柔媚的眼眸不看向火爐,卻是看向他的臉龐。 他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,粗獷的外貌下有一顆精明的心,他知道了多少? 「一點都不害怕嗎?」沈拓野以指尖描繪著她的眼形,「你這雙貓般的媚眼,殺死了多少男人?」 「我不懂你說什麼。」她扯動了下嘴角,強自鎮定地回視他,只是額間沁出的汗珠卻非她所能控制。 「不懂?」他輕擦去她額間的汗,給了她一個沒有溫度的笑,「那麼我說葛福來死了,你懂不懂?」 「多行不義必自斃。」她挑釁地望者他,一語雙關地回答。 「少耍嘴皮子!」沈拓野陡地捏住她的雙頰,指尖陷入她的皮膚中,他漠然地注視看她疼痛的表情,卻沒有鬆開手的打算。「葛福來是不是你使毒害死的?」 他那晚和她離開葛宅時,葛福來的呼息聲還算正常,誰知隔了一天,竟然傳來葛福來暴斃的死訊。 「我的確有對他下毒,但害死他的不是我。」樊冷蝶吐著氣音說話,臉頰疼得好象快裂開了一般。 「什麼意思?說清楚。」他怒吼一聲,顯然並不滿意她的答案。 「他死不死與你有何於系?如果你是想以此將我送官判罪,那麼我是無罪的。如果你只是純粹問我他身上的毒是不是我下的,那麼我承認這項罪行!」 沈拓野大吼一聲,扯住她的領口將她往上拎,他還有很多話要問她,沒有時間和她玩文字遊戲。 「你這種行為是強逼女子,我要上官府告你。」她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拎在他手中,頸子被領口勒得好疼,身子早己不寒了,不過披風底下的赤裸仍讓她不自在。 「告我?你若有本事告我,我就向官府揭發你是水中月的殺手。」 他冷笑一聲,看著她震驚地睜大雙眼,他不留情地收緊手勁,她的臉龐逐漸漲成暗紅色。 「你胡說八道!」她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回道。 「是不是胡說,等我送你進了官府後,一切便能分曉。」沈拓野沉著臉,目光指責地看著她,「以美色誘人、以毒攻人,然後再劫取受害者的錢財,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水中月慣用的模式?何況葛福來死時雙眼圓睜、口吐白沫,牆上又畫了水中月的明月清水印,這難道不是水中月的手法嗎?你也承認對葛福來下毒,那麼我說你是水中月的殺手,不正是合情合理的解釋嗎?」 在他咄咄逼人的問句下,樊冷蝶拼命地搖著頭,卻沒有力氣開口解釋。進入肺裡的主氣愈來愈稀薄,她沒有把握他會再救她一次。 她緩緩地垂下手,不發一語。她什麼都不能說! 「想死?可惜我不殺你這種人!」沈拓野鬆開她,解開她上半身的穴道讓她運氣呼吸。「在我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前,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。」 樊冷蝶瞪著那一盆燒得正旺的爐火,沉默地坐在床上,對於他炯然的目光視若無睹。 她可以逃走,但是逃走只有死路一條——她沒有軟筋丸的解藥,也不能回青龍山莊連累其它人。 她不該承認對葛福來下毒,但她怎麼會想到他竟會把她和水中月扯上關係。 「不說嗎?不怕你這張花容月貌被毀掉嗎?」沈拓野冷聲問道,她的無動於衷比火爆性格更讓人惱火。 「怎麼毀?這樣嗎?」在他來不及阻止前,樊冷蝶心一狠,將手伸入炭火裡,登時一陣炙肉的味道在室內傳開來。 「啊!」火的的痛讓樊冷蝶痛呼一聲,吃痛地咬破了雙唇。 沈拓野擰著眉,飛快地捉起她的手浸到一盆淨手的冷水中。 她白皙的手已被火灼成一種詭異的暗紅色。 「我不會這祥就放過你,」他沉聲道,拿出懷中的冷玉香皆敷上她的手。 「很好,那你就得阻止我死。」樊冷蝶顫抖著雙手,在冰涼的膏藥減去手上的疼痛後,她才有辦法再度開口說話。 沈拓野抿了下唇,眸中精光一閃,伸手挑起她的下顎,丟給她一個讓她發寒的微笑,「很好,那你就等著江君陪你一塊死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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