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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靳秋蕊搖搖頭,露出了無奈的笑容,說:“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,沒什麼能說的。”

  徐心卉靜靜地看著正為情所苦的靳秋蕊,她猜想這在情場上向來如魚得水的靳大小姐,必定是遇見她生命中的Mr.Right了,而那位工地主任顯然並不明白靳秋蕊已經對他動了若心,這便是困擾靳秋蕊的原因了。

  因為在以往的經驗裡,向來都只有男人向靳秋蕊示好的分,她並不習慣於主動提出欣賞的言詞,真遇見了心目中的對象反倒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。不過……若因此而錯失了一段感情,未免有點可惜吧!

  “蕊姐,感情有的時候必須冒險,不管結果是什麼,至少試過了才不會有憾。如果你真喜歡他,就一定會有勇氣解開這撲朔迷離的狀態。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是修戀愛學分的第一課,如果這一課都沒讀過,接下來的深奧就更難懂了。”徐心卉說完了,靜靜地看著靳秋蕊,不知道靳秋蕊那根直直的腦筋是否能懂得她想表達的意思。

  徐心卉的話在靳秋蕊腦海中逐漸清明起來。總要試過才不會有遺憾?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?一字一句像投人水中的石子,泛起的水紋逐漸擴大。

  是呀,她是喜歡時亞拓,早在咖啡廳外面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,上次那個吻也幾乎令她迷失。知道孟情居然為了要接近時亞拓而想盡辦法參加演出時,她就快要被嫉妒沖昏了頭……如果這一切還不能證明她喜歡時亞拓的話,那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證明了。

  對,她必須去告訴時亞拓關於自己的心意,不管時亞拓喜不喜歡她,說出來至少就不會憋在心頭那麼難受了。她要去,而且就是現在。

  “心卉,幫我向漢揚道歉,我剛才……唉,你知道我的意思的。”靳秋蕊一邊說一邊已經將皮包抓在手上了。

  “我知道,你快去吧!”徐心卉抿著嘴兒笑。這才像她所認識的蕊姐,積極開朗的行動派。

  靳秋蕊又急驚風一般的下樓、出門,不過這次沒有人攔阻她,因為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,這意謂著她的心情已經轉好,至於這中間的轉變,就等徐心卉下來揭曉了。

  “戀愛中的人總是這樣陰晴不定,大家習慣了就好。”徐心卉下樓後笑著告訴已經轉移到客廳裡的每一個人。

  原來女兒戀愛了!章嵐馨和靳鐵崢對看一眼。這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,他倆也是過來人,明白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。

  “你的意思是秋蕊她……可是這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。”靳漢揚不以為意地說。印象中,靳秋蕊的感情似乎沒有空窗期。

  “這次不一樣,自己喜歡的和別人主動追求是兩回事。”徐心卉倒是很篤定地說。

  “真是這樣最好,她也該定下來了。”靳漢揚伸手拉過徐心卉坐到自己身邊,笑著問:“想必你這位軍師提供了她不少意見吧,我英明睿智的老婆,不知你傳授的可都是自己的經驗之談嗎?”

  徐心卉不習慣在公婆面前這樣打情罵俏,紅著臉輕捶了他的肩膀,說:“我和你哪有什麼可說的,你只靠著你煮咖啡的手藝就把我的一輩子都騙了。”

  靳漢揚貴為公司總經理,但追求徐心卉的攻勢,卻溫柔得可以捏得出水,羨煞了公司裡所有的女性職員。除了每日不斷的鮮花與早餐之外,還會在准十點鐘親送一杯香純濃郁的咖啡,讓徐心卉喝了提神。他的細心與體貼持續了將近一年之後終於打動了徐心卉,這才接受了他的感情,不顧眾家姐妹犀利、嫉妒的眼光,認真的交往起來。

 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樣樣順利,沒有經歷過掙扎與苦痛的感情,也許就不會那樣刻骨銘心。

  “哇!”靳漢揚叫了起來,不服氣地說:“說話這麼不憑良心,我大費周章的每日想著不同樣式的早餐,吩咐店家日日變換,外加體貼溫柔,這才感動了你答應嫁給我,你居然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說的好像多麼乏善可陳……”

  徐心卉關不住他的嘴,情急之下脫口就說:“你今晚是不是想睡沙發呀?”

  “不想。”靳漢揚馬上嘻皮笑臉地說:“如果我睡沙發,我們要等到何時才能生出小寶寶啊?”

  他的一句話讓徐心卉轟地立刻炸紅了臉頰,眼波迷醉中帶著怨怪的瞟向靳漢揚,閨房的事怎好意思公開呢?

  “我可是等不及想抱抱可愛的小孫女了呢!”章嵐馨也幫兒子加把勁,讓徐心卉的臉蛋更加潮紅。

  “怎麼不說是小孫子呢?”靳漢揚莫名其妙地問。

  “男的有什麼好?”靳鐵崢代替妻子回答著說:“萬一生出個小子像你小時候一樣調皮,那不是找麻煩嗎?靳家有一個混世魔王就夠了,實在不敢想像再多一個。”

  “老爸,你別忘了你也是男的,我們家已經是陰盛陽衰了,你難道不想添個小男孩來平衡一下嗎?”

  “秋蕊未來老公的加人可以平衡過來,至於你們嘛……我看乾脆生個龍鳳胎,省得麻煩。”靳鐵崢思考周延地說。

  “老婆,這主意不錯,對吧!”靳漢揚笑著說。

  徐心卉嗔了他一眼,又羞又惱地說:“你說生就生嗎?當我是生產機器,自動化的設備,只要選擇按鈕就可以進出一雙兒女嗎?!”

  “那我不就是提供原料的工廠了嗎?”靳漢揚自己都覺好笑。

  靳漢揚的笑感染了靳家的每一個人,漾開的笑聲,久久不散……

  時亞拓剛從浴室裡盥洗出來,裸露的身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。他今晚在浴室裡待了很久,蓮蓬頭裡噴出的水不斷從他頭上淋下,卻怎樣也沖不去心頭那陣躁鬱感。他當然清楚困擾自己的原因正是為了那個女人,那個突然在他生命中出現的靳秋蕊。

  感情是種很微妙的感覺,當你對一個人有著某種程度的心動時,心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懸念在對方身上,猜想著對方的心情與作息,自己在心靈上總感覺缺少了一塊,需要對方才能填滿,生命也才因此而完整。

  真的很奇怪,靳秋蕊沒出現以前,他一個人一直過得很好。打從離開孤兒院以後,他就獨立自主,沒有任何牽掛可以羈絆他,但是現在遇見了靳秋蕊,他這艘漂泊的船隱隱中似乎被無形的繩纜給固定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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