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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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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兌眉間全是深鎖。「直到那年,你剛滿三歲,我人也剛從邊疆趕回來,發現你娘與金赤喀起了爭執,金赤喀下令要你娘暗殺我,你娘不肯,最後……在我的斥喝一聲,金赤喀見情況不對,便先行離去。」 「然後呢?」李痕的聲音略略發抖,問著其中一切。 「你娘哭著求我,求我放過金家的一切。」他冷笑,仿佛一切都沒感情。 「凡背叛皇室的人,都得抄家滅族……你娘為了金家,那天哭著求我,沒人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,更沒有人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…… 「直到那個晚上,你娘知道我不會原諒她對我的背叛,就自行以白綾自縊在後院的大樹上,然後徒留下一堆人的猜測。 「那時府裡一團混亂,我沒辦法分心照顧你,所以請了太武山的一名師父,要他照顧你,讓你遠離這場陰謀,只怕你深受金赤喀迫害,王府與金赤喀之間從此再無來往。 「我一時之間沒足夠證據揭穿金赤喀的野心。但我萬萬沒想到,金赤喀心機如此深沉,他竟然利用你來對付我……」李兌失笑,心卻是如此的痛。 李痕年紀甚小,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,只是咬著唇,看著自己的父親。「舅爺說……」 「舅爺舅爺……」李兌的聲音倏地冷硬起來。「你喚他一聲舅爺,但可否有好好喚過我一聲爹?我為了你,甚至也放棄與你相聚的日子,你竟還幫著外人來對付我?」 李痕被父親的斥駡逼得無所遁形,身子背部貼緊了牆。「我不知道……」 「你當然不知道,你已經變成金赤喀手下的一顆棋子,你還是不信我,認為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?」 李痕的眼裡透露了疑惑,厘不清道莫名而來的問題。 「好了,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訴你了,那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?」李兌冷眸射向李痕,聲音緊繃而冷硬。 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李痕皺著眉頭,搖頭道。 「我只想問你,連喜袖是不是金赤喀的同黨?」 「我真的不知道,通知我到書房偷竊東西,其實另有其人……」他勇敢的抬起眸。「至於連喜袖……我不曉得。」 李兌眯眸。「既然這樣,那麼我便將他們三人都先押人地牢,再做處分。」 「啊?那喜福……」 「一併押入。」 「她才五歲……」 「就連你,也乖乖待在房裡,金赤喀一事,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知,但如果你還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,那麼休怪我不顧父子之情了。」 李痕無力的滑坐在地上,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的父親及舅爺,兩邊都是親人,他要相信誰? 李兌見李痕迷惑的樣子,他站了起來不予理會,只想去處理自己手邊的事情。 忍了多年,他是該對金赤喀下手了,甚至處理他派來的人——連喜袖。 嬌小的人兒捂著嘴,站在門外不敢置信,她以為自己是清白的,甚至擔心李痕還比擔心自己多,可李兌卻懷疑她與金赤喀是一夥的? 太傷人了……連喜袖貝齒緊咬著唇瓣,幾乎快滲出血來了。 莫怪李兌做事小心翼翼,被自己的結髮妻背叛,若非親身遭遇,那種心情恐怕難以理解。 她該怎麼幫他呢?或說,她該怎麼幫自己說情,讓他知道她並沒有要與誰聯手來對付他,至於她女扮男裝一事,只是為了謀生活,沒有其他的目的…… 「碰」的一聲,門被打開來。 眼眶含淚的連喜袖,還來不及藏身,就見李兌一貫冷漠的走出。 李兌見到連喜袖時,也不由得怔神了一下。 她的長髮瀑瀉而下,如同錦緞般的柔軟,直讓人想上前撫摸,那張小臉更是蒼白的楚楚可憐,教人不動心也難,水眸還泛著盈盈的淚光,像是一深潭不可測的湖泊,勾魅人的心。 她的確勾走了李兌的心,但他卻逼自己回過神,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人來路不明,他絕不可以心軟。 倏地,他伸出大掌,一手掐住她的頸子。「你剛在偷聽?」 連喜袖被扣緊頸子,一時無法呼吸。「不、因為我剛好經過……」 「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?」冷冷的扯起一抹笑容,他放輕力道,不想讓佳人真的死在他手裡。 連喜袖得到喘息的空間,滿臉通紅的看著他,面對他冷幫的眸光,她的心驀地有種被人踐踏過的痛…… 他看著她擰眉的表情,恢復女裝的她,確實國色天香,那精緻的小臉鑲著清麗的五官,讓人捨不得離開目光。 只是這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接近他呢?她真是金赤喀的手下嗎?這一切,讓李兌在心裡猜測著。 最後,他二話不說,鉗住了她纖細的手腕,將她帶回了她原本療傷的房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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