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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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劈哩啪啦!劈哩啪啦!大喜的爆竹聲放得震天價響,洛陽城裡的人都只當是某戶人家娶媳婦兒,沒有人會去多想馬鞍上那個俊朗的新郎倌會不會是個武林高手?又或者迎親隊伍裡那些敲鑼打鼓的樂工儀仗,到底是個什麼來歷? 這一天,偷家班的人全都瘋狂了,為了這場大家期盼已久的喜事而瘋狂。拜完堂後已經是晚上,所有偷家班子弟以及商不孤,全都不分尊卑地位的高聲談笑、把酒言歡,甚至還有人拉尖了破鑼嗓唱起歌來,渾然沉浸在極度的喜樂之中。 連鬧洞房都忘了,誰還會注意那個新郎倌酒席還沒結束就偷偷溜走了? 「這臭小子,真是個急色鬼。」 望著空著的座位,偷爺醉眼朦朧地呵呵一笑,坐在隔壁的商不孤也意會地露出笑容。 喜房的門被輕輕打開,風允天在門上落了栓。坐在床邊的淨月,好像沒有感受到有人進來,仍然靜靜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。 「淨月……喔不,從今後應該稱呼你娘子了。」 風允天拿起秤桿,正想要挑起新娘子的蓋頭時,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—— 照過去的經驗,此時的淨月應該羞澀得低頭不語,並對他的到來緊張萬分才對;然而,眼前的她確實低著頭沒錯,可是卻對他的來臨完全沒有反應,出人意外的冷靜。 「娘子?」 風允天疑惑地挑起她的蓋頭,人眼的畫面羞點沒讓他笑出聲來。那個垂首不語、羞人答答的新娘子,居然……居然……等他等到睡著了! 這場婚禮,還真將她累壞了。 風允天輕手輕腳地為她拿起已經滑落至雙眼的鳳冠,取下霞帔再褪下喜服,然後將她抱上床;此時的她因這一連串動作悠悠轉醒,睡眼惺松地望著風允天。 「風大哥?」 一臉茫然,看來還沒睡醒。 「你醒了?那好。」風允天轉身拿起桌上的合巹酒,又回到床邊。「本想免了的,既然你醒了,就一起喝吧!」 喝酒?為什麼要喝酒?淨月腦筋尚處於混沌狀態,等她猛然想起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時,風允天已不耐煩地吻上她,將口中的酒哺入她嘴裡。 「無妨,這樣也算喝了。」風允天笑著起身,打趣地看著她脹紅的臉。 想要坐起來抗議,淨月卻發現身上僅剩單薄的裡衣,慌得忙找東西遮蓋。 「啊!你什麼時候脫了我衣服?」 「莫非你覺得戴著鳳冠霞帔、穿著大紅喜服,這樣睡起來才舒服嗎?」風允天的目光故意在她身上逡巡一圈,然後挑逗地一笑。「我不曉得你有這習慣?」 「才沒有……你、你、你在幹什麼?」 風允天的下一個動作又讓她目瞪口呆……他,竟然在脫自己的衣服? 「幹什麼?脫衣服啊,我可沒有你那種奇特的習慣。何況穿著這身累贅的衣服什麼也不能做,不是嗎?」風允天啼笑皆非地鑽進淨月的棉被裡,將她一把摟住。「不必害臊,你不是全看過了?」 「我、我哪裡有看過?」 他的臉離她不到一寸,溫熱的氣息吐在她頰邊,淨月覺得自己大概從頭紅到腳了。 「我好像忘了告訴你,在我中了奪魂針的那段日子,其實並不是全無知覺的。」 「所以……」難道……難道她當時為他擦拭身體外加按摩筋肉,他全部都知道? 天啊!淨月羞得不敢看他的表情,可是——他、他的手什麼時候探入她的衣襟的? 「還所以什麼?」 風允天不知用什麼法子脫去了她最後一件單衣,現在,就剩那件礙眼的肚兜了。 「我的清白都被你毀了,所以你今晚要好好補償我。」 淨月尚未答話,風允天又貼上她的唇,這個比上次的更加熱烈深刻,濃密的情感沖得她暈陶陶的,方才只被他喂了一口酒,但她覺得自己已經醉了。 「你好香。」 「不……不要這樣,風大哥……我不習慣。」 「我從以前就是這麼吻你的,現在只是比較深入罷了,以後你就會習慣的。」風允天抬起頭,深深望進她的眼眸。「還有,以後要叫我相公。」 他的眼神好感人、好深邃,淨月迷茫地與他對視,「相公」兩個字甜甜蜜蜜地流入她的心裡,給她無比的充實及滿足。她是他的妻了,他的眉眼、他的熱情,還有身上與她緊密相貼的偉岸身軀,日後都將徹底融入在她的生活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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