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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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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太不講道義了,給我留下!」 風允天動作比他更快,躍至他面前賞了他胸口一簫,高瘦男子立刻趴臥在地,動也不動了。 「啊!你殺了人?」淨月失聲叫了出來,伸手捂住雙眼。 「娃兒看清楚,還有氣呢!」 胖老頭走到高瘦男子旁,踢了他一腳,果然聽到一聲悶哼。仿佛踢上癮了,他邊踢邊問風允天: 「風小子,你認得我?」 「素未謀面。」風允天走到淨月身邊,溫文儒雅地朝她一笑,像在安慰她方才受到的驚嚇。「不過單憑前輩這副好德性,在下也可以認出,前輩必定是先師常提起的妙手界第一把交椅——偷爺!」 「淮陽子這老狐狸總算收的徒弟還過得去,只是打完架居然只顧著看你的花,也不過來招呼招呼我老頭子。」偷爺撓撓頭,用力地又踢了一腳:「叫什麼叫?等會兒全帶回老頭子的家泡藥酒!」 回到了偷爺位於洛陽的家,淨月先隨著幾名偷家班的子弟進內室休息,另一個房間裡,偷爺則跟風允天研究起這一整段事件的始末。 「那三人任憑我的手下怎麼惡整,不說就是不說。」偷爺悶悶地喝了口酒。「也不過問個姓名來歷,神秘得跟什麼一樣,不曉得商不孤是不是他們帶走的。」 「我想不是,否則他們不至於認不出我和商姑娘。」 「哦?那他們跟孔家血案有關嗎?」 「絕對有關。他們話語之間,和殺傷商不孤那群人似乎相識,而那群人又是為了商不孤洩密而來。」風允天思索片刻,又續道:「當年孔家被滅門之後,兇手是何許人、人數多寡,唯一知道詳情的商不孤只透露了一首名為『四季吟』的詩,連血案關鍵的那張秘圖也是下落不明,據推測,應是被兇手拿走了。」 風允天對此很是苦惱。已知四季吟中的三句,是依冬、春、夏的次序排列,剩下的那句,應是秋天了。可是這和孔家血案有什麼關係?詩的內容暗示的又是什麼? 師父只說,秘圖取回後,就知道應該怎麼處理;可是,找都找不到,遑論還要他去「處理」哩! 「那房裡的淨月娃兒知道嗎?」商淨月是商不孤的獨生女,搞不好會知道些內情。 「她不知道。」風允天依她的反應推斷,她至多只知道商不孤借著這首四季吟傳遞某些訊息,但這麼大的秘密,又牽扯到近百條人命,商不孤不會讓她涉入太多。 「淮陽老怪幹什麼要你去找圖?死了就死了話也不說清楚。」偷爺一向摸不透這個平生摯友,武功強得不可思議,智慧高得不可思議,連心機都深得不可思議。他一輩子從沒服過誰,就栽在認識了淮陽子,什麼都輸那只老狐狸一截。 「這我也不知道。」一問三不知,風允天有些尷尬。師父死前只交代他要將引起孔家血案的關鍵——那張秘圖得到手,至於圖上記載的是什麼,他也不甚了了。 「什麼都不清楚,找個鬼唷!」偷爺又倒了杯酒,賭氣似地猛灌入喉。「關於孔家血案,我也只聽說歹徒是好幾撥人,趁夜放火,大概還用了迷魂香之類的東西,才得以在一夜之間滅了孔家。」 「我懷疑,孔家遺孤也已經在追查商不孤這條線索。」風允天想起聞香坊中那名全身散發出肅殺之氣的黑衣青年。「所以我們的動作必須比他更快。」 「說得容易,」偷爺拿起酒瓶搖了搖,然後懊惱地放下,朝著門外大聲叫:「何老三哪,再拿酒來!」 片刻後,面色薑黃的何老三推門進來,一手拎了壺酒,另一手則拿著一枚約三指寬、血紅色的玉牌。 「偷爺,小的剛才從您帶回來的那三人身上,搜出這個東西。」 偷爺接過玉牌,發現上頭刻著一「梅」字。 「嘿嘿,風小子,你看看這玩意兒。」 何老三退出房門後,風允天仔細看著玉牌,微微一笑: 「江西龍興的『梅莊』是嗎?他們也想找商不孤?」 「梅莊莊主屠尚生性暴躁,不是個什麼好人,難道他也涉入了孔家血案?」 「等等!」經這麼一提醒,風允天腦子裡靈光一閃:「四季吟中的第一句:『夜來寒客暗香吟』,寒客者,梅也,偷爺你剛剛孔家是遭到夜襲,『夜來寒客』不就是這個意思嗎?再加上兇手下了迷香,難道……」 「難道梅莊就是孔家血案的兇手之一?」偷爺也為這個可能性興奮起來。 「總之,我們先趕往梅莊絕不會錯。」事情有了起頭,追查起來也容易多了。「說不定梅莊與抓走商不孤的主謀之間互通信息,商不孤已被送往梅莊『作客』了呢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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