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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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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義民莊的少莊主去。現在義民莊的少莊主正在跟蘇家商談這次建築河堤,以減少每次洪水來犯時人們的損失,所以此時此際她跟老太君請求外調,調到外村去一陣子,說是為了勘查地形與盤算合理成本,這樣的好藉口老太君應該會答應的。 噢!太好了,她實在是太聰明了!這樣她就可以躲那個自大狂躲得遠遠的了!紅袖開心得像只小喜雀,一掃剛剛的愁雲慘霧。 第二章 當紅袖身著一件半舊的青衫長袍立于義民莊門口時,白子任眨巴著驚愕的眼瞳,張大了口,滿是不信地望著不遠處對他盈盈而笑的紅袖。 「你怎麼來了?」子任奔向紅袖,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紅袖的一身布衣青衫的男裝打扮,背上還背著個小包袱,子任不禁失笑地取笑著紅袖。「怎麼,蘇府的梁大姑娘離家出走了呀?」 紅袖嘟個小嘴,睨了子任一眼,嬌嗔著:「是,是離家出走,現在就看你收不收留我了。」 走出蘇家,紅袖才發現一個人出門在外是多麼不方便的一件事;首先,她離開蘇家時,本來是打算住客棧的,但卻發現客棧內的房舍讓她好不舒服,所以,她就繞個道,走到了義民莊,打算叨擾一段日子。反正她和子任是好友,他應該不會介意的。 子任的確是不會介意,只是沒想到他隨口開了個玩笑,意說中了事實,紅袖她——真的離家出走! 「那,蘇老太君知不知道?」 紅袖搖搖頭,而後又馬上補述著:「不過,我有留了一封信交代去處,我說我要來你這商談建築河堤的事。」 她說這話時,眼神閃爍不定,子任再怎麼不會察言觀色也看得出來紅袖的不對勁。 「為什麼不親自向老太君交代你的去處,反而要如此麻煩地修書一封?」這事就值得探討了。「你是不是在蘇家遇到什麼麻煩了?」 紅袖搖搖頭。 她說不出口自己的離家出走竟是為了季雲樓那個自大狂。 「搖搖頭是代表不肯說,還是說不出口?」子任托起紅袖的下頷,硬要她正視他的存在。「紅袖,咱們多年的交情了,你還是不能信任我?」 「我沒有!」紅袖急急地想要反駁。子任之於她,是好友、是哥兒們,除了青衣之外,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子任了,而子任他實在不該把這個罪名加在她頭上的。 「你沒有!那你就該把你的難處一五一十地告訴我,別將所有的難題一一地藏在心底。」他的眼神定著在紅袖為難的臉上,強要紅袖看著他。 紅袖發窘地直攪著自己的衣袖,滿不自在地開口說:「還不是季雲樓那個傢伙害的。」 「季雲樓?」子任楞了下,突然恍悟。「是樓二爺!」錫安木業的鉅子。「他怎麼了?」 「他怎麼了?他沒有怎麼了,是我怎麼了。」紅袖一提到雲樓便沒什麼好口吻。「天曉得那個自大狂是發什麼神經,竟然要到蘇家借住一陣子,一想到他我就有氣。」紅袖雙手環胸,板著個臉,臉上盡是氣憤神采。 「人家是老太君的外孫,偶爾回蘇家一趟這並不為過啊。」這小妮子就是脾氣壞,可憐的樓二爺是犯了非戰之罪。 「他要去哪、回哪,本來是不幹本姑娘的事,但是他若回蘇家要我服侍他,那與本姑娘之間的牽繫可就大了。」她噘個小嘴,氣呼呼地說。「我是寧可被老太君責罰,也不願去服侍那個目中無人的臭無賴。」 「臭無賴?」子任啞然失笑。他可從來沒聽過有人這麼形容季雲樓的。 在他的印象中樓二爺雖是個商人,但卻一點商人的氣習也沒有,反倒是他那一身的爾雅像足了個文弱書生。這樣的季雲樓,紅袖說他是個「臭無賴」!可見不是這丫頭的眼光有問題,就是她對人家有偏見。 「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!」紅袖就氣得跳腳了。 為什麼每次她一說到季雲樓的不好之處,每個人就用這種不信任的眼光看她!「我說的都是事實,他真的很壞。」而她就曾經身受其害。 子任像是疼寵妹妹似的拍拍紅袖的頭。「我知道你跟樓二爺曾有過的過節,我也知道當年樓二爺讓你很不好受;但是紅袖,你有沒有想過,當初要不是樓二爺出面將了你一軍,今天會有個在商場上八面玲瓏的梁紅袖嗎?」 當年要不是樓二爺出面訓了仗著蘇家而自大的紅袖一頓,只怕這些年來紅袖只會在自我膨脹中度過,而不會有所成長。「你這些年來苦心經營、虛心學習,不也是因為咽不下當年樓二爺對你的那番奚落嗎?想想看,如果沒有當初樓二爺的那番奚落,今天的紅袖會在商場上叱吒風雲,不輸給男兒身嗎?這些看不見的功勞是屬於樓二爺賜予你的。」 子任說的有理,但紅袖就是咽不下那口怨氣。 她板著個臉,顰著雙眉,昂頭問:「咱們不提那個氣人的傢伙,我只問你,你到底收不收留我?」 如果他膽敢說一聲「不」,那她梁紅袖會扭頭就走,絕不為難他。 子任雙手一攤。「大姑娘肯屈居寒舍,我白某人當然是歡迎之至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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