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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
  紅葉亂了心神,一心只想掙開這可怕的記憶,她要去找言子虛,只有他才能安撫她害怕的情緒,她……她要去找言子虛啦!放開她、放開她……紅葉雙手亂抓,抓到什麼就全往王橫的頭上砸。

  「你!」王橫被砸痛得失去了理性,兩眼一橫,瞪向紅葉,只見紅葉手中此刻拿著一個大花瓶,正往他臉上飛來——「眶唧」的一聲,那大花瓶就往他的腦門罩下——王橫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,倒頭便往地上栽下去。

  紅葉看見恩人倒下去,心中所有的恐懼全化為淚水。

  「爺——」

  紅葉哭哭啼啼的奔了出去,她要去告訴言子虛,說恩人其實是個大壞人啦!

  言子虛遠遠的就聽到紅葉的哭聲。

  「主子!」單季元看著言子虛。

  「你先退下去吧!」言子虛命令單季元先離開。

  「可是,主子您的傷!」

  「不礙事的。」言子虛罩上外袍,他相信以他的體力,他絕對能瞞過紅葉,不讓她發現他受傷之事,倒是單季元——「你還穿著夜行衣,如果讓紅葉撞見就不好了,你速速離去吧!別擔心我了。」

  「是的,主子。」單季元從窗口離開,避開與紅葉正面對上。

  他才離開,紅葉便撞門造來。

  一進來,看見了言子虛,紅葉紅著眼眶就往言子虛的懷裡奔去——她這一投懷送抱可真不是時候,言子虛悶聲叫痛,卻便不出氣力去推開紅葉的身子,要她別壓在他的傷口上。

  紅葉忙著大哭。

  「舅老爺,你還真是說對了耶!我那個恩人根本就是個大壞蛋、是個採花賊,他有狼子野心,他……他竟然想玷污我的清白,嗚嗚嗚……」紅葉哭得好不淒慘,人把大把的眼淚、鼻水全往言子虛的身上抹。

  「爺,紅葉以後全聽你的,你說一就是一,紅葉再也不敢跟你頂嘴,說你的不是了,爺,爺——」紅葉不斷的喚著他。

  言子虛得花好大的氣力才能說出個:「嗯!」

  紅葉發現爺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,像是有哪裡不對——「爺,你怎麼了?」紅葉抹抹眼淚,昂起臉來,這才發現言子虛的臉色發白,就連雙唇都不沾一點血色。

  「爺,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?」紅葉急了,直用手去探言子虛的額頭。

  「沒發燒。」那是哪裡不對?

  紅葉急急的找,卻在她剛剛哭過的地方,在那一片濕意水氣中看到一大片的血漬。

  「爺,你流血了?」

  怎麼會流血?

  「是我撞得太大力了嗎?」所以言子虛才會流血!

  紅葉想著想著,又哭了,此時她只認為自己真是一枝大掃把,隨隨便便一撞,就可以把青子虛撞出重傷。

  嗚嗚嗚……「爺,你讓紅葉瞧瞧,看看那傷口嚴不嚴重?」紅葉哭得漫天價「不用了,沒事的。」言子虛不想讓她看。

  紅葉卻偏偏要看。

  她一個揭手,掀開言子虛的袍子,卻在外袍一脫、紗布一解之後,看傻了那傷不是她撞的,因為,那是一道刀傷——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刀口子!

  「為什麼會這樣?是誰傷你的?」紅葉滿眼驚詫地望著言子虛。

  言子虛知道這會兒地想瞞也瞞不住了。

  「是誰傷的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去把放在桌上的金創藥拿來。」他要敷順著言子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紅葉拿來金創藥。

  言子虛想要接過去,紅葉卻不給。

  「這事我來就好,爺你好好的躺著。」

  紅葉輕手輕腳的幫言子虛敷藥,其間怕他傷口疼,還直往傷口上頭吹氣。

  她的舉動孩子氣十足,可卻溫暖了言子虛的心。

  他的一個傷便讓她忘了恩人欺侮她的痛——「紅葉。」言子虛看著她。

  「嗯?」紅葉抬起臉來。

  「去櫃子那裡拿件袍子披上。」她衣不蔽體的,他再怎麼正直,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誘惑。

  紅葉不懂言子虛所說的話中的意思,但欲知道他從剛剛就一直在避著她,不敢正眼瞧她一眼。

  為什麼?她有什麼不對嗎?

  紅葉低下頭看看自己。

  這一瞧,可不得了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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