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唯二子 > 木頭將軍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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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蹙眉。「總管跟筆墨書硯跟著你許久了,換了,去哪找能摸清你脾氣的?」 永霖呵呵直笑。「不就你麼?」他嫺熟地撫揉纖腰,薄唇在她頸根發叢嬉戲,蝶戀花似的輕憐蜜愛,碎吻紛落。「我想讓你寵壞。」 「唔,嗯……」邵庭抬起下顎,讓他解開兩顆鈕扣,親吻鎖骨處的細嫩肌膚。永霖喜歡抱著她,喜歡咬她圓潤的肩。 他所有樣子,她幾乎都知道。 從他是皇子的時候起,他做的惡事,諸如扳倒朝臣、刁難官員,有的是因為看不順眼,也有的蓄意為難,只為了鬥智。林林總總,不知道全部,她也知曉一半。 祖父說過,隨他年長識事,他在八名皇子中愈顯奸險強橫,驕矜態傲,相處起來頗令人頭疼,可與之交,但不好深往。 她不在京畿的那兩年,永霖頻頻上門,祖父看出意圖,曾來信探過她的意思。要嫁不嫁。她只回信永霖很好,是祖父沒看見,婚姻大事聽憑長上作主。 永霖多情,蠻橫善感,她只擔心將來嫁了李思容,永霖會如何。因著永霖的執著,她難舍起來,所以祖父答應時,雖然對不起思容,卻也松了口氣。 「庭兒,踩著我的腳。」永霖嘶啞道,嗓音模糊,已卸了她半數衣衫。 「唔。」大白天,他玩什麼花樣?邵庭沒多想,順著他,還穿著繡鞋就踩在他的黑靴上頭,覺得渾身冒著熱氣,任由他做盡夫妻間的親密事兒。 邵庭覺得自己想錯了,她的男人不只貪,是貪得無厭。連續幾日回京的路上,永霖總纏她,像是要補足她不在、讓他提心吊膽的那幾天。 他天天神清氣爽,日日饜足歡喜。小硯哭著來感謝她,說打從做事起,沒遇主子這麼好心情、容易伺候過。 邵庭起先不覺得,而今漸漸明白,結親那日,他的眾兄弟們何以欣慰,勞師動眾地感謝她,彷佛她收留了什麼天大禍害。 她是永霖的涼水,而他很挑,非常挑。 他們一路放慢腳程,欣賞北郡風光,沿途玩過小市鎮,嘗過香餑餑,直到進京也是悠悠緩緩的。 回到安王府,她更是被伺候得妥妥帖帖,永霖不要她動一根指頭,除了她慣常的每日練武外,尋常時候一滴汗都不用流,日子舒泰雍穆。 永霖每日卯時早朝,固定讓青硯打點,用了簡單早膳便出門,回來便到她專用的休憩小間找她,和她說些朝廷大事,告訴她皇上對北郡政策如何、八弟有啥建樹。 最近,話題轉到留邸。 永霖從日日安泰回來,到漸漸染上煩厭,似乎跟隔壁的老相爺有關係。 「我累了!」 永霖一下朝就直奔她的休憩房,見她直挺挺坐在榻邊,便賴上來,膩著要她丟了兵書。 她微微一笑,指尖撫過他鬢髮,將手心貼在他額間腧穴,徐緩推揉。 「相爺又跟你杠上了?」 永霖閉著眸,直挺的鼻樑重重哼出悶氣。 「哪天把隔壁的地兒買下來,淹水放魚,辟成王府池子!」 「不可以,相爺清廉節儉,好不容易才攬足銀兩,從租賃買下那幢宅。」 「好個清廉節儉,你當他一國之相,俸祿會少嗎?他是不諳守財之道!」 她柔柔撫著他額發冠束,輕語:「永霖,我聽說許多地方官員薪餉微薄,養不起一大家子,全都是相爺紆困。」 遲遲過了半刻,他才不甘不願:「好,我不養魚就是。」睜眸,探手攬住她頸子,將人往下勾,直印上他唇瓣,輾轉相親廝磨才抒解困乏。 她雙頰紅撲撲,芙面溫婉掛著笑容。 「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?回來這麼久,還沒到過你說的留邸。」 「你想去瞧瞧?」永霖霎時神采奕奕。 「嗯。」她點頭。 「好,等我一會兒,回房把朝袍換了就走。」他跨出門,朝門外站守的青硯道:「把馬車準備好,我跟夫人待會兒要出門,往後每回夫人出門,就照我今天說的辦。」 「是,小的正在記!」青硯隨身揣著小冊子跟筆,趕緊寫下來。 「冬天的時候,車上記得放懷爐,火先烘好,夫人不大怕冷,不可太熱。椅墊上要鋪孔雀羽毛墊子,就拿去年惠妃送的那件。暗格裡隨時放好軟枕跟毯子,得要是兔毛做的。車上要準備『朝日閣』的綠茶糕,不用多,三兩塊就好;夫人喜歡喝烏龍,茶葉要多,泡得濃苦一些……」 她喜歡苦茶麼?邵庭偏頭懸想,這麼一看,似乎是呢。 她看著永霖繞過九曲回廊走回房,一邊落話吩咐,說什麼待會兒走到門口,就要看見馬車,茶水點心也要準備好;青硯早被訓練利落,趕緊跑去辦。 要伺候安王爺,當真不易。希望小硯別覺得她麻煩,她的規矩,真的沒那麼多,往常都是輕裝簡從,走路來王府的。 見瀟灑身影沒入轉角,她再回去安穩地翻幾頁書。 兩刻後,永霖換好袍子,爽朗月牙色,更顯天生的豐神俊美。他頭束玉冠,身上玉塊與香囊一應俱全,當真自若風流,倜儻無匹。 她點點頭,永霖習慣用好穿好,加之容貌不俗,身軀頑長,按他自己的習慣打理妥當,便是風度翩翩、顧盼生姿。難怪姑娘家要追,全明白了。 「原來遺帕公子是這模樣。」 永霖檢查扇子的舉動一僵,懊惱地看她。「我沒有撿過,瞧都沒瞧一眼,青硯說的什麼嫋嫋姑娘,我壓根兒沒印象。」 「嗯。」她笑,放下書本。「走吧。」 永霖蹙眉,鎖著眉目,霸道地牽著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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