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唯二子 > 木頭將軍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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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邸座落在京畿西北,一處被昵稱小四國的區域裡。小四國由三條街與四條巷組成,住的都是四國來的藝人、留學生、商賈,來自四國或其它小國的官員則一律居住留邸。 他們先搭車到棋館。裡頭除了四國來的外邦人,還有書生、商人打扮的卓豫人,各聚集了幾入圍成一桌,有的手中捏著紙片,正在玩紙牌遊戲,有的桌上擺了五色小圓木棋,有的光是黑白兩色棋子就下滿棋盤方格,全是新奇東西。 永霖帶她到最多人觀戰的一桌,棋盤上有四排四列十六根木棍,棍上零星串著黑白二色棋珠,對戰的兩人一人持白棋,一人持黑棋,輪流把棋珠串在棍子上。 永霖瞅了眼棋局,解說道:「這叫方垛四子棋,把棋珠串在木棍上,哪一方可在橫、斜、縱三維連成四子一線,便算贏了。」還是緊緊握著她。 「嗯。」她微笑。 永霖說話間,持黑子著翼國裝束的男人抬起頭,見是他,歡快地起身走來。 「安公子!瞧,我的對手來啦!你們都快點讓位子,讓我和安公子一戰!」 永霖溫和一笑。「我今天和夫人一起來,要我奉陪,必須夫人答應。」 男子這才看向邵庭,瞧見他倆牽在一起的手,恍然大悟。 「安公子的夫人!」右手貼在胸前,彎腰見禮。「夫人好,請夫人把安公子借我,我好久沒有一展身手了,安公子不在,無趣!沒人能贏我!」 邵庭秀氣的眉略抬,看了身畔永霖,再瞧瞧熱鬧的棋館。既然都來了,不妨讓他開心一些。「這兒能下注嗎?」 「庭兒要賭?」永霖訝異。 她微笑。「我剛在門口看見一匹駿馬,頸長軀壯,腿高鬃濃,氣愾英武,似乎是四國之一的馬種,夫君可否贏來?」 永霖哈哈朗笑。「沒問題!外頭的馬是誰的?安某為妻,在此懇請一戰。」 館內喧嘩起來,眾人交頭接耳,紛紛去問誰是馬主。一個在玩五色棋的漢子聽了跳起來,奔到門口看了那馬一眼,搔搔腦袋,垂頭喪氣走回來。 「咳,我是馬主人。」 永霖溫雅笑,對方他知道,是卓豫往來滄浪國的馬販,偶爾才來棋館。「我家夫人很欣賞大哥的馬,不知大哥是否願意以馬為注,對弈一局?棋種可由大哥選擇。」 漢子搔搔頭,有點傷腦筋。「馬沒什麼,要送也行,但就棋嘛,我下得不好,萬一三五步內就輸掉,這未免也輸得太快了,丟臉啊。」 邵庭一笑。「不如這樣吧,這位大哥可以挑五位同伴,輪流與夫君弈棋,若夫君全勝,馬才歸我們,若輸了一盤,今日大家的點心茶食,就算夫君請客。」 永霖斂容。「庭兒,翼國的棋我可不太擅長。」 「諸位聽見了吧?這位大哥可以找翼國的棋手相助,我家夫君聰明,別讓他贏得太容易。」她笑語嫣然,大方地找處位子坐,捧茗看戲。 正當整間棋館鬧哄哄推選人的時候,永霖湊在她身邊,低聲附耳。 「你是來讓我玩的?」 「你分明能先拋著朝堂上的事,何必直揣在心裡,弄得自己煩?」 她笑。「下去玩玩吧,別讓相爺影響了,我想看你意氣風發地贏過所有人。」 「好。」他心裡生甜,五臟六腑像蜜麻花,和糖揉攪在一塊兒,心情大好。 他們在棋館待了一時辰,永霖機敏善變,對各式棋牌遊戲遊刃有餘,連番戰下來,最不擅長的翼國七彩牌也有小贏。 永霖讓人先牽了馬回去,兩人又去看了留邸。 因為相爺當庭反對,眼下四國來的官員只能在小四國出入,不可踏出三街四巷的範圍內。 永霖解說這番局勢時,已無怨聲,相反地躍躍欲試,氣態盎然。 「相爺愈老,手段愈玲瓏,不當庭反對,卻也讓大夥兒沒人敢支持,都怕將來留邸的異國人多了,一個沒管好出事要擔待。」 她讓他牽著,放眼看去各色花軒、彩旗飄揚的樓宇。「永霖不怕嗎?」 「外邦人隻身來此,沒有靠恃,多半戰戰兢兢。他們想作亂的人少,想平安的多。相爺擔心卓豫國事洩露,但現今各國掌握他國情勢,大多是靠探子,與這些抄寫文書的官員和留學生關係不大。再說了,從他們口裡取得消息,不更容易?若真打起來,還可以作為人質。」 「嗯。」他果然都思慮過了。「除非相爺有其它反對理由,沒告訴你。」 「例如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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