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維倪 > 寵兒夫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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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午時了,你先梳洗一下,我叫店小二買了香蔥酥。」 鄔亦菲一怔。他怎麼知道她喜歡吃……她偷偷瞄了瞄似是很忙碌的背影,有種奇怪的感覺。 「昶歡?」她試探地叫了一聲。 「嗯?」他回過頭,視線在落到她光裸的肩膀時,瞳孔中又有金色閃動。「該不是還要本座服侍你大小姐穿衣吧?」當然,如果她不介意,他是樂意得很。 鄔亦菲這才想起自己的情況,昨夜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,不禁窘迫與氣惱交加。怎麼會以為他這麼快就恢復記憶了?真是妄想。 「咳!你的好意我心領了,麻煩轉過身去。」 羽昶歡笑問:「你確定?反正那麼親密的事都做過了……」 「我、確、定。」她咬牙道。 他聳肩,「女人起床的時候果然很暴躁。」 「那是因為她面對的人總是說討厭的話。」她冷哼一聲,背過身穿戴好貼身衣物,可是外衣…… 她淡定地鑽回被窩,「羽昶歡,我蔽體的衣物被禽獸毀了。」而禽獸此刻還悠哉地靠在窗邊賞景。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,他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。 屋內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。 突然,羽昶歡轉身解開自己的外衫,在她一臉詫異中丟到床上。 「先穿上,等我回來。」 鄔亦菲呆呆地看著他離開,又望著自己手中的外衫。其實她還裹在被子裡,穿不穿都無所謂的,而且外面剛下完雨,也很冷呢,他就這樣出去了…… 想著,她粉唇微勾。 為什麼不像買香蔥酥時一樣差遣店小二去呢? 無論是哪個羽昶歡,這種時刻都可愛得讓人想笑啊。 羽昶歡動作很快,在站到鄔亦菲眼前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套款式簡單的衣衫,依舊是綠色的。 「謝謝。」 鄔亦菲披著他的外衫,曲線畢露,羽昶歡喉嚨一干,別過頭去。「只能找到這種,將就一下吧。」 「這很好啊。」是她平常的款式,她不在侯府長住,所以家裡的那些華服反而穿不慣。 聽著身後衣衫摩擦聲,羽昶歡認真地在心底默念「不要心猿意馬」十遍。 「可以轉過來了。」 鄔亦菲注意到雖然依舊冷言冷語,但今日的羽昶歡似乎平靜許多,代表情緒波動的金眸也相對黯淡。 「收拾好了就走吧。」將香蔥酥塞到她手裡,羽昶歡若無其事地拉著她出門。 咦?她詫異,「去哪兒?」 他卻不回答,只道:「侯府那邊我已經差人捎信回去了,你不必擔心。」 鄔亦菲皺眉,「你到底怎麼了?」 羽昶歡攬著她的手似乎僵了一下,隨即搖搖頭,「你這女人,跟著我走就是,哪來那麼多廢話。」 語氣欠扁依舊,可不知道為什麼,鄔亦菲卻覺得他與之前的樣子有點不同,狂妄中似乎欠了一點什麼。 罷了,就看看他又要耍什麼花招。 兩人出了京城後便一路南下,無人時便招出小羽代步,大大加快了行程。 鄔亦菲想,其實這樣也不錯,就兩個人,這麼天南海北的雲遊,就算羽昶歡永遠恢復不了記憶也沒關係。 有什麼關係呢? 反正在她看來,他對她不曾變過。 即使失去記憶,他在市集上還是會始終牽著她的手;即使入魔失了心智,他還是會在她崩潰時停止殺戮選擇帶她離開;即使在耳鬢廝磨的那一晚,他還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,不想傷害她,這樣的男人,她是傻了才會放棄;像這樣的傻瓜,天底下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了。所以要抓牢,一定要抓牢…… 「你不舒服?」感覺到手中的柔荑驟然施力,羽昶歡皺眉。 「沒有。」她搖搖頭,「我們走了半個月了,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?」 這一次,羽昶歡出奇地沒有冷言冷語,怔怔看了她一眼後,別過頭道:「快到了。」 三天后,他們進入了苗地。 「你要帶我回火鳳教?」看著已經完全回異中原的風土民情,鄔亦菲暗罵自己的後知後覺。 羽昶歡「嗯」了一聲算是回應。 反應好平淡呐…… 「為什麼?跟小羽有關?」除了這個,她想不到別的理由。 羽昶歡搖頭,「聖鳥在不在教內無所謂,我依舊可以隨時控制它。」 就是說他同意小羽繼續跟著她嘍? 「是因為玄衣苗人的關係?」 「那是臭丫頭的責任,他們不惹我,我也懶得找麻煩。」不過,他猜那些餘孽如今也已被卞如月清得差不多了。 這也不是,那還有什麼? 鄔亦菲不解,「到底為什麼?」不猜了,直接問。 「火鳳教有個習俗,」他停頓一下,似乎在思考後面的話怎麼說出口才好。 「就是……大婚的儀式有一部份一定要在教內進行。」 噢,原來是大婚啊,早說嘛……停!鄔亦菲頭腦刹那一片清明。 「誰要大婚?」不是她想的那樣吧。 「我。」 鄔亦菲皺眉,「跟誰?」 羽昶歡眼中有金色火焰在跳動,「你以為呢?」她問得真是該死的淡定啊。 「我怎麼知道?」又沒有人通知她。 「你這女人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?就是你,沒有別人!」羽昶歡冷然的語氣顯然不容拒絕。 「可你沒跟我說過……」 話一出口,鄔亦菲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將自己包圍。 「你、不、願、意?」 四道目光激烈地對峙,空氣中幾乎要迸出火花。 半晌,鄔亦菲歎氣,「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。」雖然她也認定了他,可是這不代表他就可以不顧她的意願擅自決定。 「那是什麼?那儀式簡單得很。」 「你……誰在跟你說那個!」鄔亦菲怒火中燒,「這麼簡單你幹麼不隨便找只貓狗辦了,何必大老遠的把我帶回來?」 他皺眉,「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?」他知道她不討厭他。 「我鬧脾氣?」鄔亦菲用見鬼一樣的眼光瞪他,半晌後終於挫敗地搖頭。 冷靜、冷靜……她在心裡叮囑自己要拿出引以為傲的冷靜和這個禽獸講道理,好半晌,她抬起頭,「我問你,你為什麼要娶我,你想起什麼了嗎?」 羽昶歡怔忡了一下,隨即快速地搖頭,然後又有些苦惱地問:「想不起來過去的事就不能成親?」 鄔亦菲揮揮手,「問題在於,你憑什麼確定自己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是我?難道只因為……只因為那一晚……」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,那以後,羽昶歡變得很君子,未再對她有任何不軌,她還為此以為他轉性了。 「你在說什麼?要娶誰我當然可以確定。」他才不像中原人那麼迂腐,認為上了床就一定要為此負責到底。他唯想負責的人是她,那種事做與不做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,當然……咳! 做了更好。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鄔亦菲一怔,隨即臉頰不受控制的有些發熱,「我、我是說你想好了嗎?可別後悔……」 「絕不後悔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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