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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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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會!」想起父親,還真是讓她又笑又氣,他那麼疼她,怎麼會挑上溫耀廷呢? 「你們要好好照顧郡主。」朝王府帶來的幾名婢女盼咐,她們肯定的答覆讓她很滿意。 「表姊,那我走了!」蘭心將匕首收好,僅留下一名婢女給她,便帶著眾多僕從,聲勢浩大的出門遊湖了。 滿意的看著表妹離去,任流霜朝一旁伺候的金兒說道:「讓我再睡一會兒。」 午後不久,她是讓外頭嘈雜的喊叫聲給吵醒的,整個溫府上下喧鬧著,像是出了什麼大事。 「金兒,外頭怎麼了?」她從床上坐起,問了身邊守候的婢女。 「奴婢出去看看,請小姐稍等一會兒。」婢女放下手邊的刺繡,不慌不亂的開門出去,冷靜的模樣和倒她有幾分相似。 過了一會兒,金兒從外頭回來,臉上薄帶幾分笑意。 「小姐,聽說溫公子落湖啦!現在讓人抬了回來,大夫正在替他看診,您要不要順道讓大夫看看?」金兒臉上的笑意明顯,順便打趣的問著。 「別說笑了,蘭心呢?」她忍著笑意,卻又想到溫耀廷落水的原因,說不定與蘭心有關。 「郡主還在溫公子那兒,一會兒就回來了。」大抵是為了確定溫耀廷沒什麼大礙。 「你來替我梳頭吧!」喚婢女過來,替她梳洗著裝,心裡不免想著,要是真出了什麼事,她們也只有馬上回京了。 杭州還有好幾處官邸她沒去看過,只希望溫耀廷別有什麼大礙,才不會累著她們表姊妹。 才想到這兒,一行人便回來了。 「表姊!」才一進門,蘭心便撲入她懷中,臉色蒼白得仿佛受到不小的驚嚇。 「怎麼了?」任流霜看著她驚惶未定的模樣,想確定她沒有受到傷害。 「那溫耀廷一直朝我靠過來,我一時緊張才會把他推下去的。」蘭心咬著唇,開口說出遊湖時發生的事情。 原來今日游西湖,溫家也派了不少護衛上船。溫耀廷要人攔住王府侍從,不讓他們上前打擾兩人。蘭心身邊雖跟了不少婢女,還是不免讓他用言語輕薄,也許是見色心起,溫耀廷居然摸了她的手不夠,還想碰她的臉,羞憤之下,蘭心用力推開他。定是沒料到郡主會有此舉動,溫耀廷就這樣失去平衡,一頭栽進湖裡。 整件事情溫府的人看得明明白白,說不定再過不久,溫夫人便要帶人來向郡主賠罪了。 平日溫耀廷來往的盡是青樓女子,一向讓他輕薄慣了,也從沒見過哪個妓女不讓他碰的。可這一次他卻忘了,堂堂郡主不是他可以隨意動手的對象,即使哪一天兩人訂下婚約,他也不能如此無禮。 就算溫耀廷如此無知,難道溫大人就不怕得罪王爺? 「你別怕,明日溫耀廷一能下床,就會有人押著他來給你賠罪了。」任流霜拍拍表妹的手,這麼一來溫府上下,怕是會將郡主奉若神明了。 「真的?」 「真的。」 這件事情過後,溫家總不敢再冒犯郡主,從現在起到回京那一刻,她們都能在這院落不受打擾了。 今夜溫府顯得特別平靜,昨日才經過老夫人的壽宴,今天一行人又聲勢浩大的遊湖,只是沒想到大少爺會落水,忙壞了一干人,到了晚上,總算有喘口氣的機會了。 她靈敏的翻出溫府圍牆,安靜無聲的落地,一如昨夜,溫府中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行徑。 本以為可以毫無阻礙的到達霍大人落腳處,想不到才提起步伐,身後就傳來男人的聲音。 「任小姐。」他的聲音聽來冰冰冷冷,想必已經等她有一段時間了。 「步公子。」她挑起眉,露在黑布外的眼斜看向他。 「你要去霍大人那兒?」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相同的。 「是又如何?」她一點也不意外他會這麼問,畢竟昨晚兩人同在白崇安書房外竊聽,自然知道今晚她會去拜訪霍大人。 「你想替你爹洗刷冤情?」他脫口而出的話,讓她僵立在原地。 不,她想要的不只是洗刷冤情,她想要的是報仇,和那件事有關的人,一個也逃不掉。 她不該驚訝的,既然步寒川替朝廷辦事,昨晚又聽見李大人所說的話,對她爹的死當然有了足夠的瞭解,會這樣猜測她的目的,一點也不奇怪。 「這不關你的事。」他查他的案,她辦她的事。忘了曾考慮要和齊日陽合作,因為在她記憶裡,他也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。 「你哪兒也不去。」他的聲音淡淡的,卻讓人覺得仿佛千斤重擔落在肩上,她聽得出來,他是認真的。 話中的親昵太過,沒有細想步寒川為何會這樣對她說話,她只知道此時不能讓他占了上風。 「秀水莊的少莊主夜探知州府,這樣的事要是傳了出去,不知會如何?」任流霜學著他的口氣淡淡說道,果然見他變了臉色。 任何人都可以從他的身分想出齊日陽和這件事的關係,要是真有風言風語傳了出去,他不但沒幫上忙,反而還倒扯了一把。 兩人誰也不讓誰,在暗巷裡,僵持不下。 「你不該做這麼危險的事。」她一個弱女子,就算是夜探眾府,又能對洗清冤情有什麼幫助? 「你查你的案,我的事與你無關。」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,就算不靠官府,只要有了足夠證據,多得是人想扳倒白崇安一派。 就是她爹的門生,也有在朝中擔任要職的。 「一個京裡來的官家小姐,三更半夜裡飛簷走壁,這樣的事要是傳了出去,不知會如何?」他不想威脅她,但以她性子的倔強,若沒有相當壓力,她是不可能會停手的。 「你威脅不了我的,拚著我的名聲不要,這件事情也一定要有個結果。弄得兩敗俱傷,對你又有什麼好處?」知道他不可能冒著身分暴露的危險,她大膽應道。 在一般狀況下,她應該要擔心對方會對她不利,但是面對他,她卻一點也不害怕。她就是相信,他不會對她動手。 若是他真有傷她的意思,她昨夜哪還有命回來? 看著他站在原地,像是在思考她方才的話,她相信他會答應的。畢竟他們誰也沒有資格威脅對方,事情扯破了,不就是讓奸黨有了戒心,權衡輕重後,他還是得答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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