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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噗!忘了你不會說話,但至少你可以假裝跑錯方向,一個不小心又跑回我身邊呀,這也不會,虧你還是「飆風怪盜」的坐騎……什麼?你不敢,怕她把你抓去燉湯?笨!我會連這個都護不住你嗎?」赤霄搖首,一張嘴,咧出了兩排大牙。

  「你認為我該給她點思考的時間?別太逼她?娘的!你懂個屁呀!那丫頭話不多,心眼可多著,這一下子非得千回百轉,鑽盡牛角尖了,她那種死人脾氣只能靠我這種天塌下來也不怕的在旁多加開導,才能夠迎向陽光的,你懂不懂?呃,算了,跑了就跑了,反正我也來了,以後別再給我要笨就是了……你說溪兒哭了,哭很多嗎?」祁風以臂環緊愛馬,閉上眼將臉埋入長毛中,半天沒動作,似是想借此來承接住他那情人早已乾涸的淚水一般。「你這笨馬……」雖是扯高惡嗓,但男人的語氣裡卻有著濃濃的心疼。

  「唉!這個笨丫頭,幹嘛不先問清楚了再哭?也不知道哭多了會讓人心疼的嗎?」在教訓過逆馬之後,三步一大跨,祁風來到石碑旁,一敲二打三端,墓碑不動如山,逆馬暗暗竊笑。有機關的啦!逆馬的竊笑似乎是這麼說著的。

  該死!祁風雙手一擦,使出獅吼功。

  「開——門!給我把人交出來!不然可別怪我炸平了這座爛墳墓!」

  聲勢很驚人,雛菊東倒西歪,墓裡卻沒動靜,只有逆馬差點笑滾在地上。罵歸罵,叫囂歸叫囂,祁風知道自己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,他哪敢真炸?當裡頭還有著他的心肝寶貝的時候。

  「溪兒!我來了,你聽我說,你真的誤會了,上天為監,我祁風從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,我是真心真意,深愛著你的……」鐵腕卸除改以軟功出擊,他甚至故意在墓前摔倒,還用頭去撞碑,嗚呼慘叫,聲可動天,甚至還騙出了逆馬的幾滴眼淚,可那墓碑依舊文風不動。去他的!

  祁風拗了性子,先騎赤霄到鎮上買妥了乾糧,再回到古墓前釘樁升帳抉定來個長期抗戰,吃喝拉撒全守在這裡,就不信這一家子的「死人」都不用出門的。一天兩天三四天,風吹雨打,日出星落,十來天都過去了,等到他下巴長出了一堆亂草,那墓碑還真是見鬼了的連動都沒動。見鬼?難不成他一不小心去愛上了個女鬼?

  唉!他暗罵自己,女鬼是不可能有溫度的,他的溪兒性子雖然冷淡,卻是真真實實地曾經在他身下嬌喘的,回憶一起,心一熱,他胸口又生出了繼續撐下去的動力了。盤腿坐定,閉目養神,祁風繼續守在墓前當孝子。

  終於這一日,天氣放晴,雲淡風清,祁風聽到了聲音,他張開眼睛,身子卻因坐了太久,好半天不聽使喚。啟碑而出的是個中年男子,一個頂著張棺材臉的中年男子。

  「你找誰?幹嘛坐在咱們家門口?」棺材臉冷冷地問道。

  「我找溪兒。」

  祁風忙不迭地湊近擠出笑容,一邊還得暗暗咬牙,強忍著腿肚傳來又麻又疼的感覺。「沒這人!」

  眼看著墓碑又要合上,祁風趕忙伸手阻擋,表情極是狼狽。

  「古墓少主。」他改口。

  棺材臉終於有了點表情,上下膘眼,目光裡有著懷疑。

  「你找我家侄女做啥?」

  「原來是叔叔!」祁風急急忙忙堆滿笑臉,並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對價值連城的「綠獅戲球」。傲添財的手原是要去關墓碑的,卻在見著了那「小禮」時,眼微張。手微軟,輕咳了咳,他將「小禮」揣進懷裡,一張棺材臉也終於有了些溫度。「別隨便見著了人就喊叔叔,我傲添財絕不是那種會為了「區區小禮」就連自個兒的侄女都能夠賣了的人。」「晚輩明白!晚輩領會!」祁風一邊點頭一邊笑,「叔叔請放心,這次晚輩來得很匆忙,下回再來,就絕對不會再是區區小禮了。」傲添財滿意再咳月過頭往身後瞧了瞧。

  「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叔叔,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了吧,我家侄女正在閉關,她是不會見外人的啦。」「我和她……」祁風有些窘然,「已經不是外人的關係了。」

  「呸!」傲添財呸聲不屑,「別以為我收了你的禮,讓你喊了聲叔叔,就當你是自己人了,傲氏古墓,有咱們的百年規矩,只要是外人,一律不許進人,莫說是你,前陣子那險些人贅咱們古墓的洛小子聽說我家侄女歸來,特意來看她,也照樣吃了頓閉門羹的。」「溪兒的未婚夫……」祁風皺眉不悅,「來找她做什麼?」

  「不知道,不過他一臉愧色,說是要向我家侄女陪個罪,怪哉!那天在婚宴上人人看得到,明明是溪凌這孩子先甩掉人家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的,怎麼反倒是他要來道歉呢?咦,說到這我倒想起來了,閣下……」傲添財眯眸上下仔細瞧著他,「看來挺面善的。」「那一日在婚宴之上……呢,將溪兒給帶走的,正是晚輩。」

  傲添財那雙狹長眼一亮,面容添上歡喜之色。

  「你就是「飆風怪盜」?就是將我家侄女給帶走的小子?呵呵,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敢情你今兒個是主動來人贅古墓的?這樣也好,反正我早瞧那姓洛的花心小子不太順眼了,瞧你身強體壯。精神抖擻,開枝散葉肯定不會是問題的。」邊說邊幻想,做添財仿佛能聽見由古墓中傳出的娃娃哭聲了。

  「不!」祁風搖搖頭,表明了無意妥協的堅持。「晚輩只是來帶溪兒走的,我們都還年輕,她和我的天地,是不該被圃限在一座古墓裡的。」或許五十年後再說。他當然知道這麼說肯定會得罪眼前人,卻無意為了達成目的,而給對方錯誤的認定。狹長眼兒斜斜地吊高,傲添財換回了冷嗓,「小子夠膽!竟然敢在此處大放厥詞,只是你憑什麼帶她走?又憑什麼認定她會點頭?」「憑我是真心真意愛著她的。」

  「真心? 』傲添財嗤之以鼻,「若真如此,她幹嘛還要離開你?」「那是因為咱們之間有些小誤會,她以為我還有別的女人,但不是的……」「留著你的小誤會吧。」

  做添財冷冷搖手,返身入墓。

  「沒人想要弄懂,你快滾吧。」

  「不!我不走,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到溪兒,和她把事情解釋清楚的。」「只想見人卻不想人贅?」傲添財冷笑,「抱歉!天底下沒這種便宜事的。 「那麼依叔叔的意思,晚輩又該怎麼做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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