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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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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哇哇哇!你還真的會說話耶!真好真好,不管你是啥,至少我住在這裡的時候就有人可以陪我聊聊天、說說話了。」如果沒人可說話,那是會死人的!「住?」一串話裡,傲溪凌只鎖住了這個字。 「是呀。是呀!」 那姑娘咧嘴笑,笑得喜上眉稍。 「告訴了你也無妨,我叫白巧兒,是剛被恩公從皇城裡給救出來的。他為了救我,龍潭虎穴也敢闖,皇帝的女人也敢搶,在那一路上,恩公對我百般照顧,噓寒問暖……哎呀呀!同樣是女人,你一定知道的嘛,誰教我生得這麼漂亮,讓恩公不得不由憐生愛,由愛生火,而我呀,因為這條命是恩公救的,自然日後也只有跟他的份羅……不不不,這話也不對,恩公生得俊俏,本事高,嘴巴又會說話,誰嫁給了他那該叫做祖上燒了香的……」紅雲染腮,只顧著說話的白巧兒沒發現對方的臉,悄悄地刷白。 「其實呀,在那一路上恩公他……嗯,就一直希望我別喊他恩公,要喊相公,那雙好看的賊眼老是滴溜溜地盯著人家瞧,瞧得人家心頭小鹿亂撞,但我爹才剛過世不久,這真是叫我很為難的……你說說,若是換了是你……」 「你那恩公,叫做祁風?」冰丫頭終於肯多說點話了,八成是平日話說得太少,中氣不是,聲音甚至還微微發顫。「是呀!」 白巧兒昂頸點頭,神情驕傲。 「他的名頭可響亮了,人稱「飆風怪盜」!我跟你說喔,凡是恩公看上的寶物,從來沒有一樣可以逃得過他的手掌心……喂喂!你要去哪?我……我話還沒說完耶!」 白巧兒沖出「自在居」,只來得及看見傲溪凌跳上赤霄的背,策馬快奔離去的背影。好半晌,白巧兒終於回過神來,立刻冒出一陣尖叫。 「強盜!小偷!快點來人呀!有人偷走馬了!」 先從石屋中跑出來的是郝自在,然後是衣衫不整的祁風。 「怎麼了?」郝自在先問向白巧兒。 「郝大伯呀,都是巧兒不好,明明看見了那小女賊,還當她是「自在居」裡的人,和她聊了好半天的話,甚至當她是送外賣的,卻沒想到……」白巧兒哭喪著面容,「她竟然騎走了恩公的馬。」「赤霄?!赤霄被人騎走?」祁風環顧之後滿臉困惑,「怎麼可能?除了我之外,赤霄根本是從不聽人指揮的。」「是真的,思公,你要相信我!」白巧兒努力辯清,「一定要信我,赤霄真的是沒反抗,乖乖地就依了那女賊的,那丫頭不愛說話,一張臉冰冰冷冷的像個死人一樣……」「溪兒?是溪兒嗎?!」 祁風大驚失色,抓緊白巧兒肩膀直晃。 「你說溪兒騎了赤霄下山?怎麼可能?她怎麼會走?又為什麼要走?除非是……難道是……」他一咬牙,粗話出口,「他娘的!你到底是和她說了什麼?」 從未慘遭男人如此「虐待」的白巧兒又是害怕又是不敢相信,老天!好可怕!眼前這……這真是她那瀟灑不羈、斯文儒雅的恩公大人嗎?「快點回答我!」祁風一陣虎吼,「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山腳下去!」 好……嗚嗚嗚……好可怕喲!白巧兒想起了好色的皇帝,心中後悔萬分。「我……我只是說,一路上你都要我別喊恩公,要我喊……喊相公的,……」「可惡!你花癡鬧夠了沒有?我什麼時候要你喊相公的?這世上唯一能喊我相公的只有溪兒!只有溪兒!你聽懂了沒有?我真後悔當初沒聽赤霄的,把你給毒啞了算了……」懊惱不休,偏偏家裡除了赤霄只剩一頭老黃牛,若想騎老黃牛追上赤霄,那許是一年半載後的事了。祁風左思右想,愈想愈恨,卻隱隱然覺得此事不對。 勃然回首,他看見那正在掩嘴竊笑的郝自在。 「這事有問題,師父,三個月期限未到,咒語未除,何以溪兒沒被吸回我身旁?還是說這陣子你又另外幫她想出瞭解咒的辦法?」該死!他從沒有過一刻,如此地懷念『形影不離章」的爛法術的。 「不幹我事、不幹我事,真的不幹我事的!」郝自在搖手辯白,「乖徒兒,是你們自個兒靠「努力」解了咒術的。」「我們自個兒?」什麼意思? 「是呀!」郝自在一臉幸災樂禍的壞笑。「那個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,其實「形影不離章」還有一個可解之法的嗎?那就是……呃,被印下的男女得以燕好溫存來解咒,肉體一俟相連,印證自得除盡。你還真是夠本事了,不出三個月,就把人家的冰山給融盡了呀! 第九章 歷時一個月,千辛萬苦。風塵僕僕的祁風終於來到江南。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,他先是騎牛,再是和人換驢。換騾,到了山腳下後,終於能再買到馬,但和他慣常的坐騎比起,他老有種誤騎了蝸牛的想法,而終於,在一路換馬兼跑路的不斷挫折後,他那心上人的居所,終於遙遙在望了。山深樹密後是豁然開朗,在那突起的小山丘之上,觸目盡是迎日呵笑著的小小雛菊,山丘正中央,有方矗立的花崗石,石上有著早已淡去字跡的碑文。一到了山丘上,祁風東不看、西不瞧,先一腳狠端向那在雛菊間閑溜達撲蝶玩耍著的紅馬。一腳踹,四腳閃,「飆風怪盜」這一腳撲了空,只惹來了馬兒的噴鼻蔑嘶。「笨馬!」祁風破口大駡,「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?」 赤霄昂首,一個噴鼻。 「成!我知道你聰明,懂得要先討好溪兒,因為她遲早會是你的女主子,但胳臂肘怎麼可以往外彎……噢,對不住,忘了你是沒胳臂肘的,我的意思是,不管怎麼說,我總是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的主子,你怎麼可以在我的女人生我的氣的時候,聽她的話肥她給帶走?」赤霄噴氣,用蹄刨地。 「你是說她很傷心?我也知道,但她誤會了嘛!你是一路看著我帶那花癡回到山上去的,你應該很清楚,我們根本什麼都沒的,你不會告訴溪兒嗎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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