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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愛,這個字眼是如此陌生,她的周遭幾乎未曾發生過,她該怎麼面對自己的感情,她父親又會怎麼說?

  「怎麼了,蓓媚兒,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?」好像失了魂一樣。

  耳邊傳來柏納關切的聲音,蓓媚兒卻只關心自己心中的問題——她父親會怎麼說?

  她猜她的父親一定會說:「你這個沒用的東西,居然會掉入愛情的陷阱。」然後甩她一巴掌,要她忘了那個使她失常的男人。

  她不該反抗,如果她真想成功,就該聽她父親的訓誡,而不是像此刻一樣,抖著下唇,只想投入對方的懷抱。

  「你的臉色好蒼白。」

  隨著柏納溫柔的聲音、關懷的表情,蓓媚兒果然違背了父親的訓示,流連在他的體溫中。

  「抱緊我,讓我感覺你的溫暖。」就讓她短暫地忘掉寒冷,感受一下自小就不曾擁有的溫暖吧。將這奢侈的一刻,化為永恆,鑲嵌於時間的角落,直到末日。

  他們不約而同地伸出手,將彼此攬入懷中,急切地吸吮對方的唇,任熱情將他們的理智吞噬。

  於是,他們雙雙來到床邊,嘴唇依然未曾離開對方,只有脫去彼此外袍的動作是他們唯一分離的時候。很快地,他們身上厚重的外衣不見了,展現出彼此身體線條的力與美。

  凝視著僅著一件緊身白色羊毛內衣的蓓媚兒,柏納的心有著止不住的騷動。她的身體曲線優美,肌肉結實,不同於時下一般束腰的婦女,渾身的窈窕全是長年征戰訓練下來的結果,不似羊脂般柔軟,卻多了一份羊脂沒有的堅實觸感,充滿獨特的味道。

  轉動著翡翠般碧綠的眼眸,蓓媚兒眼中的柏納也一樣吸引人。望著他赤裸胸膛逐漸向下收縮的毛髮,她想起了多年前那這迷人身影,忘不了當時那糾結的肌肉是如何地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耀眼光芒,擄獲她的視線。

  而今,多年以後他們相遇。不再是飄散在空中的虛茫眼神,而是真實的肉體接觸,全都刻劃在彼此的肌膚上,轉換成灼熱的呼吸。

  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你長大了?」

  「有。」柏納輕笑。「第一次在浴池裡洗澡的時候你就說過。」當時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要看她,如今看來也是白費力氣,她根本是個不容忽視的女人。

  「我也記得當時你把我推開,對我說了些不客氣的話。」她微笑,長翹的睫毛順勢往下瞟,看起來風情萬種。

  「當時我很生氣。」柏納既是解釋也似辯解地提醒蓓媚兒那時她有多可惡。

  蓓媚兒勾住他的頸背輕笑,清脆的笑聲像道天然的催情劑一下子就激起柏納體內的熱情。

  「我為我當時的態度道歉。」蓓媚兒很大方地說對不起。「現在,你還生我的氣嗎?」

  他還生她的氣嗎?當一個長相如天使的女人嘟著嘴,緊緊勾住你的脖子,且用一雙動人的綠眸勾引著你的時候,這實在很難回答。

  「只要答應我,以後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,我就不生氣。」柏納會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,除了戰爭求勝以及自身的利益外,她幾乎是遊戲人間,漫不經心的應對所有事,其中包括人命。

  「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麼。」蓓媚兒不想裝傻,亦難拒絕他認真的眼神。糟糕,她正開始心軟,這不是個好現象。

  「相信我,我比誰都瞭解我自己說的話,也瞭解我所要求的事。」他會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拯救她的靈魂。

  「那麼,你可以不必再生氣了。」輕輕地丟下這一句話,櫻唇主動印上柏納饑渴的等待,蓓媚兒高舉雙手投降。

  生平第一次,她遇上了一個完全不為私己的傻子,而且這個傻子還強迫她必須跟他一樣傻。

  「傻瓜。」仰頭讓他能夠順利在雙峰之間留下印記,蓓媚兒忍不住罵柏納。

  「傻瓜……」這回她是在罵自己,一向冷血的她竟然也被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動,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。

  蓓媚兒!

  在柏納褪去她的內衣之際,她幾乎能聽見父親的怒吼聲從墳墓裡傳來,指責她違背他的訓示。

  她疲倦地閉上眼睛,抱緊胸前的男人。決定除了柏納之外,她什麼人的話都不想聽,什麼人的面也不想見,只想和柏納攜手共同沉醉在無止境的激情裡,直到永遠……

  第九章

  「我被騙了。」

  激情過後,兩人裹在雪白的被單中身體重疊,蓓媚兒突然忿忿地說出這一句。

  「誰這麼大膽敢騙你,那個人不知道你是殺人不眨眼的血薔薇嗎?」

  「他知道,但他不怕死。」

  「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我吧!」

  「就是你,你這個騙子。」天,她好難過,渾身好像要燒起來一樣。「你居然敢騙我你是個處男,天曉得你根本就是……」接下來的話,蓓媚兒僅以急喘的呼吸和不斷的呻吟帶過,天曉得他根本是個調情高手。

  「是你自己認定我是處男,與我無關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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