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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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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而且,嚴格說起來你也騙了我,正好扯平。」 「我哪裡騙你了?」蓓媚兒大喊冤枉。 「當然有。你讓我以為你是個經驗老道的女人,這就該打屁股。」 「你在修道院閑來無事都找人練習這種遊戲嗎,修士?」兩手被迫後彎勾住他的頸項,蓓媚兒沒好氣地抱怨。 「恐怕要讓你失望了,公爵大人。我這技巧不是在那裡練成的,而是在更久以前。」 「多久?」「我記得那時候你只是個見習騎士,哪來的時間?」 「我只能說,我有很多練習的機會。」由於她的嬌喘間充滿了妒意,柏納決定輕輕帶過這個話題,省得以前和他燕好的人倒楣。 聞言,蓓媚兒嘟起嘴,開始猜測是誰這麼大膽敢上他的床。等她把堡內女僕的臉都在心裡撕光了,才想起是誰搶著上他的床都不奇怪,她不也把他的影子留到今日,更何況是當時那些逮著機會的女人。 「我的父親一點也沒有阻止這種事發生?」 「他不會。」「你父親是個大方的主人,從來不反對自已的手下和僕人交歡。」 「我討厭你……」 一接觸到用羊毛織成的柔軟被單,蓓媚兒立刻睡著。今天發生了好多事,她好累,好累…… 在極濃的睡意之下,蓓媚兒說睡就睡,速度之快,教人很難相信她是個軍人。 柏納挑高眉頭,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會睡的騎士,他懷疑敵人若是選在這個時候殺過來,她是否來得及清醒。 「別走……待在我身邊……」蓓媚兒雖已入睡,但那雙小手仍像只無依的小貓下意識地捉緊柏納的胸毛,不讓他離開。 他低頭凝視她宛若天使的臉孔,心中倏然湧進一股難以克制的柔情。 她真的應該好好被打一頓屁股,在今天、在此刻以前,她一直故意誤導她是個淫蕩的女人,和數不清的男人發生過關係。 正當我天天落馬,每天被打得半死,晚上渾身酸痛得睡不著覺的時候,你居然和別人在床上打滾! 他想起蓓媚兒之前的抱怨,霎時瞭解她為什麼沒空搭理男人,她太好強了。 「好好睡吧,我不會離開。」他對沉睡中的蓓媚兒承諾,低頭輕觸她的嘴唇,沒想到居然給她逮個正著。 「我就知道一定是你。」看來她的演技還頗為逼真。「那天在磨坊吻我的人就是你,對不對?」她就說嘛,那一定不是作夢,真的有人吻她。 「你……你這小壞蛋居然裝睡騙我,看我怎麼懲罰你!」被當場逮到的柏納眯起眼睛,又氣又窘。 語畢,他像頭大野狼朝赤裸的羔羊撲過去,被害人笑著接受突來的攻擊,和偷襲她的人卷成一團,玩成一塊兒。 「我要打你屁股。」 暖暖的冬陽照射在巨大的拱窗上,精緻的彩繪玻璃因陽光的滲透而反射出七彩的圖案,斜映在寬廣的室內迸出光輝。賽維柯堡今年冬季特別燦爛,因為它的主人心情不錯,臉上時常掛著滿足的笑容。 相對于蓓媚兒飛揚的神采,底下士兵的心情顯得特別灰暗。再怎麼樂觀的人都看得出她戀愛了,他們已失去機會,被判出局。 於是,懷有更大夢想的傭兵紛紛收拾行李,投靠他人。就連追隨她多年的多位騎士也考慮打道回府,另辟天地。這些事都是背著她私底下悄悄進行的,只是以往若是有個風吹草動,她一定第一個發現,此刻卻被戀愛的快樂蒙蔽了眼睛,不復以往精明。 在這一波不安的蠢動中,又以傑森最為蓓媚兒擔心,同時也最不平。 像此刻,她又要和那個叫柏納的修士出遊了,難道她一點也沒察覺到底下那一陣陣波濤洶湧的氣息? 「怎麼了,傑森?誰招惹你了,幹麼這麼不高興?」舉高雙手,讓傑森為她在腰後系上一條長長的金穗,蓓媚兒挑眉地問。 「我沒有不高興。」傑森忿忿地幫她綁上帶子,做了最後的修飾後回答道。 「哦?」蓓媚兒的眉頭挑得更高了,開始考慮安排一些事。 「以後你不必再服侍我更衣,我另外找人。」輕輕地抖了抖綢制的緹花紅袍,蓓媚兒漫不經心地作此決定。 傑森的身體卻因為蓓媚兒這決定而僵直,愣了好一會兒方能開口。 「您決定把我換掉?」他忿忿不平地怒視蓓媚兒,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對他。 「對,我想換成女僕。」蓓媚兒可不覺得哪裡對不起他,再說柏納雖然嘴上不說,但他每天就寢前的陰鬱眼神可表現得很明白——他討厭傑森,討厭任何一個男人窺探她的身體,除了他之外。 「您怎麼可以如此做?」蓓媚兒突來的決定完全挑起了傑森的怒氣。「為了那個天殺的男人,您已經變得不像是您,而我懷疑他甚至不算個男人!」 「你說什麼?」傑森的大膽顯然已惹火蓓媚兒。「你居然敢說他不是男人?!」 「因為他本來就不是,他是個修士!」傑森也豁出去了,他看得出他的地位已岌岌可危,他得想辦法保有它。 「他已經不再是修士!」就算是要跟上帝搶人,她也不怕。 蓓媚兒同樣強硬的回答引來一陣靜默,過了半晌傑森才心灰意冷地說道:「我懂了。」至此,傑森已經完全放棄希望。「原來他已經決定放棄他的信仰,重拾騎士生涯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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