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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他向來是個深思熟慮的人,做任何事情都要經過反復計算,不該來的欲望他絕不允許,他絕不會被廉價的欲望擊倒。

  阿三不懂得主子的心思,只能張大嘴,看著賀英燁朝粑粑店前的女孩走去。

  賀英燁在女孩的面前站定,猶如珍珠一樣白皙光滑的臉龐上,有的盡是迷惘。

  他終究不是幻影,而是個和她一樣,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。

  女孩止不住心跳,好怕他再靠近一步,她就會昏厥,就會從這偶然發生的夢境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。

  「我都看見了,你把身上所有的銅板全掏給了老乞兒。」

  賀英燁冰冷的語氣和謎一樣的眼神,將女孩往現實再拉近一些,她不懂他為什麼說這些話,又是什麼意思?

  「如此一來,你還有錢吃飯嗎?」

  原來,他是在關心她的肚皮問題,她的眼角幾乎因為他這句溫暖的問候而泛起淚光。

  「拿著吧!」

  接下來,丟到她身上的銀兩,粉碎了她內心的感動,也將她的幻境全部打破。

  「去買幾個粑粑來吃,下次別再做傻事了。」

  然後,他掉頭走了,走進對面她一輩子都不可能踏進半步的豪華客棧。

  「少、少爺!」阿三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回神,忙扛起書箱跟在賀英燁後頭跑,嘴裡念念有詞。「怪了怪了,少爺怎麼會幹這種事……」

  主僕倆的身影很快沒入雕飾牡丹花的門框,獨留女孩慌張地看著棉襖上的一兩銀子。

  他這到底是?

  女孩不明白賀英燁的企圖,不瞭解這就是他壓抑自己內心欲望的方式。他擺明瞭將她當成乞丐,借由侮辱她,證明自己不受欲望的擺佈,其實只會凸顯自己的傲慢無禮。

  這些女孩都不知道,但她可以從他冰冷的口氣和睥睨的眼神之中,感覺自己在他的眼裡和乞丐無異,所以他才會丟銀兩給她。

  即使如此,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銀子收進棉襖裡面,貼在胸口珍藏。

  臨走前,她再瞥了客棧的門口一眼。

  那人進人出、不時見掌櫃和小二往來送客的豪華旅店,分隔了她和賀英燁兩個世界。唯一維繫他們的,只有胸口那錠小小銀兩,藏在破舊的棉襖內,不露一點光芒。

  「棄兒。」

  突然間從背後響起的呼喊聲,嚇壞了正在發呆的女孩。

  「大師兄。」女孩快速將銀兩放進棉襖內的暗袋,轉過身面對戲班班主的兒子。

  「有什麼事嗎?」棄兒強迫自己對她最厭惡的人,擠出一絲微笑。

  班主的兒子沒答話,但淫蕩邪惡的目光早已說明一切,他又想找她麻煩。

  「棄兒,你真是越來越美了。」他想做什麼?光從嘴角邊垂涎的口水,就可以推敲出他的企圖,這也是她最害怕的事。

  「大師兄你真愛說笑,如果沒有別的事情,我要去幫忙整理戲服了—— 」

  「整理啥個鬼戲服,現在是咱們談情說愛的時間。」班主兒子早就在打棄兒的主意,正愁沒機會下手,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,說什麼也不會讓她溜掉。

  「大師兄!」棄兒驚惶失措地看著自己的手腕落入班主兒子的手裡,他在戲班子裡頭練的是武生,特別孔武有力,她根本不可能掙脫。

  「幹啥掙扎,棄兒?」班主兒子邪笑。「你遲早都是我的,只要我去跟爹說一聲,什麼時候進洞房都成,你又何必矯情?」

  十七年前若不是他爹收留她,讓她在戲班裡討生活,她早在那天凍死了。棄兒心知肚明,班主兒子說的並沒有錯,當日若不是強叔在戲班門口撿到她,哀求班主收留她,自己這條命也不會留到現在,她也不必忍受這樣的淩辱。

  「所以說嘍!」班主兒子得意洋洋地說道。「擇日不如撞日,難得沒人發現,咱們乾脆先爽一爽。」

  說罷,班主兒子開始剝她身上的棉襖,想來個霸王硬上弓,她只能竭盡所能的反抗。

  「不要!」她使盡全力抵抗班主兒子的侵略,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被他逮到機會對她使強,她好怕他會成功。

  「讓我先親一下。」班主兒子嘟高了一張油嘴,妄想一親芳澤,棄兒左閃右躲,腦中同時想起棉襖裡那一兩紋銀,好怕它會因為自己激烈的掙扎掉落不見,斷了她跟賀英燁唯一的連系。

  「不要,大師兄!」她死命哭喊。

  「你認命吧!」他這輩子還沒見過比她漂亮的女孩,皮膚白皙透亮像白玉似地,五官精巧到就算再厲害的畫師都畫不出她的神韻,更別提她玲瓏有致令人發狂的身段,教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想要的緊,什麼時候都想把她攢在懷裡。

  「住手,大師兄!」

  簡單來說,她就是那種只消看一眼,就會激起人獸欲、就想擁有的極品。擁有如此絕色,說穿了就是一種罪惡,他肯上她,也算是為她消除罪孽,她應該感謝他才對,怎麼還叫他住手?

  班主兒子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到棄兒不可,就算是天塌下來,也別想命令他把手從她的身上拿開——

  「元春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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