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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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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只是情欲,只是身為人最基本的需求之一,並不包含那些更複雜深遠的情感──這不是愛。 她很堅定地告訴自己,突然覺得心頭那股奇異的感覺被「接受」了,變成理所當然的了,像是被賦予了一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,來解釋她被他「吸引」的原因。 是的,就是如此。她只是一個對短暫欲望有所求的女人,並不是在尋求踏實與長遠……她早就不是小姑娘了,懂得有些事物是遙不可及、不應存有幻想,她很明白的。 她心頭這從未有過的悸動……只是因為他從未有的熱情而引起…… 自他醒後,她一直處於矛盾之中,不停擺蕩著拿不定主意……她不願再這樣彷徨下去,她將身世告訴了他,已是極限。她與他不宜再交心,她不能再放任自己對他卸下心防。 而至於其他的,那些不屬於她內心的事……她倒是給得起…… 鳳語箋的動作讓她的夫君大人著實一愣,不亞於這幾日他給她帶來的驚嚇。他的妻,那個臉上始終沒太多變化的妻,竟在回應他的挑逗? 他承認起初他的舉動,惡意逗弄占了大半,可經由她這般……回應之後,可大不相同了…… 他心中有些疑慮,但卻無法思及太多…… 銅鏡前,鳳語箋放下長髮,緩緩地梳著,不時與鏡裡的另一雙眼眸對上。 沒有人言語,單藉著眉來眼去的曖昧代替字句無法表達的渴望。 遊少觀率先有了動作,自椅中站起,走到她身旁。 「我們得談談。」 「談什麼?」 「什麼都好……」他不知曉的事情太多。 「有這必要嗎?」她轉向他,嬌笑著,緩緩站了起來,沒看他的眼,小手輕搭著他的胸膛,那緩訴的音調像是蠱惑。「我不想談……」 她感受到他微促的呼吸,將自己又朝他偎緊了些,伸長手臂勾住他的頸項,這不是件容易的事,身型的差距使她即便踮起了腳尖,還是無法順利地將手環扣在他頸後。 但遊少觀讓她輕易做到了,他摟住她的腰,一把抱起她,同她眼對眼,靠得很近。深黯的眼眸直直盯著她,語氣有些異常的低沉微啞。「你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 鳳語箋依然笑著。「你真想在此刻知道?」說著便將唇印上他的。 「不想。」在下一刻,遊少觀的理智瞬間消失殆盡,低嗄著嗓音回答著,深深吻住他難以捉摸的妻。 在兩唇相引的同時,兩雙手也同時卸去了兩人間的層層阻隔,觸及那同樣燃著欲望的身子。 這樣的肌膚之親並不是頭一次,然而,這樣毫無縫隙的緊貼、這樣伴著生澀的急促以及不知所措的熱度……卻都是第一次。 他的手霸道卻溫柔地描繪著她美麗的臉蛋、每一吋細緻柔嫩的肌膚,耳中聽不見其他,只有她陣陣醉人的輕喘與呻吟。 「箋兒……」 他這樣喚著她,聽在她耳裡,像是踩進了一片葉海,清脆的聲音揉著他的吻、他的輕撫一同傳人心底,這樣的反覆折磨,讓她似乎連心都化了,沒了主張…… 他們只不過是滿足彼此空虛已久的缺塊……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,那麼……當那歡愉到達頂端,有如煙花般瞬間炸開時,她滑落的兩行濕潤,到底是為了什麼? 一夜的放縱與癲狂後,遊少觀本以為在第二天睜眼時,映入眼簾的會是妻子羞窘的模樣。他甚至猜想著她臉上會有淡淡的紅暈,有如新嫁娘那般的美麗動人…… 但沒有! 他的妻,依然是那般沉穩冷靜,只給了他一個勉強稱得上親切的淺笑,便下床梳洗更衣…… 他沒下床,冷肅著一張臉望著她的舉止。 「箋兒。」 坐在梳粧檯前的她靜了一會,才給了回應。「嗯?」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,只得下床,緩緩走到她身邊,溫厚的大掌輕搭上她的肩。 不料,她像是受了驚嚇一般,倏地轉頭望向他! 遊少觀也愣住,望著她眼中瞬間湧起便再也散不去的驚惶敵意,除了錯愕外,他不知該如何反應。 為什麼她會這樣看他?為什麼他一碰觸她,會看到她恐懼的眼神?為什麼她會像是……被侵犯了的模樣?昨夜……是你情我顧,不是嗎? 為什麼一切像是又回復到最初的那時候…… 鳳語箋不知道自己的偽裝這麼快便卸去,她應該要持續她冷淡的態度才是呀!為什麼在他觸及到她的那一瞬間,她便想要逃,且感到驚恐呢? 遊少觀覺得自己被激怒了,她的反應像是指控著他粗暴的行徑……她是這樣看他的嗎? 他轉過身,緊抿著唇,不忍開口責怪她,只是說了昨晚想要說的話,依舊是那句── 「我真的認為,我們得談談……」 「我不想談,沒什麼好談的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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