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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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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他不在乎,但塗媚可不一定了。 「瀚洋,待會你直接送我到飯店就行了。」 「不,塗媚吩咐,得接你回家,她已準備好一席佳餚準備為你洗塵。」 這樣的說詞叫人生疑,但她也好久沒見塗媚,也許見見面會比較好。 「好吧!我好久沒看見她了。」 進到睽違已久的華宅,心情有些忐忑,也有很深的感觸。前塵往事,她究竟該怨天錯待,還是可憐自己的遭遇? 見她愣杵玄關處,他立刻伸手邀請。「走吧!進來。」 一進門,秋嫂的身影立即映入眼簾。 秋嫂一見純柔,開心之情不在話下。 「純柔小姐,我秋嫂沒眼花吧?」 「沒有,你沒有,真的是我。」 兩人相互擁著對方好半晌。塗媚佇立廚房門口,不想打斷她們久別的擁抱。 瀚洋眼尖發現,貼心的走向她。「秋嫂、純柔,塗媚已準備好了,你們可以一塊過來。」 秋嫂怎敢忘記自己的身份,婉言拒絕:「少爺、少奶奶、純柔小姐,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呢!你們一塊,別招呼我。」 塗媚說道:「秋嫂,純柔難得回來,你就依她一回,和大夥一塊用餐,我和瀚洋不會生氣的。你如果執意拒絕,我們才真要氣你見外呢!」 秋嫂與純柔相識在先,且早當她是黎家少奶奶。哪知情勢比人強,倒讓塗媚反客為主。她絕不怪罪塗媚奪人所愛,只是替純柔感傷她命乖舛、福氣薄,當不了她秋嫂的女主人。在拗不過三人的熱情邀請下,她勉為其難的與他們同桌,共享塗媚花了一整個上午所精心烹調的滿桌菜肴。 初試身手的塗媚,廚藝與手腳功夫成正比,她不但功夫了得,連鍋鏟功也不差。純柔羡慕極了她的多才多藝。 「瀚洋有你,口福可好了。」 瀚洋不忘錦上添花,「有她不光口福好——」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有幸嘗到塗媚的精心料理,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。「而且我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」 瀚洋對塗媚的用心,看在純柔眼裡,真是既羡慕又嫉妒。回想自己的際遇,神色也跟著落寞了。 心細的塗媚將她的情緒起伏看在眼裡,悄悄撥開丈夫緊握的手,示意他出言安慰。 瀚洋與純柔的關係雖早已昇華為兄妹,但他們之間畢竟曾經存在未婚夫妻的情分。塗媚的寬宏,教他心生愧念。 「塗媚,待會我還得回公司,純柔就交給你招待,晚上咱們再出去港式茶樓用餐。」 塗媚瞭解老公的心思,也樂意當陪客。「嗯,我會陪純柔的。」 他一離開,純柔的心裡一下生出無助與陌生感。塗媚請她一塊去嬰兒房,那裡是個與世無爭的場所,可以化解所有的不愉快,新生兒的無邪,總教人動不了氣的愉悅。 純柔望著新生兒熟睡的臉龐。「他多大了?」 「才六個月。」 她在心底盤算著時間。莫怪她在意塗媚與瀚洋是否背叛她,畢竟她曾真心盼望能陪著瀚洋度過此生。 「好小喔!取名了吧?」 「嗯!哲禦,黎哲禦。哲理的哲,駕禦的禦。」小哲禦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寶貝。「純柔,你怪我和瀚洋結婚嗎?」 這從何怪起?那把火可是她親手點燃的。原本只想扭轉舒家對瀚洋的不公平待遇,哪知火是燃上了,她與瀚洋之間的姻緣線也就此燒斷。 「不會的,都這麼久的事,我早忘了,你也就別再提。這一次我回來,只是單純的想到我父親的墳前上個香。塗媚,我反而要感謝你——」 雙手握住塗媚的。「若不是你一直替我照顧、保護著他,就算我真成了黎太太,也只能當個寡婦。」 哪有這麼嚴重?沒有她,瀚洋還是可以找其他人來保護他,又不是非她不行。再說,她還是純柔找來的。 「純柔,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。今天你回來,我是竭誠歡迎你,不管你是要留下來或回日本,我會以同樣的心情對待你,所以你也犯不著防著我,我不是那種小器的人。」 「塗媚,只要我的目的達成了,我絕不會叨擾你們夫妻的生活。」 「先別說這麼早,安心住下來,我不會給你時間表。」 她如此大方,反倒顯得自己氣度小。 在塗媚的安排下,她在嬰兒室旁的客房安頓下來。 次日一早,在瀚洋的陪同下,純柔前往父親埋葬的公墓上香祭墳。 白菊、清香,嫋嫋香煙伴著純柔滿腔的慨歎,淚水熱情的氾濫。 「純柔,伯父的墓還可以吧!」 她點點頭。這麼寬敞整潔,她還能說什麼呢?沒想到經過那件事,瀚洋對父親完全不存恨意。 「謝謝你,如果不是你,我爸的後事就沒有人打理;如果不是你,也許我這一趟回來,怎麼也找不著我爸最後的棲身之地。」只是,再多的感謝也彌補不了父親的自私。 溫柔的拍拍純柔的肩。「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,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。走吧!」 兩人沿著彎彎小徑出了公墓。甫上車,瀚洋告訴她他的決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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