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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
  看著手中的字條,上面記著一組電話號碼。他一直以為,他永遠用不著,但是看來……

  撥了這組號碼,接通之後是一名婦女回應著他。

  “請問黎瀚洋在嗎?”羽不想尊稱他先生,因為他們一直處於敵對的狀態,以前是仇敵,現在是情敵。

  “在,他正好在,你稍等一下。”

  一陣悠揚的樂音自話筒傳來,不一會,終於接上線。

  “喂,我是黎瀚洋,請問你是……”

  羽稍稍收斂怨氣,淡淡的表示:“不用管我是誰,我只是要告訴你,純柔已經回臺北,到達時間可能將近下午兩點,我把她送還給你。”

  最後一句話幾乎洩露他焦躁的心緒。

  “你是島悟羽?”

  身份被披露叫他不快。

  “我話已帶到,其他的便不幹我的事。”

  哢一聲掛斷電話,讓瀚洋錯愕好一會呢!

  塗媚剛由育嬰室出來,見他仍杵在電話機旁。

  “你還沒出門?”

  他回過頭來向妻子簡述方才的怪異電話。純柔明明說她與島悟之間的感情發展迅速,怎麼這會島悟又突然來電告知,他已將純柔送還給他?這……他們之間究竟在玩什麼把戲?他糊塗了。

  塗媚在聽完丈夫的簡述後,表達自己的意見和想法。“也許島悟先生是不忍純柔大老遠回到臺北吧!”

  瀚洋心知塗媚說詞有所保留,但她不想多言,他也不好勉強她。

  “純柔回國,就由你代我去接機。”

  塗媚肚量再大,也不想親自去迎接威脅她頗深的情敵。

  “反正你下午也沒安排什麼行程,不如你親自去接她,或許她會更開心。”

  口氣中可帶有那麼點酸溜味?

  “媚,你在吃醋?”

  塗媚笑臉迎人的。“沒錯,剛才喝了2500CC的水果醋,是有一點酸味兒。”

  早知怎麼也說不過她。“那好吧!你既然不去,我叫小張去接她。”

  “不行,你得自個去,不准派別人。”塗媚拗了起來。

  “這不行,那也不行——”瀚洋幾乎發起牢騷。

  “反正你就是得親自走一趟。”她堅持著,只因,這是她虧欠純柔的。

  四個小時的飛行,不見她精神疲憊,反是失神似的悲傷。出關之後,正愁著該往哪走,一名男子已朝她的方向走來。然而現在的她,謝絕陌生男子的搭訕。

  方轉過身,打算背對逐漸靠近的男子,一聲熟悉的呼喚拉回她的記憶——

  “純柔!”

  猛一回首,乍見瀚洋,暗沉的情緒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雀躍。

  “瀚洋、瀚洋——”

  瀚洋敞開雙手表示歡迎。“純柔,歡迎你回來。”

  純柔感動的直喊:“瀚洋,謝謝你,謝謝你來接機,咦……”他怎會知道她今天回台?“瀚洋——”

  “走吧,有什麼話,等上車再說。”

  在他的引領下,快步走出了機場。

  時光恍若回到過去——那個只屬於他們兩人的過去。

  純柔好想貪婪的將瀚洋占為己有,但她不能,因為,此刻她的心中,已有了更重要的人,即使他始終不曾愛過她,但那一段日子裡,因為有他,她才有活下來的勇氣;也因為有他,她才得以重生。

  “瀚洋,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候回來?”

  “是島悟羽今早通知我的。”

  他?怎麼會呢?為什麼?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思在對她的?既趕她走,幹麼又替她安排退路?要如此反復,當初又何必辛苦帶著她這個包袱到日本?他大可將她丟在別墅,讓一場她親手製造的大火結束她的生命,犯不著將她由火場救出來。

  他犯不著,實在犯不著呀!在她對他改觀之際,他又千方百計的將她推送出門,他究竟是什麼意思?

  瞧著純柔的神態,他明白他們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。

  “純柔,你這次回來,打算什麼時候回日本?”

  純柔心眼單純,直覺以為瀚洋不願留人。

  “我回臺灣,你不開心?”

  “沒那回事,我只是關心你的感情生活。”

  他是以什麼身份在關心她?

  “瀚洋,我和他鬧分了,也許我不會回去了。你擔心我會留下來嗎?”

  怎會?他敞開雙臂歡迎她歸來,只是,他該為她的未來打算,畢竟只有她得到幸福,才是他衷心期盼的結局,也是舒父的臨終心願。

  “你放心,再養你十年我也不在乎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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