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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


  “忙早也忙夠了,今天我想早點休息。不過在休息前,我還想找人聊聊天。”

  “喔,找人聊天呀!”她不敢表現得太過開心,但也不拒絕他的邀請,免得他打消主意,浪費一次大好機會。“好哇,反正我也還不累。”

  見她不推拒,他在心裡竊喜。細心的為她準備另一隻茶杯,打算來個促膝長談。“你的眼睛,還可以適應吧!”

  “嗯,好很多了,說到這,我真得好好感謝你,當初若不是你救我出火場,又花這麼多錢讓我開刀,做手術移植,我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?”

  她的感謝之詞全屬多餘。當初之所以從火場救她出來,全是一時的衝動所致;為她爭取角膜,也不過是當做他在臺灣那段期間所欠她的。

  現在他只希望,她能給他一個最實際的回應,而不是這些空洞的感謝之詞。

  “純柔,你不需感謝我,那不過是我應盡的本分罷了。”

  “沐陽——”

  “別叫我沐陽,這個名字的主人早消失在人間;你該喊我一聲羽。”他希望他們之間能夠一切從頭,包括她能忘掉臺灣的一切。

  羽,一個全新的認知。

  “好,羽!”

  她甜美的嗓音,喊出“羽”的名,真是悅耳動聽。他希望,她可以這樣喊他一輩子。

  和諧度過溫馨的一晚,但到了白天,兩人反倒生疏了。

  用餐時的有所避諱,叫月子看出他倆的刻意,那不是生厭的躲著對方,倒像是曖昧的閃避著外人的眼光。

  羽出門後,純柔還心神不寧的張望他的身影。

  月子無法與純柔溝通,也不敢敲探她的心思,收拾好餐桌,等待織香來做她的翻譯。

  摸清了自己一直擱在心中的那張底牌後,他不再迷惘。母親的背影已然遠去,尊子無法取代他記憶中的母親,就算是迷戀,也早該醒來了。托人送去了支票,連小別墅的契約也給她,他想,這樣也就夠了。但據回來的人說,尊子並未收下,倒是她的朋友麗子一把就搶下。搶下也好,至少他的心裡因此少了份牽掛。

  貴子來找過他,本以為她的出現又會是一場風暴,哪知道這小妮子可風趣——

  當貴子如旋風般闖入,秘書一句:“我攔不下她。”

  他的心裡紛亂,唯恐貴子又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創舉來擾亂他。誰知她一句:“聽說你甩了宇花寺尊子?”

  “你消息挺靈通的。”

  貴子收下他的恭維。

  “那倒不是,只是宇花寺尊子是我的對手,我不得不特別注意她。更何況我可是這一回圍剿狐狸精的發起會長,不得不多用點心。”

  她們倒也抬舉尊子,把她當成鏢靶對待。

  “對了,你今天來只是為了這事?”

  貴子也坦率的。“我今天來是恭喜你及時回頭;二來是告訴你,我要結婚了!”

  她也有人敢要?不錯嘛!

  “對方是誰?”

  “我雖然進不了名門,但要嫁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算難事,他是澤田居。”

  澤田居?他不是電視導演兼演員嗎?

  “那恭喜你了。”

  澤田雖是三級片導演,但錢賺得多,而且嫁給他,她川真貴子以後就不愁沒戲拍了,一舉兩得,難怪她得意的。

  “恭喜我收下,不過我倒有個諫言要送你。”

  “什麼諫言?”

  不能嫁給他,她真的是拍胸脯捶心肝的痛,但她也不希望,他再風流下去,所以她給的諫言是:“早早收心,你家裡的那個臺灣女人不錯。”

  呵,這諫言可切中他的心思,只可惜,他肯,人家未必肯。“貴子,你不用擔心我,倒是沖著你這句美言,婚禮當天,我肯定送份大禮給你。”

  頭一回,他與貴子可以如此愜意的對話,那種感覺真好。

  純柔心血來潮的想聯絡在臺北的瀚洋。

  當電話通了,她才緊張的期待這個時間可以有人回應她。

  一聲、二聲、三聲……

  “喂,黎公館你好!”

  是秋嫂,是她的聲音,太好了!

  “秋嫂,我是純柔。”

  當她開口告訴秋嫂她是純柔時,秋嫂還當她是接到來自地府的問候哩!

  她嚇得冷汗直冒,說起話來也結巴了。“你……你說……”

  這可是國際長途電話,再讓秋嫂結巴下去,不知要浪費掉多少錢。

  “秋嫂,我真的是純柔,塗媚或是瀚洋在嗎?”

  秋嫂的異樣惹來塗媚的疑問:“秋嫂,誰來的電話?”

  秋嫂掩住話筒表示:“有一位小姐,她自稱是純柔。”

  塗媚的神情平靜得叫人看不出心思,她二話不說便接過電話。

  “喂,我是塗媚。”

  那獨特的性感嗓音,是純柔記憶中永遠忘懷不了的。

  “塗媚,我是舒純柔呀!”

  這聲音她認得。“你人在哪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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