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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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麗子看不慣尊子的懦弱和不敢面對事實的行徑。“島悟社長,我知道你一向拿錢打發你身邊的女人,但在你變心之前,你可要明白,尊子為了你寧可拋夫棄子,她付出的代價可不小。” 麗子以為島悟現在的心思全在新歡之上而有意疏遠尊子,站在女人的立場,她當然要為尊子討回這十幾年來的損失,反正島悟有的是錢。女人嘛,感情可以培養,但錢的事,定要精明盤算,以免落得人財兩頭空的地步。 尊子本來沒這意思,但好友一人一句的,擾亂她原有的單純心思。她年紀老大,羽對她又忽離忽即的,有房子沒有錢也沒用;再者,她為他做了那麼多,向他要點錢也不為過。他對女人一向出手大方,照理是不介意讓她要點生活費。 這話可惹惱了羽,冷冷的盯著尊子。 尊子婉言說道:“羽,麗子是為我好,替我將來打算,她是好意的,你……” 愈聽他就愈惱,右額青筋無法壓抑的冒出,恨聲說道:“尊子,我們玩完了。” “玩完了”三個字還在尊子腦海回蕩之際,麗子又趁機加油添醋:“你看,我沒騙你吧!男人全是爛東西,你看看他,像是你口中的那個愛戀你,疼惜你的男人嗎?幸好,今天是我們陪你來,你才能撈到一些好處,不然喔,你只能塗一身污泥回家去。” 麗子愈是說,他更是有氣,揚起手來便賞了麗子一個響透的巴掌。 麗子呆愣了半晌,熱辣的刺痛感凝住她伶俐的嘴。 事已至此,尊子也知道她的大勢已去,不敢多作逗留,悄然的走出島悟宅,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處心積慮在麗子的口中化成灰沫,她的心既疼又不舍。美好的未來全泡了湯,自己幻夢大半輩子的情感,竟是如此脆弱不堪。 尊子走掉了,真治拉著表情惡毒的麗子也隨之離去。 羽為今天的事憤恨不已,月子的勸言歷歷在耳,“前車之鑒”四字也還烙在他的腦際,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。跌坐沙發上,此刻他真的——什麼也不想。 月子沏壺茶端了上來。 羽以為她又要嘮叨,但這回月子並沒有,只是靜靜擺下一壺茶及一隻茶杯,便悄悄退下。她真是心細,明白此刻他最需要的便是安靜。一抹苦笑浮上他俊逸的面容。 她終於看見櫻樹的模樣,也終於看見島悟宅的風景,一切都如織香所形容的,但重要的是—— “織香,前面的鬧劇已經結束?” “純柔,你還掛心尊子的來訪?” 怎會?她只是……擔心。 “沒有啦,我只是……” 織香不是傻瓜,哪看不出她的心思。 “純柔,我們是好朋友,對不對?” “嗯!” “純柔,你很喜歡社長,對不對?” 這問話叫她心跳漏了半拍,迅速接口:“他是救我命的恩人,除了這層關係,我們……什麼也不是。” 在醫院看到他,她的心依然悸動。當初在臺灣看到的他,是個冷酷的劊子手,他聯合父親謀殺自己的未婚夫,那是個令她恐懼的殺手。但現在再看見他,少了那分暴戾,但他的眼神依舊教她害怕,只因他的眼底仿佛宣告著:他要將她吞噬、征服,那是一種令她喘不過氣的壓力。 他的身邊有許多女人圍繞,不缺她一個,若說他對她有情,又為什麼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?可見她是想太多了。 織香可沒她的悲觀。 “純柔,我看得出來,社長很中意你,或許你該敞開心胸和社長聊,好運才會跟著來的。” “要聊也得他肯呀,萬一他的心思全在尊子身上,那我豈不是拿臉去貼他的冷屁股,那多醜啊!” “不會的,你要有信心。” 其實,來日本也好長一段時間了,人生地不熟的她,能依賴的也只有他,偏偏他又性情古怪、心思複雜,想問他想什麼,也不知道怎麼開口。其實他應該知道她的處境,父親死了,瀚洋也有了塗媚,臺灣早沒她容身的空間,她拿什麼理由回去呀! “或許,我該試著和他做雙向的溝通。” “只要你有這個想法,我相信你和社長之間一定可以相處融洽。” 純柔由衷希望,一切能像織香所說的。 她變了,在諸事紛擾得他心煩之際,他赫然發現,純柔主動的接近他的生活,鎖碎得甚至在晚餐後沏壺濃茶,就令他好生感動。 “純柔,別急著走。” 一如往常,茶盤一擱,她便想悄悄走人。但羽卻不像以前一樣保持沉默,他喊住她。 “你還有事嗎?” 他以輕鬆又自然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緊張。 “是沒什麼重要的事,我只不過是想——和你聊聊。” “你今天工作不忙嗎?” 他進書房來哪是要正經的工作?逃避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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