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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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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皓站在她面前,一動也不動地瞧著她。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? 在雅蘭二十年的生命中,他是那種只有在夢中才可能出現的男人。被他這麼一盯,她反倒是羞答答的,臉頰泛起了陣陣的紅潮。 瞧了好一會,他開口了:“杜香蝶,你發騷啦,怎麼也會臉紅?” 他尖銳的用辭令雅蘭心生羞恥,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德行,竟敢對這麼帥氣又性感的男人一見傾心。 而她的羞愧表情,不啻向雷皓宣告她的確是個十足十的大騷貨;此生此世,他絕不會再被她那純情的模樣而上當受騙。 雅蘭在一陣羞赧後,終於開口了:“我不叫杜香蝶,我叫張雅蘭。” 她那海口人特殊的語音令雷皓大吃一驚;不光是他,連他身邊的保鏢也不曾聽過大嫂講過這種又土又俗的話來,腔調有如換了個人似的。 雷皓小心翼翼地問她:“你說你叫什麼丫” 雅蘭也鄭重地回答:“我叫張雅蘭,茄定人。我請問你,這是哪裡?我阿母呢?” 她左瞧右看,就是不見張母。她知道阿母是最疼她的,她出了車禍,她沒理由不來的,怎麼—— 雷皚示意保鏢全下去後,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,正色地問她:“杜香蝶,少來這一套。你可以騙過別人,可是休想騙得了我。你老實說,那姓楚的人呢?他去哪了?” 他一擺起臉色來淩厲過人,生活單純的雅蘭,從未見過這樣的惡人,怕得不敢看著他的眼。 他當她的閃躲是心虛,再度恫嚇:“好,你不說也可以。不過,只要讓我逮著了他,我會將他碎屍萬段,人當不成人,鬼亦當不成鬼。” 他放狠話嚇她,但雅蘭哪聽得懂什麼姓楚不姓楚的,只是不敢回答地靜默著;而雷皓則當她是默認了。 霄皓心忖:這筆賬可得好好清算一番了。 *** 雅蘭動過縫合手術,故在醫院待到折線後,檢查一切正常便回了雷家。她是個沒什麼心思的女孩,也不懂得什麼叫“逃跑”;再加上有傷在身,她是暫時走不了的。她心想,待傷勢好多了,再向他借車錢好回高雄茄定。 雷家很大,比起他們茄定的有錢人家的房子更大,而且房內的裝潢擺設,令她懷疑自己是否進到了皇宮。 她進屋之後,那事事驚奇、凡事讚歎的神情,令雷皓不免疑心。那個一向出手大方、奢侈豪闊的杜香蝶到哪去了? 雅蘭一住進杜香蝶臥房時,幾乎快昏厥了。黃橙橙的床柱、雕工細緻的大床,這……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,這些是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佈景呀。 琳琅滿目的化妝品、價值不菲的寶石珠飾,雅蘭幾乎看得目不轉睛。 雷皓譏笑她:“怎麼了?又厭倦它們了?” 香蝶幾乎每隔半年便要重新翻修她的金巢,她一向酷愛大筆大筆地花錢,總能從痛快的花錢中得到十足的快感。她的珠寶盒中有堆不完的金飾及珠寶,出手之大方,使得米蘭大師們極度樂意寄來每季的時下流行服飾;當然,她也總不讓他們失望地照單全收。而她的香水瓶,都可以賣給廠商回收再利用;她的耳飾,亦是滿滿的一抽屜;她的極盡奢華,只能用一句“她空虛”來形容。 他媽的混蛋加三級!男人一個一個地搞,還說她空虛!雷皓一夜可以上三個女人,她敢說他不行嗎? 他不時以批判、淩厲、冷冽的目光直盯著她瞧,雅蘭只是怯生生地對他說道:“這又不是我的東西,我怎麼會厭倦它們呢?” 天大的笑話,她再裝就不像了。他冷酷地告訴自己:對她心軟,面對的只是下一回更大的謊言。 “杜香蝶,看在你大病未愈的分上,做丈夫的我也體貼你,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。”他還有柔情足以滴蜜的蜜蜜在等著他,他可不想白費力氣在這個仍企圖偽裝的杜香蝶身上。 他自顧自地說著,雅蘭仍摸不清他話中的含意。她單純得不懂得轉彎,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。 當他下樓時,樓上即傳來一聲尖叫。 雷皓一沖上樓就看見杜香蝶跌坐在地毯上,那神情比見了鬼還駭人。 他走向前問她:“我親愛的太太,你又怎麼了?” 雅蘭駭住了!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?她不信,在玻璃窗的映照下,她怎麼會在——這絕世美人身上看見了——自己? 雅蘭問他:“你這有沒有鏡子?” 在醫院內,沒有人給過她鏡子,因此她從不知道一場車禍使她改變了;不但五官變了,連身材也——她還當自己的胸部是被撞腫的,原來並不是這個原因。難不成一場車禍讓她面目全非,是高超的整型手術致使她改頭換面?還是……她實在說不出話來了…… 雷皓不知她到底在搞什麼鬼,不過他倒樂見她狠毒面具下的另一面。 “有,在浴室內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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