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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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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肉包?怎麼可能?」她不信,因為她明明吃過湯以白所做的、更美味的食物。 「我從不騙人,威廉他最愛的食物就是肉包,而那全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。」湯以墨不吊她胃口,直接明說。「我們的母親在我跟威廉還小的時候便因病去世了,記憶中,她是個喜愛烹調的婦人,常常做各式的料理給我們兩兄弟品嘗,其中,北方的麵食是她最拿手的,而肉包更是當中的極品。」 「為了懷念你們的母親,所以他決定最愛吃的是肉包嗎?」她試著要瞭解他的話。 「也可以這麼說,但真正的原因是,我們的母親所做的肉包有其獨特的風味,當然,這也很可能是記憶在作祟,但我們曾試著尋找那記憶中的味道,威廉甚至憑著記憶想做出同樣口味的肉包,但……」湯以墨無奈地笑笑。「你可以想像,記憶中的味道,再怎麼去找,或者去做,總是少了點什麼,所以,威廉把母親所做的肉包列為他最愛的食物,更為此誓言不再吃肉包,甚至是提到肉包這名詞。」 「這……這太誇張了。」羅一家咋舌。 「我說過,威廉是個怪人,而且相當執著。在他認清了事實,知道這一生再也無法重溫那滋味後,不只誓言不再吃肉包,這名詞更成為禁忌,因為這提醒他無法重現母親手藝的失敗,所以他連肉包這名詞都不准人在他面前提起。」湯以墨進一步道。 「禁忌?但……但他就是叫我肉包耶!」知道肉包這一詞對湯以白的重要性之後,羅一家開始覺得不對勁了。 「這樣你可以明白了,你對他的特別之處?」湯以墨微笑以對。「更別提他竟然為了你而向我求救,慎重地要我幫他包下餐廳……」 羅一家聽不下他後來說的話,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,根本就理不出個頭緒來。 好半天後,她回過神,勉強地擠出了聲音。「我……我覺得……你不要想攪亂我的視聽,你一定是以白派你來的……對!沒錯,就是這樣,你是以白派來的說客,而我必須承認,你真的很厲害,繞著這麼大一個圈子說話,繞得我反應不及,差一點就要跟著你的話題而相信了你的言論。」話一說完,羅一家簡直想為自己鼓掌,因為她覺自己說得很好,做出了最正確的推論。 「我想,關於這一點你又誤會了,威廉他根本不知道我來,這會兒……」湯以墨想了想,露出微笑。「恐怕他正不知道躲在哪兒發脾氣!你知道的,你不肯答應嫁他,又鬧絕食抗議的事讓他很火大,因為他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,若我沒猜錯,他現在一定在哪裡欺負無辜的傭人。」 「不會……不會這麼惡劣吧?」她懷疑。 「相信我,他會!」湯以墨笑得更愉快了。「事實上,就是傭人們已經受不了他前所未有的暴躁,不想再無辜受氣下去,這才會向我求救,找我回來處理這事。要不,我等著看這小子失控,有點正常人的反應已經很久了,又怎麼會出面干預這件事呢?」 啊?啊?啊? 羅一家越聽越迷糊,也越來越覺得這兩兄弟很是奇怪。 「如果你是背著他找我,那你這麼做的重點到底是什麼?抱歉,我很笨,不過我真的讓你搞迷糊了。」她老實地說。 「你真可愛!我想,我大概瞭解威廉喜歡你的原因了。」湯以墨又微笑,看著她的表情是溫暖的,就像看著自己家人一樣。 「呃……你來,最後的重點是要告訴我這個嗎?」羅一家試圖弄清楚他的意圖。 「當然不只這樣,我是為了拯救那些被威廉欺壓的僕傭而來的。你知道的,這年頭要找好傭人不容易,我不想因為威廉的壞脾氣而失去他們。」 「所以?」 「所以我當然得出面,幫你們兩個人解決你們的問題。」 「我們……我們哪有什麼問題?」她小小聲地咕噥。 湯以墨只是莫測高深地看著她,看到她心虛地回避他的注視。 「你……你做什麼這樣看我?」他的注視讓她覺得不對勁到了極點。 「我看我們這麼說好了,如果我能讓你明白威廉對你的感情,你是否能走出你對自己的自卑,接受我那個怪人弟弟呢?」 她懷疑地看著他,像是沒聽懂他的話。 「對自己坦白一些,對於威廉,你當真一點都沒動心過?難道你真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,弄清他對你的真正想法?」湯以墨用話引誘著她。 她抿唇,像是在考慮。 事實上,要說真格的,對於他的提議,說她不心動那還真是騙人的。 「如何?接不接受?」他進一步問,看出她的動搖。 她仍是遲疑,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的提議,主動大膽地跨出那一步。 「反正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,為什麼不試試看呢?」他又進一步地說道。 就是這一句,就是這一句了! 是啊!試一試又沒有什麼損失,那她顧忌什麼呢? 小小地思考了下,仿佛像是過一世紀那麼久,最後,她終於做下了決定…… 一得知兄長的出現,還讓人帶走了羅一家的訊息後,如同一陣龍捲風一樣,湯以白這暴風中心掃進了書房當中。 「該死的!愛德華,她在哪裡?」他劈頭開口就是要人。 「誰?」湯以墨的反應冷淡,坐在大辦公室的後頭,頭也不抬地看著公文。 「別裝死!一家,羅一家呢?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?」湯以白火大,口氣沖得可以。 「你怎麼回事?」湯以墨終於抬頭看他。「不就是個不相干的女人,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氣嗎。」 「什麼叫不相干的女人?」湯以白氣極地重拍著桌子。「肉包她會是我的妻,我要娶的妻,才不是什麼不相干的人。」 看他那血氣方剛的樣子,就像個十七、八歲,到處跟人幹架的毛頭小子,但湯以墨就像沒看見一樣,還是老神在在。 「妻?」面對暴躁的他,湯以墨挑眉。「威廉,你開的這個玩笑真是有趣,那個叫一家的女人哪有資格做你的妻?」 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湯以白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。 「沒有什麼意思……記得嗎?貝魯家一向跟我們家交情好,更何況,早些年前,也是貝魯伯父挺我們,讓他們家族的銀行貸款給我們創業。」湯以墨提醒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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