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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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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又怎樣?”他才不想管那些事。 “不怎麼檥,只是告訴你,如果你真要娶妻,也只能娶愛蜜麗。要知道,我們做人不能不飲水思源,愛蜜麗是貝魯伯父的獨生女,如今她喜歡你,我希望你能娶她。”湯以墨表示。 “愛德華,你的腦子裡長蛆啦?”湯以白直接破口大駡。“她喜歡我,我就要娶她,那世上有那麼多表示過喜歡我的人,我要一個一個把她們娶回來嗎?更何況,要報恩,你自己不會去報啊?說要弄個什麼鬼集團的可是你的主意,你別搞錯了!” “你是想告訴我,你只鍾情于那個叫羅一家的女人?”湯以墨研究似地看著他。 “沒錯,我就是喜歡她一個人,怎樣?不高興啊?那你咬我啊!”湯以白任性地說著欠扁的稚氣話語。 “我真懷疑,我是怎麼忍受你到現在的?”湯以墨忍不住搖頭低聲暗道,開始反悔,這麼些年來,他的包容與一肩承擔,已把這唯一的弟弟給寵壞了,竟然三十歲了還能出口這種惹人扁的話語。 “你一個人在嘀咕些什麼?一家呢?快把她交出來,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湯以白是玩真的,就看他整個人蓄勢待發,一副要動手扁人的模樣。 “威廉,你到底怎麼回事?為了個不怎麼樣的女人,竟然想跟我動手?”湯以墨皺眉,像是不把他的怒意當一回事。 “我警告你,別再讓我聽到同樣的批評,一家她才不是個『不怎麼樣的女人』!”湯以白低咆著,那捍衛所有物的神態很是明顯。 “好吧,那你告訴我,你口裡說的女人如果沒有『不怎麼樣』,那相對的,她又有什麼優點?”湯以墨一副“我已經退一步”的表情。 “那不關你的事,你只要把她交出來就好了。”湯以白才不理他。 “你連個所以然都說不出來,還想要我接納她?”拿起公文,湯以墨作勢不想理他。 湯以白哪能容忍這種漠視?他一把扯開、並遠遠丟出那份擋在兄弟中間的文件。“要娶她的人是我,我管你接不接納她!” “威廉,你得知道,要讓一個人默默消失於這世上也不是件難事,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,你說……我是不是接納她,這問題重不重要?”湯以墨語出威脅。 “該死!你到底把她送哪兒去了?”湯以白整個兒地被激怒了。“愛德華,我警告你,最好別傷了她任何一根寒毛,我已經下定了決心,這一輩子,非她不娶,而且是一定要娶到她,若她出了任何事,我絕不輕繞傷害她的人,即使加害的對象是你!” 那氣勢磅礴的話還沒完。“如果你聽懂我的話,知道我的意思了,那最好快點把她交出來,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。” 對他的反應還算是滿意,湯以墨開始進行第二波的心理攻略─── “交出來做什麼?讓你殺了她嗎?”湯以墨搖頭,做出一副不認同的樣子。“放心,目前為止,她的一切都很安好,倒是瞧瞧你這樣子,活像是要殺人似的,若我真告訴你關於她的下落,只怕她一見了你,嚇都要嚇死了。” 他那嘲諷的語氣讓湯以白火大。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她有什麼好嚇的啊?難道你真以為我會對她做什麼嗎?殺她?殺她幹嘛?做肉包啊?” “你現在的樣子,別說是她,換了一般人都覺得可怕。”湯以墨評論。“再說你的脾氣暴躁易怒,想扁人時,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一樣,絕不手軟,在你盛怒的現在,我不覺得你們見面是好主意。” “你什麼意思?我知道我的脾氣不好,但我又不會對她怎麼樣!再說,要真能對她動手,我早在她敢拒絕我求婚的時就揉死她了,還用得著等現在?”湯以白越說越火大,也越想越不是滋味。 忍不住的,忘了追討人的事,他脫口說出他的埋怨。“你能相信嗎?那個肉包拒絕我,她竟然拒絕我耶!我到底是哪裡不夠格娶她?她竟然敢拒絕我?” 面對他的問題,不發一語的湯以墨聳聳肩,聰明的不對此事加以評論,靜心等著他把所有埋怨的話一起說完。 果然,焦躁地在原地踱了兩圈後,湯以白又開始說了。“你絕對不敢相信,這真是見鬼了!被她一連串的拒絕,我明明就火大得要命,但偏偏就是沒辦法真的對她開扁……怎麼會這樣?以前我捏她的臉還捏得挺順手的,但不曉得怎麼回事,明明手已經憋得要死、也讓她氣得要命了,可現在就是沒辦法再對她痛下毒手……” 對於他不恰當的比喻,再看他那一臉的懊惱模樣,湯以墨心中直歎氣。“雖然我沒能力改善你那怪胎的思考邏輯,但我想,我得再想辦法改善你的中文能力,『痛下毒手』?這種句子要讓人聽了,不被嚇死才怪。” 停下了焦躁不安,湯以白不可一世地哼了一聲。“哼!有什麼好嚇的?要嫁給我了,就該習慣這樣的我。” “她答應了?我記得你剛剛說她一再的拒絕你。”湯以墨澆他冷水。 “不會的,一家她那種小老鼠性格,不會讓她跟我對峙太久,我相信再過一陣子,她就會軟化、自動投降,乖乖地跟我上禮堂結婚去。”湯以白很是得意。 “打個賭,你這個樣子,到死都等不到她對這件事情的軟化。”湯以墨繼續橈冷水。 “你……”湯以白氣結。“你憑什麼這麼說?” “以你這種態度,你又憑什麼認為那個叫一家的女人會答應嫁你?”湯以墨反問。 “為什麼?一家說過,我是個條件很好的男人,那她沒理由一再地拒絕我。” “要真照你說的這樣,加上你剛剛形容的個性,她早答應了你,何必跟你鬧彆扭、搞對峙?”湯以墨直指問題核心,語重心長地開導他。“威廉,你這樣是不行的,如果那女孩真對你那麼重要,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錯了,而且是大錯特錯。” “你別想帶開話題,我怎麼可能做錯了?”湯以白冷笑。 “你當然是做錯了,既然愛她,你就該告訴她,讓她知道,而不是像頭盛怒中、完全不講理的瘋熊。你這樣做,只會嚇到她,她怎可能接受你的感情?”湯以墨分析。 “愛?你在說什麼?”湯以白覺得他才發瘋了。 “我說什麼,你心裡比我更清楚。”湯以墨條理分明地說道。“我們都知道你的怪脾氣,如果不是因為愛,那一向不愛煮食給他人品嘗的你,哪會餐餐費盡心思為她做吃的?又如果不是因為愛,你這種說開扁就扁的暴躁性子,哪能忍得下扁人的衝動?再說,我從沒見你開口請人幫忙,但為了她,你開口了。記得上回餐廳事件嗎?那是你第一次開口要我幫忙。” “那是因為……”湯以白想反駁,但怎麼也找不到話好說。 “因為什麼?”看他說不出話,湯以墨進一步說道。“你說不出來,是不是?因為你也從來沒想過、甚至是經歷這種事,戀愛、愛上一個人,這些對你來說,都是陌生的。” 湯以白皺眉,思索著兄長的解說。 “以往,我從沒見你把心思花費在食物的研究實驗外,這一回可是我第一次見你對一個『人』投注這麼多的注意力,當然,這些行為也可以解讀成其他,但除了愛情,我實在想像不出其他理由,讓你竟能為一個人做那麼多。” “我哪有做什麼?”湯以白自己也回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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