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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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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眸深沉如墨色磁石,撩動她心底的某根弦,泛起戰慄。他富有男性魅力,那雙冷靜視線有某種無形壓力,剛硬且強勢,她直覺自己不欣賞這種個性的男人,又矛盾地感到一種可信賴的安全感。 吉安忽道:「媽媽,我要飼料!」朝她揮著空飼料罐。 「沒時間了,我們該走了。」她牽起小男孩,沒留意身邊男人霎時全身一震,驚詫地望著她與孩子。 「我要喂魚嘛。」 「好吧,只能再喂一次——」 「你有小孩?」言崇綱仔細注意兩個小孩。小男孩不像她,小女孩簡直是她的翻版。 她尷尬地承認。「我不記得曾經生過孩子,但我哥說我大一休學後生下他們,留在日本讓他撫養……這件事請你保密好嗎?我和孩子都還有需要調適的地方,我不希望朋友的好奇給他們壓力。」 「孩子的父親是誰?」從時間推算,除了他還有誰?言崇綱震驚不已。 但懷孕是多重大的事,即使當時他們已分手,她至少該告訴他一聲吧?他不悅地繃緊下巴,瞥向兩個孩子。小女孩正在偷看他,被他銳眼一瞪,她嚇一跳,躲到梁芝旗背後。 「呢,這是我的私事,就不方便說了。」她還不確定孩子的父親是不是那位言學長,她也不喜歡他理所當然的質問口吻,仿佛他有權利過問,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。「請問,你究竟是哪位? 」 「如果他們是你的小孩——」他嚴厲目光仿佛她犯下滔天大罪。「我就是孩子的父親。」 半小時後,梁芝旗坐在餐廳裡,還被與孩子生父的乍然相遇震撼得回不了神。兩個孩子坐她右邊,大嫂去打電話,她大哥與孩子的爸坐在對面談話。 孩子的爸……這幾字讓她全身漫過一股異樣感,臉微燙。在對自己幾乎一無所知的狀況下,突然出現一個和自己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,她的感覺很複雜,有點困窘,又忍不住對他好奇。 從他們的對話裡,她對言崇綱有了進一步認識——他是獨子,出生在軍人世家,父親是上將退伍,他是法律系高材生,每學期拿獎學金,博士還沒念完,就有幾家學校教職等著他挑,簡而言之,是個前途一片光明的有為精英。 他講話簡潔,口吻客氣,但偶爾瞥向她的眸光壓抑著憤怒。他不高興,而且那不高興是針對她。 「你也知道芝旗個性比較獨立,她覺得她能處理,就不想麻煩你了。」 「處理?她當孩子是物品嗎,就這麼擅自決定把他們『處理』掉~~」 「處理只是一個說法,請你別挑語病。」梁芝旗不喜歡他咄咄逼人的態度。他們真的有過一段情嗎?但他對她一點也不客氣。 言崇綱瞥向她,眼神銳利。「所以你把孩子法給別人就沒有錯了? 」 「我哥哥嫂嫂不是別人。」 「對孩子來說,親生父母以外的都是別人。你不顧孩子的感覺,不顧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,也不顧我的感受,一個人做這種決定,我無法接受。」 他在開庭審案嗎?語氣這麼犀利。她忍不住皺眉。「不然,要什麼樣的決定,你才會滿意? 」 「既然我們有孩子,我就該負起責任。」言崇綱沉聲道:「我們結婚。」 她呆怔了。上一秒還在嚴厲指責她,下一秒就求婚,會不會跳太快了? 梁日佐卻大大讚賞。「崇綱,我就知道沒看錯你,有擔當的才是男人~~」但被妹妹一瞪,話立刻縮回去。 「你是認真的嗎?」她難以置信。 「當然。」他已屆適婚年齡,對象是她的話,不需要考慮。 「就因為我們有小孩,所以必須結婚?」太荒謬了。 「我從不逃避責任。」他很嚴肅。 「如果你只是想盡責任,可以免了。」無視他眉頭揪起,她道:「我猜想,當時我沒告訴你孩 子的事,就是覺得孩子不會讓我們之間有所改變,既然都過了這麼多年,我們有各自的生活,又何必因為孩子而硬要牽在一起?」 一把火在言崇綱心底燒起,他瞪著她微笑的容顏。他記得她肌膚的觸感,那種令人歎息的柔膩,完美掩護她的固執——她的頑固絕不亞於他。 他分不清心裡的焦灼是憤怒,或是對她的渴望,也許兩者皆有。 他知道她吃軟不吃硬,但低姿態恰好是他最做不到的事。 言崇綱沈聲道:「所以你寧可拒絕我,讓孩子沒有完整的家。」 「現在單親家庭不少,不見得只有爸爸或媽媽的家就不完整,倒是不幸的婚姻更可能傷害孩子。」 他們的婚姻八字都還沒一撇,她就暗示他們會不幸?他怒火更熾,嗓音更沈。「所以你堅持不讓我負責,是嗎?」 「可以這麼說,但你又何必這麼急著扛責任?也許孩子的爸根本不是你。」她挑釁。 「芝旗。」梁日佐咳一聲。「你這是暗示你自己曾經對崇綱不忠。」 「我是就事論事,這不是不可能——」 「絕不可能。」言崇綱淡淡打斷她。 「為什麼? 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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