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佟蜜 > 回收前男友 > |
四 |
|
他看著她,眼色意味深長。「這裡是公共場所,你確定要我直接說出原因嗎? 」 梁芝旗一愣。他篤定是他使她受孕,表示他確知她只和他有過……親密關係,可他有什麼依據?她困惑,看他氣定神閑地端起水杯嶸飲,他的手掌指節分明,他的手臂佈滿結實的褐色肌理,賁起的肌肉沒入短袖底下。她想他有一具強壯健美的軀體,他們曾裸呈相對…… 他含蓄的眼神仿佛道盡許多曖昧私密,她臉蛋瞬間燒紅,不敢追問,不敢想像更多。 言崇綱勾起淡不可見的笑意。「所以,我當然有權陪『我的』孩子。」 「我不要。」她頑固地拒絕,有點惱羞成怒了。他八成在運用心理戰術,算准她沒膽開口問細節,她才不中計。 梁日佐勸道:「芝旗,他畢竟是孩子的爸……」 「哥,你帶孩子來陪我,是希望能幫我恢復記憶,我可以瞭解,但你為什麼讓他知道?」惹到這塊牛皮糖,甩也甩不掉。 梁日佐很尷尬。「當初你們分手,我覺得很可惜,我想你既然失憶了,你們又有孩子,也許能再來過……」 「不可能,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——」她瞧向言崇綱。「抱歉,喜不喜歡是主觀的感覺,我不是說你不好。」 他眼神獨裁,態度強勢,像冰冷的鋼鐵,給她一種強烈的感覺,但他的大男人傾向太明顯,她不喜歡。 「我很清楚你對我的觀感,但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是對孩子的責任。」言崇綱暗暗惱怒。她仍舊不願接納他,甚至不肯為了孩子而妥協。 「既然你這麼堅持,我只好用點手段說服你,例如我最擅長的法律。」 「我們沒結婚,孩子當然是我的,你不可能用法律搶走他們。」 「對一個法律人說這種話,你最好別太有把握。就算法律沒有規定,我也能找到漏洞,或許最後孩子反而歸我也不一定。」 「你——」她氣得俏臉一片暈紅。「你為什麼不肯放手? 」 「我說過我有責任。」 「我也說了我不需要!」不可理喻的男人!她握緊拳頭,身側忽然一噯。 她低頭,看見美美挨著她,小臉有些慌張,吉安抓著吃了一半的麵包,面無表情地瞪著言崇綱。大人的口角,孩子察覺到了,都很不安。 她立刻警覺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。她的拳頭立刻松了,瞧向言崇綱,他表情立即和緩,顯然也注意到了。兩人交換眼神,無言地同意暫時休兵。 這時,服務生正好法上餐點,梁日佐道:「先吃吧,吃完再談。我是希望你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,不管做什麼決定,希望你們要考慮孩子的感覺。 「當然。」言崇綱淡道:「我一直表示願意負責。」 「並不是只有負責才是考慮孩子的感覺。」梁芝旗輕聲回嘴。「我想,像你這麼英俊,條件這麼好,我當初還選擇分手,一定是有很嚴重的問題。」他這種惹人厭的個性肯定是最大癥結!她當初怎麼會愛上他?她一定是神志不清了。 至少她承認他英俊。言崇綱澀然想著。她什麼也不記得,分析倒是一針見血。 當年,導致他們分手的嚴重原因是他的個性太強勢,總要她順他的意思,現在又因此惹她生氣。 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學不會柔軟,是他的致命傷。既然他只會來硬的,那就強硬到底吧,先把握孩子這條線,將他們重新牽在一起。 然後,他會改,努力改掉她排斥的部分,成為她理想中的男人,屆時牽起他們的不再是對孩子的責任,而是發自肺腑的愛戀—— 第二章 談話不如梁芝旗以為的順利。 言先生異常難纏,他的最高原則是對她負責,違背此原則的話他都聽不進去,加上她哥哥嫂嫂在一旁推波助瀾,最後她只好讓步,同意他探望孩子,但結婚免談。 送哥哥嫂嫂上飛機後,梁芝旗帶著兩個孩子回到租屋處,言崇綱則前往T大拜會舊日師長和未來同事。 她的住處在三樓,一、二樓租客是毛秀忻,她在此開了間租書店,房東白暖琳則在隔壁開花店,她是大集團的千金,整條街道的房子都在她名下,據說是當年她父親送的結婚禮物,可惜婚姻最後以離婚收場。 午後客人不多,三個女人就在租書店裡聊天,兩個孩子在一旁吃餅乾,梁芝旗描述和言崇綱的攻防過程。 「他當場跟你求婚?」毛秀忻聽得興味盎然。「唉,可惜,剛才他送你們回來時我剛好出去買東西。暖琳,你看他怎麼樣?」 「言先生不苟言笑,不過很有男子氣概。」白暖琳抿嘴微笑。 「他敢求婚,表示他誠心要負責任,這種男人不多了,換成我,馬上答應,和他結婚去。」毛秀忻一臉陶醉。 「這話要是讓你老公聽到,恐怕不妙呢?」白暖琳揶揄,毛秀忻扮個鬼臉。 「他一直把責任掛在嘴邊,好像我和小孩是一件不得不處理的公事,得靠結婚來解決,越聽越煩。」梁芝旗蹙眉。他一徑堅持,不考慮她的意願,讓她感覺很差。 毛秀忻問:「所以他要是換個理由,例如『我愛你』,你就願意嫁了? 」 她一怔。「也不是,但至少……這才像求婚的理由呀。」愛?她懷疑那個冷冰冰的木頭男說得出這個字。 「所以你是憧憬因為愛情而結合的婚姻。當然了,最初總是那樣,愛上某個人,想和他廝守一生……」毛秀忻似想起了什麼,爽朗表情有一秒的黯淡,話鋒隨即一轉。 「可是他沒講,不代表他不愛你。也許他只是說不了口。」 「他有心負責的話,支付孩子的養育費用就夠了,沒必要求婚,顯然是拿小孩當藉口。要不是還對你有感情,何必自找麻煩?」白暖琳贊同。 「但你一開始就拒絕他,男人的自尊很強、臉皮很薄,被拒絕就更不會坦白了,所以他只說要負責。」毛秀忻補充分析。「他肯定還愛你。」 是這樣嗎?梁芝旗啞然,一下午的談話,他始終冷靜以對,她感覺不到他有任何溫情,他的眼神裡沒有半點對她的眷戀,他甚至完全沒對她笑過,他並不比那些盤問她的警察親切多少。 假如這種表現是對她有愛意,那些警察個個都愛上她了。 「言先生回來了。」白暖琳低聲道:「他剛到門口。」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