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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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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今太子已是背水一戰,弒君又有何不敢?」若不是建羽逼得太子無路可走,太子怎會兵行險著?建羽會不會廢太子,先前太子已是心知肚明,現下太子既已動了兵,這代表太子也已經豁出去了。 「那就得賭一賭了。」 「賭什麼?」閻翟光還以為,只要把事情的嚴重性說出來,玄玉多少會有點緊張感,沒想到說得愈多,他愈是不在乎。 他的眼中抹上一份深思,「我冉家父子是否情深,日後自會有答案揭曉。」 自小到大,六名子女中,父皇最不在乎的是素節,最疼愛者,則莫過於靈恩,囚靈恩身為長子,為父皇分憂最多,也與父皇同舟共濟共同渡過朝中下少風浪,因此父皇始終都認為靈恩是接位的不二人選。他相信,范淅陽一事,下僅是摧毀了父皇與靈恩兩人之間的信任,亦大大打擊了父皇,這一點,不只他這個旁觀者明白,身處風暴中心的靈恩,更是明白。 雖然靈恩對待眾皇弟皆下手不留情,但撇去身為手足不談,身為人子,他認為靈恩還未到泯滅人性的地步。 「王爺……」 「況且現下不就有個勇於救聖的鳳翔去充英雄了嗎?」靠回椅內的玄玉,懶懶地交握著十指、 閻翟光怎麼想都不妥當,「但宣王若是慢了一步……」 「相爺。」眼看玄玉已對這話題失了興致,一旁的袁天印笑吟吟地插嘴,「依袁某看,與其擔心太子將對聖上不利,相爺不如擔心宣王之心是否狠于太子。」 早就知道袁天印定哪一號人物的閻翟光,默然看向這名曾調教出玉權,更助玄玉一路爬至此位的王傅。 袁天印笑著提醒他煩惱錯對象,「宣王若輕易就敗太子,聖上才真的該煩惱性命安危。」 「鳳翔他……」認為太子勝算較大,盡顧著擔心太子會不會對聖上下手的他,這才想到他從沒考慮過另一個結果。 踱至玄玉身旁的袁天印,先是自袖中取出一封密函交子玄玉,再轉過身替不想多說的玄玉代答。 「王爺之所以要緩一緩,是因為咱們日後出兵,將是為聖上護駕,而日後與咱們交手之人,也應是宣王而非太子。」 「但現下……」才想反駁的閻翟光頓了頓,反過來問著埋直氣壯的他,「你憑什麼篤定太子必定會敗?」怎麼把目標全都鎮定在鳳翔身上,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?說得好象他們早就知道結果似的。 邊看著密函的玄玉邊出聲應著。 「因為鳳翔若不是勢在必得,鳳翔不會冒這個險。」就這封信來看,鳳翔可說是將巴陵的兵力傾巢而出,還拖了山西太原府的兵力來助陣,他若是想要趁機打擊鳳翔,他最好是無拿下巴陵讓鳳翔失去後援。 「那聖上豈不是——」當下改而憂心起鳳翔會不會太心狠手辣的閻翟光,話都未說完,已遭與玄玉一搭一唱的袁天印打斷。 「晉王爾岱已出兵救駕,相爺不需為聖上憂慮。」他先朝閻翟光笑笑,再低首小聲地問向玄玉,「如何?」 「一報還一報。」玄玉在唇邊晾著笑,「叫燕子樓去把巴陵的銀兩全都給我搶來。」巴陵沒人看家,這是鳳翔最大的失策。 「暗著來?」袁天印會意地一笑。 「當然。」他怎會明著去搶?鳳翔既然喜歡玩陰的,他就照鳳翔的規炬玩。 「可要先斷糧草?」手中握有玄玉撥給他的兵,已有心理準備留在九江的袁天印,開始盤算日後獨自留在九江時該做些什麼好打發時間。 「不急。」玄王朝他抬起一掌,「在鳳翔救駕成功之前,先別斷,待咱們出兵後,師傅看情況再斷也不遲。」 「為師會辦妥的。」 「這事師傅真可游刀有餘?」頭一回撥兵給袁天印,玄玉不免有些替他擔心。 「別太小看為師,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,怎能當你的王傅?」 真要他領兵出戰,或許樂浪跟他相比還得靠邊站。 玄王還是有點放心不下,「這是領兵,與嘴上工夫可不同。」 「你儘管放心等著瞧吧。」袁天印一派胸有成竹。 眼看著玄玉和袁天印又在外人面前自顧自地談了起來,待在一旁的顧長空,好心地端來香茗陪陪被他們晾在一旁視若無睹的閻翟光。 「相爺,喝茶。」 閻翟光揚掌斥退顧長空,兩目直盯在那對把悄悄話說得太大聲了點的師徒倆。 「你們……在說些什麼?」他如果沒聽錯的話,他們似乎是全都沖著鳳翔而去,根本就不怎麼在乎目前京中所發生的事,他們難道是…… 「小事。」師徒二人連回嘴都回得一模一樣。 閻翟光微眯著眼,「你們打算讓宣王打下太子,再親自打下宣王?」 「咱們若要救駕,當然就得撿在虎口救駕,如此功勞才會高人一等。」很高興他終於搞懂的袁天印,笑眯眯地搖著墨扇,「正因太子對聖上仍存有父子之情,但宣王則很難說,所以咱們才要等。」 「王爺,這些部僅是推論,事情可千萬不能有一絲二毫的差錯啊,」雖然覺得他們說得有理,但唯恐局勢發展不如所朝的閻翟光,可不敢像他們這麼樂觀。 玄玉自若地笑問:「若不是對局勢十拿九穩,你想,本王還會在九江穩若泰山?」 「但王爺口後若出兵救駕太遲,萬一令聖上對王爺心生誤解該怎麼辦?」 「這就得有勞相爺了。」登時玄玉將話鋒一轉,微笑地看著身負重任的他。 閻翟光錯愕地蹙著眉,「我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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