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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「什麼天份?」

  「得罪人。」他開心地咧嘴而笑。

  當下所有人都擰起眉心。

  「先前攻南之時……」洋洋灑灑開講的顧長空,說至一半,忙不迭地抬手解釋,「只是舉例,失言之處,你們就大人大量別介意。」

  眾人朝他點點頭。

  「先前軒轅營與女媧營由南北進之時,女媧營的閔祿欲斬拖累大軍速度的俘兵,余將軍在知情後,情願冒著大軍不和的風險,也要自閔祿手下救出戰俘。」抖出他們所不知的往事之後,他再告訴他們另一件秘辛,「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,閔祿之所以會缺了一隻眼,就是因為余將軍是出了名的有仇報仇。」

  眾人瞪大了眼,「那是他幹的?」

  「可不是?」顧長空揚高了下頷,朗聲大笑,「他得罪過的人可多了!」除了全女媧營都跟他有仇外,朝中曾到餘丹波府上,卻被踢出門外的也都跟他有仇,而只要跟玄玉站不同一方的人,也統統都是餘丹波的仇人!

  「看樣子,你也是個受苦受難的過來人。」受害最深的袁衡,心有戚戚焉地瞧著前輩。

  顧長空愉快地朝這票有難同當的同袍揮揮手,「哪裡,現下有你們替我分擔著點,我可輕鬆不少。」

  不想也淪為另一個顧長空的眾將官,聽了他的話後,爭先恐後地齊聲開口。

  「不知樂將軍那裡還缺人嗎?」跟餘丹波相比,樂浪的心地善良多了!

  「別這樣,余將軍這人,除了嘴巴尖了點、肚量小了點、心眼壞了點、太會記仇了點,還自戀自大目中無人,更擅長強人所難以及從不體貼他人。」忙於補救的顧長空邊說邊點頭,「除開這幾點不看,基本上,他還算是個不錯的將軍。」

  目瞪口呆的眾人一片沉默。

  「你這是誇他還是損他?」好半天,楞張著嘴的袁樞,才勉強回過神來自口中擠出。

  顧長空搔搔發,「都有吧。」

  「是嗎?」

  冷冷的音調一抵他們的耳底,眾人膽顫心驚地回過頭來,就見方才他們話裡的正主兒,此刻正站在他們身後兩手環著胸,眯細了兩眼記下眼前眾多欠揍的對象,霎時,顆顆冷汗,不約而同地自他們的兩際滑下。

  早朝方罷,墨黑的天際仍掛有黎明前的殘星。

  率眾返回東宮的靈恩,走在仍點著宮燈的宮廊之上,無視於殿廊兩側眾多對他卑躬屈膝的宮人與宮女。一壁往前疾走的靈恩,在身後的甘培露與宰相祿德功趕上來時,這才放慢了步伐。

  「如何?」沒回首的他,在甘培露出聲後即問。

  「閻相那方面,無從下手。」辦事不力的甘培露小心翼翼地應著,「因無論是明裡暗裡,閻相皆否認與齊王有所瓜葛。」

  靈恩冷哼一聲,「他也是這麼敷衍本宮的。」那老傢伙必定是察覺了他正在懷疑些什麼,故而才會如此。

  「殿下何不親自探探聖上口風?」既然他與太子皆無法攻克在朝中擁臣自重的閻相心房,那就只有請出另一能鎮住閻相之人。

  不想明目張膽的靈恩瞥他一眼,「好讓父皇起疑于本宮嗎?」一旦父皇對他此舉起疑,閻相必定防他更深,到時別說是想探什麼口風了,要是閻相在父皇耳邊煽動些什麼,那可就糟了。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閻相遲早會露出破綻,盯牢他。」不急著一鼓作氣揪出閻相,也知要拉垮閻相得花時間與力氣的靈恩,目前只能采等待一計,就盼行事謹慎的閻相有把柄可供他抓。

  「是。」

  「殿下,日前,國舅進宮見了皇后。」甘培露才退下來,同樣也有事急稟的祿德功,忙走至準備加快步伐回宮的靈恩身邊。

  靈恩稍稍放慢了腳步,「他又在母后面前搬弄了些什麼?」

  「國舅向皇后進言太子妃無德,不若宣王王妃賢淑。」為此憂心不已的祿德功,還指望著成為太子妃的自家女兒能登上後位,「聽宮人說,皇后近來時常向聖上進言。」

  「哼,外戚。」靈恩嫌惡地皺眉,「明日我就進宮面聖。」國舅有嘴,他豈會無?既然國舅不安于己位,他也不需再讓國舅繼續坐在那個位子上。

  祿德功不安地再稟,「殿下,再過數日即是國舅壽辰,國舅已發帖宴請百官。」

  登時停下腳步的靈恩,在宮燈的映照下,面色顯得相當不善。

  「裡頭有咱們的人嗎?」

  他重重頷首,「國舅擺明瞭要拉攏殿下之人。」

  「設法斷了國舅的財源,沒了錢財,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。」靈恩決定加快鬆動國舅的步伐,並撂話警告,「轉告底下的人,誰要敢偏向國舅分毫,誰就是與本宮作對。要知道,本宮既能拉上他們,自然也能將他們踢出京畿,到時就算是皇后也救不了他們一命!」

  「遵旨。」

  「可還有它事?」抬首看了看即將破曉的天色,還得回宮處理國務的靈恩不耐煩地問。

  「殿下,臣收到消息,四位王爺都在其封地積極練兵。」這才憶起還有一事未稟的甘培露連忙上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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