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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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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醉月!?」 後頭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喚她,她一回頭,西門擒鷹那修長的身形,在朦朦的月光下映現。 看到她的臉,確定是她,他大步跨向前。 醉月急的彎下身,兩手伸入寒冽的溪水中,掬起水,洗著臉。 冰冽的溪水,刺痛她的臉,她仍是咬牙忍著寒冰,一遍一遍的洗著臉。 絕對不可以讓他看見她在流淚,更不可以讓他知道,她是在傷心他即將離去,讓他知道的話,那多難為情啊! 西門擒鷹蹲在她身邊。「你在做什麼?」他伸手探探水溫。那冰冷的水,足以凍傷皮膚。「別洗了,你不怕凍傷嗎?」 直起身,醉月直打著哆嗦,她掀起衣角擦著臉。「西……西門公子,你……你怎……怎麼來了?」好冷、好冰。 看她發冰的模樣,他心疼不已,解下披風,披在她身上。 「我先送你回屋子去。」他拉起她,大手攬住她的肩。「方才我在來的路上,遇見你阿爹,他說你在溪邊坐了好一會兒,叫都叫不聽。你在想什麼?」 進入屋內,暖和多了。 醉月拉了張椅子請他坐,她拿下披風,搖搖頭。「沒什麼,我只是去……去看看溪裡有沒有魚?」 她倒了杯茶給他。「我阿爹說他要去昆叔家,幫昆叔看看他釀的酒如何。」 西門擒鷹點點頭。「方才在路上,你阿爹告訴過我了。」 「他啊,不和昆叔喝到醉茫茫,是不會回來的。」醉月驀地想到什麼似地,眼一瞪,唇角緩緩彎揚。「等一下、等一下,你別走,不可以走喔,我進去拿個東西出來給你看。」 西門擒鷹點點頭。他原本就是來看她的,不會因為她阿爹不在,就掉頭走人。 見他點頭,她安心的轉身進入房間。 一會兒的工夫,她抱了一壇酒出來。把酒放下,她不放心地,跑到門邊,四下張望,確定她阿爹沒回來,她才笑嘻嘻的折回。 「是不是想偷喝你阿爹釀的酒?」西門擒鷹輕笑著。 她鬼鬼祟祟的模樣,像是要做賊似的。 「這才不是我阿爹釀的。」醉月坐到他身邊,驕傲的仰著下巴。「這壇酒是我釀的。」她小心翼翼的敲掉酒罈口的泥封。 「你釀的!?」他的表情,比知道她是女兒身時,驚奇了十倍。 「是埃」她找來兩隻小酒杯。「這和我阿爹釀的酒不一樣。我是用水果釀的。」 「水果?」 「有些來買酒的詩人,和我阿爹熟識之後,下一回再來,總會帶些東西來送我阿爹。其中有一個,送了水果來,阿爹捨不得吃,把水果全留給我,我一個人也吃不完,所以,我就想,或許可以把它釀成酒。」 壇口一開,酒香飄散。 「我先說了,我是還沒喝過,能不能喝、好不好喝,我不知道。」 她倒了一杯給他、一杯給自己。 西門擒鷹端著酒杯,湊至鼻前,聞一聞。「好香,這酒肯定是棒的!」 他的笑容,給了她莫大的鼓勵。「西門公子,你先別喝,我先喝。萬一要是難喝,你就別喝了。」 醉月說完,毫不遲疑的喝了一口。她漾著大大的笑容,朝他點點頭:「好喝,真好喝,你喝喝看。」 咂了一口,西門擒鷹點頭讚揚。「這酒瑩澈透明,清香純淨,酒中帶甜,入口爽適,好酒。」 她也有同感。又幫他倒了一杯。「我把這壇酒,藏在床底下,阿爹還不知道呢,他要知道我偷釀酒,肯定會氣瘋了。」 「怎麼會?你能繼承他的衣缽,他不高興嗎?」 「阿爹他才不要我步上他的後塵,成了酒鬼,他說,女孩子家……」頓了下。都恢復女兒身了,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。「西門公子,你……你一點都不訝異嗎?」 「訝異什麼?」 「我……我是女的呀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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