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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「我也要玩!」這麼好玩的事,怎能少得了她呢?醉月急急的嚷。

  「醉月,你阿爹又不讓你喝酒,你不能玩!」一身肥嫩嫩的小胖,嚷著。

  「我……我可以玩的。」醉月的聲音,明顯低弱了許多。

  瞪了小胖一眼,醉月盯著西門擒鷹正在寫的籌子,發問:「西門公子,你現在寫的是什麼?」

  「千呼萬喚始出來——後到者,罰三杯。」西門擒鷹依照著籌子上寫的念道。

  一堆人中,有人起哄著:「醉月,你是最後到的,你要罰三杯。

  「我?」這遊戲挺有趣的。「好嘛,罰就罰!」

  醉月倒了三杯茶水,一個人咕嚕、咕嚕的喝光光。

  「我喝了,那我要來抽籌子。」說著,醉月在桌上一堆籌子中,隨便拿了一支。「西門公子,這支籌子寫的是什麼?」

  「人面不知何處去——滿臉鬍鬚者,喝一杯。」

  語聲甫落,所有人的目光,全調向在櫃內算賬的牛二郎。這裡的所有人之中,就屬牛二郎臉上鬍鬚最多。

  但可沒人敢去惹他。要不是看在西門公子的份上,牛大叔早嫌吵,把他們全趕出去了。

  「醉月,這支不算,再換一支。」一個大孩子出聲道。

  「喔。」

  醉月把籌子放下,又拿了另外一支給西門擒鷹看。

  西門擒鷹瞅了她一眼,笑道:「焉能辨我是雌雄……」

  「什麼意思?誰要罰酒?」醉月急問。

  「是啊,是誰該喝酒?」大夥兒啅噪的嚷問。

  原先的籌子上,寫的是——無須者飲,但西門擒鷹卻把它解讀成——女男裝者飲。

  「哈哈哈,又是醉月該喝酒。」每個人的手指伸出,全指向醉月。

  萍兒早和泰山說過醉月是女兒身的事,所以泰山並不感到意外;而泰山也和主子提過。

  在場的人,沒人感到意外,倒是醉月一臉不自在。

  「我……我……我不玩了!」

  她回身跑出了客棧,幾個孩子笑成一團。

  望向她奔離背影,西門擒鷹晃首輕笑著。提筆,他繼續幫牛二郎寫著籌子。

  ***

  夜晚,寒風颯颯。

  吃過飯後,醉月獨自坐在屋後的小溪旁發愣。

  風吹亂了她的發,她也無心去理會,一頭烏黑的秀髮,隨著刺骨的寒風飄揚。

  今天在客棧內,她回頭就跑掉了,不知道西門公子,會不會覺得她太沒禮貌了?

  可是,當時她覺得很尷尬呀!

  不知道西門公子,知道她是女兒身後,會有什麼反應?

  她兩手抱頭,彎垂在膝上。

  雖然當時她走的匆忙,但她仍有注意西門公子臉上的神情。

  西門公子好像並不驚奇她是女兒身。

  幽幽一歎,醉月心中悵然。如果他一點都不覺得驚奇,那是不是代表,無論她是女娃或是男娃,對他來說,並無太大差別。

  又是一歎——唉!

 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愁煩些什麼。

  整個村子裡的孩子,都喜歡西門公子,又不是只有她喜歡,愁那些做什麼?就算她非常、非常喜歡西門公子,那又如何?

  西門公子遲早會離開賞月村,不會為了她,永遠留下來。

  想到西門公子也許過兩天就會離去,醉月的心,揪成一團,悲傷的情緒湧上,鼻頭酸酸的,眼眶熱熱的。

  寒風一吹,吹落了在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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