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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


  似乎,她是個介入者!這讓她有罪惡感!

  她不要一輩子活在罪惡之中,更不要她即將出生的孩子,陪著他們一起承擔這種罪惡。

  摸著肚子,她幽幽輕歎。

  她想,心荷姐姐一定也很愛他,她也一定和她一樣,陷在痛苦之中。

  如果能選擇的話,她寧願他欺瞞她一輩子,當她永遠的丈夫——龍方。

  但現實,殘酷的令人措手不及。

  現實中,沒有龍方,只有東城主——東方臥龍。

  舞月迎首望月,埋怨月色太美、太亮。

  關上窗子,她不看月,但她卻無法不想他;昔日溫暖的床上,有他相伴,此刻,獨剩她孤伶伶一人,寒冷的夜晚,更顯冷清了。

  在東城堡的議事房內,乾坤正和東方臥龍報告著,其他三位城主的近況。

  “……南城主為了要強奪他心愛的女子,已不惜放棄國主之位。”

  “怎麼回事?”東方臥龍蹙著眉。他記得他的二師弟南宮飛虎對國主之位,可是興致勃勃,在大殿上,南宮飛虎也顯得一副躊躇滿志的泰然神情。

  “屬下並不知詳細原因,只聽南城的軍師宿命說,南城主為了仰月姑娘,喪失心智,使了許多卑劣的手段,只為奪得仰月姑娘的芳心。”

  聞言,東方臥龍若有所思,半晌不發不語。

  乾坤心頭有股不祥的預感,為免主子多想,他逕自又道:“北城主一副勢在必得,北城的軍師玄機,對北城主踏上國主之路,可也是信心滿滿。”

  “北冽豹?”東方臥龍斜看著乾坤,他哪裡不知道乾坤想用激將法,使他更具戰鬥心。

  如果在以前,他會積極爭取國主之位,為他自己,也為天下百姓。

  他的三師弟北冽豹太陰沉,若讓他當上國主,恐怕天下蒼生,福禍參半。

  但現在,他滿心裡,只有舞月,其他的事,對他來說,無法讓他多費心思,即使爭取國主之位這等重大之事。

  “那,西門擒鷹呢?”東方臥龍一副興趣缺缺,隨口問道。

  “西城主的動向不明,屬下總覺得,在他朗若清風的閒逸笑容下,有九成把握能取國主之位。”

  東方臥龍點點頭。“要取國主之位,對西門來說,應該如同鷹拿燕雀那般容易。”

  “城主……”

  “還有其他的事嗎?”

  “暫時沒有了。”

  “那你先出去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
  “是,城主。”

  乾坤不敢再多說什麼,從主子鬆口問西城主的威風時,他已大致明瞭,主子對國主之位,已不像往日那般積極爭取。

  看來,主子極有可能和南城主一樣,為了女人,放棄國主之位!

  濃濃的墨汁味,盈滿議事房內,東方臥龍埋首伏在案桌上,鼻裡嗅進的墨汁味,來自案桌上,那堆寫滿舞月名字的宣紙上。

  舞月不讓他去找她,她可知道,他心裡有多苦?

  見不到她,怏怏不樂,沒了往日的神采煥發;見到了她,不能抱她、不能吻她,兩人之間,隔了一條無形的河,他跨不過,只能遙遙和她相望。

  她的苦,他看在眼裡。她倔強的不和他相會,下心等待心荷的諒解。

  只是,等得到嗎?

  心荷不妥協的態度,十分堅決,他不想逼心荷點頭諒解,卻又不願看到舞月,孤獨的承受良知的煎熬。

  “舞月,如果你願意,我可以帶你走,離開這兒,天大地大的罪,全由我一個人來擔,我不要你把罪往自個兒身上攬。”

  他痛苦的趴在桌上,喃喃自語。

  一陣叩門聲後,門嘎的一響,軋然開了,他沒抬頭,心中一團煩躁,教他不想理會旁事。

  “夫君!”

  細弱的嬌語聲,從門邊,飄飄蕩蕩的傳過來,他心中訝喜,沒看清來人,已輾然笑開。

  “舞月、舞月……”

  急切的呼喊聲,震落了來人手中端著的瓷碗。

  瓷碗嘩啦的碎地聲,驚的東方臥龍,定睛細望。

  “心荷?怎麼是你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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