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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

  心荷從來不進議事房的,所以,方才她那一聲“夫君”,才會讓他誤以為是舞月來了。

  一心想挽回夫君的心的柳心荷,特地親手弄了一碗參湯,端來要給夫君補身,未料,卻聽見夫君口中,呼喚的,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
  心如瓷碗般全碎了。

  她顫抖抖的哭著,旋身,跑走。

  “心荷……”

  東方臥龍愧疚的呼喊,頹喪的站在原地,這樣的自己,苦了自己,也苦了兩個女人。

  心下決定,他要去看舞月,哪怕只能偷偷的看她。

  夜裡。

  舞月如同往日一般,輾轉難眠,但以往,她是被思念的情緒紛擾,所以難成眠,可今晚……

  肚子悶悶的痛,叫她躺不住、坐不住、站不住……

  挺著大肚子,她在房內,走來走去,坐了一下子,又站了起來,想躺回床上,卻躺也躺不住。

  該不會是要生了吧?

  可是,大夫告訴她的生產日期,尚未到呀!

  她算一算,至少還有半個多月呀!

  可這會兒,怎麼開始悶疼了?

  她手搭在床沿邊,身子疼的蹲了下去。

  在房外偷戲許久的東方臥龍,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焦急,推開房門直入。

  “舞月……”

  東方臥龍焦急的上前扶起她。

  “龍……你……你走,我不是叫你別來嗎?”她的兩道柳眉輕攏,為了肚子的悶痛,也為了他不照約定行事。“你走!”

  “舞月,這個時候,你別趕我!”她蹙起的眉頭,讓他心慌。“很痛嗎?我先扶你躺下。”

  “我……我躺不住……”她搖搖頭,再次痛的蹲下身。

  他扶住她,朝房門外大喊:“阿珍、阿惜,快過來!”

  聽到東方臥龍如震雷般的喊聲,阿珍和阿惜立刻趕過來,並急忙去請大夫過來,大夫來看了之後,確定舞月是要提前生產,頓時,大夥兒忙成一團。

  阿珍去燒開水,阿惜去請產婆,聞訊前來的乾坤,在東方臥龍的指示下,又多請了一位產婆前來。

  要確保舞月生產順利,即使把全東城的產婆全請來,他也在所不辭。

  房內頻頻傳出舞月的哀喊聲,東方臥龍站在房門外,神情緊繃的面向著房門,視線和房門垂直,一瞬也不瞬的盯著,雙手交握在身後,立定著不動。

  舞月每哀喊一聲,他的心就如針紮疼了一下。

  等候了許久,天色已由黑轉白,但舞月的哀喊聲,依舊未歇……

  哀嚎的喊痛聲,聲聲催亂了他的心。

  立定在房門前的東方臥龍,教舞月痛楚的呻吟,給攪得心搖如懸旌,局促不安地,在門外來回踱步著。

  阿珍滿頭汗的從房內走出來,兩手明顯有著瘀青腫脹的痕跡。

  “怎麼還沒生?”東方臥龍急煞的問。舞月氣虛的聲音,愈來愈弱,他真怕她撐不下去。

  “城主,產婆說,這是頭一胎,自然會比較慢,不過,應該快生了。”

  “你的手,怎麼了?”一旁的乾坤,注意到她手上的異狀。

  “是……是夫人抓的。”阿珍苦笑著,沒一絲埋怨。

  “我進去看她。”舞月一定是痛極了,才會把丫環的手,掐得傷痕累累,但丫環畢竟是個弱女子,哪承受得了舞月的抓捏。

  “城主,不可以!”阿珍和乾坤,同時出聲勸阻他。

  “誰說不可以的!”東方臥龍回頭怒瞪他們。“舞月是我的妻子,她現在要生的,是我們的孩子,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進去!”

  他實在是無法再站在外頭,無盡的等候著。

  說罷,他推門進入,阿珍也尾隨進入,關上了門。

  看到城主進入,兩個產婆先是一驚,旋即相覷了一眼,更加費力接生。

  “夫人,再用點力,好,很好,再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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