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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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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兩手緊掐著她的肩胛,眼前怒恨纏身的他,像一頭兇猛的黑豹,彷若只要一張嘴,就會把她啃得皮骨撕裂—— 向來不懂恐懼為何物的她,被他兇狠的表情給震懾住,看到他眼裡承受著太沉重的怨,那怨,壓得她的心跟著沉甸甸—— “兇手,有兩個,一個姓金,一個姓駱,很不幸的是,我們都認識他們,而你,是其中一個兇手……養大的。” 壓抑著怨恨的冷冽話語竄人她耳膜內,登時,她只覺整個腦袋被瞬間凍僵住,無法思考他的話—— 他的話語,太冷冽、太……震撼。 第七章 經過了一夜,兩人的情緒在怨恨和震撼中交雜,他眼裡的怨恨每釋放一分,她就多知道一些當年的事,一整晚下來,她聽全了當年尋寶返程的船上殺戮事件。 天微亮,太陽尚未露臉,兩人並肩坐在小木屋外的草地上,一起看著層層疊疊鋪如海波浪的雲層,白霧般的雲海,讓兩人放空情緒。 身邊的男人,全身的精力和怨恨彷若被黑夜裡的惡魔抽幹般,他靜坐不語,兩眼直視著眼前的雲海。 她跟著他一樣凝望著縹緲雲霧,思緒漸漸翻轉起—— 雖然早猜測過他和她養父之間有仇恨,但血淋淋的殺父之仇,仍是太令她震驚。 她相信他說的那些全是真的,只是,養父和駱叔竟然是殺害他雙親的兇手,這令她不敢置信…… 養父也許凶霸,但殺人……她從沒想過養父的手是充滿血腥的一雙手—— 至於駱叔,在她心目中,駱叔是好丈夫、好父親的典範,他為人謙卑有禮,對她極好,是她尊敬的好叔叔,和他養父個性截然不同,是以她常納悶他為何會和她養父成為好友—— 原來,這兩個人不是白手起家,金家的藥廠、駱家的建築事業,全是靠著一雙血腥的手建立而成。 他們今日的成就,是拿他一家人的天輪之樂換來的! 難怪養父積極的要她嫁給駱睿智,因為兩家的宿命因十七年前的船上喋血案件,緊緊纏繞在一起,這輩子,金家和駱家註定共生共亡。 也難怪,他會破壞愛之船上的婚禮……她想,日後金家和駱家的任何大事件,他定都會插手擾亂一番。 只是……依他的個性,他採取的報仇行動,會這麼簡單? 日出的光輝在雲端撒上一層金粉的同時,她隱隱約約看見仇恨在他臉上蘇醒—— 心頭,隱隱不安。 相較於昨夜的憤恨激昂,今天的他,太過安靜,正確的說法是,從天微亮到現在他起身步入小木屋內,這三個鐘頭中,他沒說過一句話。 尾隨他身後進入,她開口問:“你抓駱睿智,有何用意?” 雖然知道問這話,或許會激怒他,但她不希望他做傻事。 立在父母畫像前的冷嵬岳,聞聲回頭,他眯起黑眸,聲音低啞的說:“你確定這是你該問的事?” “我想知道。”迎視他微慍的表情,她淡然道:“你不應該抓他,當年的事,他並未參與……” “這是在為他求情,還是幫你自己?” “我從未想逃走,不是嗎?” “那麼,你是全心全意在幫他求情?”黑眸眯起,冷厲的眸光夾帶一絲妒意。“為你那個無緣的新郎……或者該說他是你的青梅竹馬?” 駱睿智那個該死的敗家小子,憑什麼能得到她的“愛護”! “不是這樣……” 她想解釋,他冷眼睨她。“父債子償,天經地義,或許……我會殺了他。” “不可以!”她驚的瞪大眼。“你不能殺他,而且他父親還沒死,為什麼要他背負當年的血債?” “所以——”她焦急的模樣,令他大感不悅。“你的意思是,我應該殺他父親,不應該殺他?” 冷嵬嶽怒睇著她。是他太有自信,以為像駱睿智那種敗家子,她絕看不上眼,論外貌、魅力,他比駱睿智強上百倍,所以她定會死心蹋地追隨他? 可,當他嚇唬她要殺駱睿智,向來冷靜的她,卻一臉焦急…… 他匆略了她和駱睿智認識了十多年,一年放一些感情,十多年來心上的情,放上天秤,也得好幾個砝碼,才能與之相抗衡。 所以,她對駱睿智其實有情……也有愛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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