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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妹子。」淺微拍了拍仍在哭泣的縈璿。「你這樣不識大體,反而會壞事,若是讓主子知道,咱大夥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。」

  「我已經豁出去了。」縈璿嚷嚷著。「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,這兒已沒我容身之處,我……我……」她下意識地撫著肚子。「我可憐的兒……」說著,她又再次放聲大哭。

  聞言,眾人皆是一驚。

  「你已有身孕?」姍璃忍不住地叫了一聲。

  縈璿點點頭,低頭默默拭淚。

  「什麼時候知道的?」淺微冷靜的問。

  「今兒個早上。」她哽咽著回答。

  「那主子知不知道?」晴娘憂心的問。

  縈璿搖搖頭。「我想了好久,知道這孩子定是保不住的……」她又忍不住啜泣起來。

  瞿溟皺起眉,已不想再聽下去,他轉身離開,心底莫名地湧現一股怒氣。

  此時,在新房裡的三人靜心等待著,不到半晌,瞿溟已飛奔而回。

  鳳翎聽見聲響,感覺到他的歸來,問道:「何事?」

  瞿溟沒有立刻應聲,似在考慮該怎麼啟口。

  鳳翎有些納悶,以為是自己猜錯,難道他還未回來嗎?「瞿溟?」她不假思索地掀開頭巾喚道。

  他就站在窗前,當鳳翎掀開紅巾的刹那,他整個人震住,原本已到嘴邊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。

  她白皙無瑕的臉蛋在燭光下似幻似真,嫵媚動人,柳眉淡掃、腮若桃紅、櫻唇鮮豔,與平時素妝的她截然不同,此刻的她嬌媚萬分,美得會讓男人癡醉神迷,忘卻所有……

  「瞿溟?」她又喚了一聲,不懂他怎麼會呆若木雞?

  他猛地拉回心神,神情顯得有些狼狽,不過立即恢復鎮靜。

  「瞿統領,公主在問你話呢!」霜兒提醒道。

  「是駙馬的家妓。」他簡單的回了一句,然後就此打住。

  「家妓怎麼了?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。」她覺得有一絲不對勁,他從不曾這樣難以啟口過,莫非是出了什麼事?

  「屬下在外頭佇足了一會兒,聽得不是很真切……好像是駙馬的一名家妓欲尋死。」他勉強回答。

  霜兒與月環因這消息而倒抽了一口氣,桑婆則是一副興致盎然的表情。

  尋死?鳳翎皺著眉心起身。「為何?」

  瞿溟皺一下眉頭。「屬下未再深究。」

  她走上前,淡淡地道:「你什麼時候學會了撒謊?」依他的性子,不可能會這樣沒弄清楚就回來稟告。「照實說來。」他在心裡喟歎一聲,才緩緩的開口。「尋死的家妓叫縈璿,她……有了駙馬的骨肉。」

  鳳翎驀地瞪大雙眸,吃驚地往後退一步,像是要承受不住的癱軟過去。

  「公主——」霜兒眼明手快地攙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。

  「公主。」瞿溟心頭一驚,未多加思索地便縱身入內,伸手扶住她。

  「不礙事。」她挺直背脊,已從震驚中恢復冷靜。

  「哎呀!這可怎麼得了?」桑婆喳呼著。「咱們到皇上那兒理論去,今天這事簡直是欺人太甚,即使駙馬貴為將軍,有家妓乃平常事,可竟讓那低下之人懷了身孕,辱沒了公主,還在您大喜之日尋死尋活,這……這眼裡還有沒有公主您啊?這是在同咱們下馬威嗎?」

  「夠了。」鳳翎冷冷地打斷桑婆的多話,她轉過身,拿下蓋頭紅巾,命令道:「更衣。」

  瞿溟立刻躍出新房,順手關上窗子,背過身,聆聽見屋裡傳來交談聲。

  「換下這身嫁衣。」鳳翎淡然地吩咐。

  「這……」月環有些手足無措,這好像不太妥當……

  但霜兒則無半點遲疑,她心裡也氣憤著駙馬的作為,正欲動手解下公主身上的盤扣時,忽然聽見瞿溟的聲音。

  「駙馬來了。」

  「公主?」霜兒停下動作,詢問她的意思。

  鳳翎坐回喜床,霜兒與月環立刻移至她的身側,站在她的兩旁。

  「這下好了,讓奴婢同駙馬理論去。」桑婆尖著嗓音說。

  「這事我自有主張。」鳳翎顰額,不想讓任何人插手。

  「可公主——」

  「別說了。」鳳翎打斷桑婆的話。

  桑婆只得摸摸鼻子不再吭聲,可心裡其實是想好好地鬧上一場,讓駙馬知道知道分寸。

  索冀禮穿著新郎袍,戴著紅禮帽自廊廡的一端走來,身邊還跟了一些賓客,眾人說說笑笑的往新房而來。

  大夥兒一瞧見瞿溟,步伐下意識的慢了下來。

  「瞿統領怎麼在這兒?怎麼沒去喜宴上飲幾杯?」其中一人問道。

  瞿溟瞥了眾人一眼,並未吭聲。

  索冀禮上下打量他一會兒,知道他早年曾是鳳翎公主的貼身護衛。

  「這兒沒你的事了,下去吧!」他擺擺手,示意他不用在這兒站崗,這裡是將軍府,誰敢到這兒來撒野!

  「屬下職責所在。」瞿溟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
  「本將軍的話你敢不從?」索冀禮不由得火大,瞿溟是什麼身份?竟敢質疑他的話。

  此時,屋內傳來霜兒的聲音,打斷索冀禮接下來想發飆的舉動。

  「公主請將軍入內,有要事相商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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