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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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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染抬起下巴,讓他瞧見她的不悅。「那我能告訴你,這生意談不成!」 他並未在她的眼神下退縮,只是道:「看來,『難相處』的不只我一人。」 他的話讓她頓住,雙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。「我沒有動怒。」她注視他。「我只是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,如果你談生意都是這個樣子,我很訝異還有人會願意與你打交道。」 「你對買賣之事瞭解多少?」他反問。 他的話讓她躁紅了雙頰。「我無意班門弄斧。」她盯著傘緣的雨珠。「我知道你是個成功的商人——」 「何以見得?」她的話讓他訝異。 她停下腳步,與他對裡。「你與我大表哥有相似之處,同樣的意志、同樣的氣勢,只是表哥圓滑些,而你剛硬些,他是個成功的商人,所以你必然不差,就算現今未富甲一方,他日也將因商致富。」 他瞅著她清靈的美眸,似乎在衡量她說的可是真心話,墨染在他的凝視下,莫名地感到一絲不自在,於是別開了視線。 「言歸正傳吧!」她輕語。「方才我們說到二娘……」她頓了一下,略微整理思緒,「公子問我的事,我能答的,自然會答,可不想回答的,也請公子見諒,畢竟二娘之事屬家務事,不宜與外人道。」她抬眼瞥向身旁的他。「行嗎?」 他直視她坦率的美眸,點頭應允。「聽起來頗合情合理。」 她綻出笑容。「既然是交易,該你提問題了。」 她柔媚的笑,讓他一時怔忡。他轉開視線問道:「有什麼人清楚寧尊年少時的事?」其實,他並不特別有興趣知道文寬澤的事,但既然要提問題,那他就意思意思地提一個。 「有許多人,不過你與他們素不相識,怕問不出什麼來。」她平心而論。「這件事我會去做,但希望你別插手。」 他挑眉看她。 墨染解釋道:「我不想你打草驚蛇,這事若讓父親知道,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」 「你來見我就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嗎?」他反問,他不認為文寬澤會樂於見到女兒私自與他相見。 「這事父親不會知道的。」她一語帶過,再次往前走。「你雙親……恩愛嗎?」 一億及父母,他的黑眸立即變得深沉。「非常。」 她盯著他。「你看起來不太高興?」 她的話讓他皺攏眉心。「我沒有不高興。」 她凝視他,重複道:「你看起來不怎麼高興。」她頓了一下。「除非公子高興的時候喜歡皺著眉頭。」 他沒吭聲,但眉頭卻攏得更緊了,眼神也帶著此評不悅。 「我無意刺探。」她放軟聲調,想緩和氣氛。「該你問問題了。」 「我想知道的事你無法回答。」 她斂眉,相較於他,她知道的事的確是太少了。「那這樣吧!你想知道什麼,我能替你找答案。」 他沒應聲。 雨開始下得又急又快,濕氣沾上她的裙擺和他的寬肩,街上小販的吆喝聲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。 兩人撐著傘,站在楊柳樹下,轟隆隆的雷聲讓墨染不安地望著天。 「我們在這兒不會讓雷打中吧?」閃電倏地劃過天際,讓人更覺得不安。 隋曜權對上她憂心的雙眸。「真打上了也屬難得。」 他正經的話語讓她笑出來。「沒想到公子也會說笑。」她沉默半晌才又道:「公子提及令堂已過世五載,不知令尊可有再娶?」 他轉開兩人對視的黑瞳,姿態僵硬。「沒有。」 他語氣裡的緊繃讓她鎖起眉。「你娘……是個什麼樣的女子?」 他未置一詞。 「公子若不想答,就毋需勉強,我只是好奇……」她的聲音有些飄忽。「因為我從沒見過父親如此悲傷……」她想起父親泛紅的眼眶。 「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悲傷。」他突然轉向她,黑瞳裡有著一閃而逝的怒氣。 她凝望著他緊繃的臉孔及冷冽的眸子。「公子懂嗎?」 她的話讓他的雙眸迸射出怒光,但他卻依舊未發一語。 墨染沒有回避他暴怒的眼神。「公子懂得,我自然也懂得。」她的聲音輕軟。「哀傷便是哀傷,毋需比較誰的痛較深。」 他無心與她討論這些事,只是冷言道:「我還有別的事要忙,告辭。」 「文姑娘?」 這聲叫喚讓兩人同時望向斜前方奔跑而來的男子。 是屈公子。 墨染見他氣喘吁吁跑來,嘴角帶著一絲笑意。「果然是你!我在茶館二樓瞧見你身影,還以為是自個兒眼花了,不知你何時回來的?」他雖是在詢問墨染,可眼神卻瞄著一旁的隋曜權,心裡納悶著他的身分。 隋曜權冷淡地回視,不發一言。 墨染微福身子。「上午回來的,沒想到在這兒遇上公子。」她在心裡歎口氣,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相識之人。 「外頭兩大,怎麼不進館裡躲雨?若是受了風寒可不好。」屈問同微笑著問:「這位是……」 「隋公子是父親的客人。」她簡短的回答。 屈問同朝他點頭。「在下屈問同。」 「隋曜權。」他也頷首回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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