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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委屈公子了。」墨染向隋曜權致歉。

  他不解地揚眉。

  「若不是擔心在茶館裡會遇上熟人,公子也不用在這兒忍受雨打。」墨染解釋。

  「無妨。」他點點頭,漫不經心地說。

  雨珠落在他的發上、肩上,形成水氣,墨染將手上的傘遞給他,但他卻冷淡地搖頭。「不需要。」

  墨染正想說話,卻見買傘的乞民跑回來,身上全淋濕了。「小姐,您的傘。」乞民將傘交給她。

  「你怎麼不為自個兒也買把傘?」墨染蹙起眉心。

  「小人身體強壯,淋點雨不算什麼。」乞民微微一笑。

  她先將傘拿給隋曜權!卻見他搖頭。

  「怎麼了?」

  他冷淡地說:「我不收女子饋贈之物。」

  聞言,她愣了一下,但一股怒氣隨即湧上,她用盡力氣才將之忍住。「那容易,你給我一貫錢便是。」

  就算她的直率讓他詫異,他也未曾顯現出來,只是逕自掏出銅錢遞給她。

  墨染將銅錢拿給乞民。

  乞民立刻面露喜色,「謝謝小姐、謝謝小姐。」

  「這是大爺給你們的,」墨染微笑地看了隋曜權一眼。

  乞民轉向暗曜權。「謝謝大爺、謝謝大爺。」

  隋曜權皺眉望向墨染,她則微笑以對,又道:「大爺喜歡你們多說幾聲。」她掏出錢袋裡的銅錢再次放入乞民的碗內。「大爺賞你們的。」

  兩個乞民立刻匍伏在地上。「謝謝大爺、謝謝小姐,謝謝大爺、謝謝小姐……」

  「快回家去吧!別受涼了。」墨染說道。

  「是、是。」乞民急忙起身,這些錢夠他們過上好一陣子了。

  兩人離開時還不忘再三道謝,墨染笑望著們離去,說道:「做善事真會讓人、心情愉快,對嗎?」

  隋曜權與她四目相對。「姑娘很好勝。」他語調平淡的敘述事實,倒無諷刺之意。

  「說我好勝,不如說公子謹戒之心太重。」她神情平和地裡向他。「要與公子和睦相處並非易事。」

  他想起她曾抨擊他難以相處。「我無意沾惹男女情事。」他將話挑明瞭說。

  墨染先深呼吸一口氣才開口:「現在我明白公子憂從何來了。」她強忍著怒火。「可我不得不說,公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,這只是一把傘,不是定情物。」她頓了一下,「或許接下來的話對公子不敬……但公子自認是風流倜儻、潘安在世嗎?」

  她的話令他愕然。

  「有很多姑娘對公子傾心嗎?」她又問。

  他沒回答。

  「還是公子曾吃過女人的虧,上過女人的當?」她逼問。「所以,現在才會這般小心翼翼、疑神疑鬼的!如果是前者,那墨染能告訴公子,即使公子是潘安在世,墨染也不可能對公子傾心;而如果是後者,那墨染會到寺裡為公子上住香,希望公子內心的創傷能早日康復。」

  她挑釁的眼神,諷刺的話語實在讓他揚高眉宇。「不知姑娘的尖嘴利牙又是受了什麼創傷而導致的?」他一貫地冷言道。

  他極具諷刺的話語讓她雙頰潮紅,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失禮。她深吸口氣說:「墨染為口不擇言向公子致歉。」她低首福了一下身子,她實在該好好管束自己的脾氣了。

  他微愕,有些訝異於她的主動道歉。

  她抬首。「就算公子惹人生厭,墨染還是不該失了禮數的。」她再次欠身。「希望方才沒冒犯公子。」畢竟是她有求於他,實在不該這樣出言不遜的。

  她的話讓他微牽嘴角,她道歉前還不忘再刮他一下。

  「墨染冒犯公子了嗎?」她有禮地再次詢問。

  他淡道:「不。」

  墨染這才釋懷,不過,也有些評異於他的肚量,她還以為他會老羞成怒呢!「公子大人大量,自然不會與小女子計較。」她頓了下才又道:「言歸正傳,這事除了與父親有關外,與二娘可有牽連?」

  他猜測,她所說的二娘應該就是出現在堂上的少婦。雖然訝異於她的問題,不過,他並未回避。「沒有關係。」

  「那公子為何在瞧見二娘時會面露驚訝之色?」她追問。

  他攏起眉頭,沒有回答。

  「公子有難言之隱?」她沒錯過他的詫異神情。「抑或我又問了隱私之事?」

  隋曜權仍是盯著她,一會兒後才淡淡地道:「她與我母親長得十分相似。」

  墨染倏地圓睜雙眸,隨即低首,瞧著落在地上的雨水,無意識的喃道:「原來如此……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隋曜權不解。

  墨染抬起婊首。「不,沒什麼。」她若有所思的說。

  「你想知道的,我能告訴你,可你知道的,也不能瞞我。」他語氣強硬的提醒她。

  墨染仰望他,眉心輕擰。「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。」他似乎總會挑起她的怒火。

  「你若不想,就不必再談下去了。」他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
  他的語氣讓她不悅,她瞠目以對。「這是威脅?」

  「不,這是談判,是條件交換。」他毫不畏懼的直視她充滿怒氣的雙眸。

  她眨了眨眼瞼。「公子真是商人本色。」

  「賠本的生意我從來不做。」他不否認地淡然道。

  她與他對視。「聽起來合理,可你的語氣讓人不悅。」

  他微扯嘴角。「我說話向來如此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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