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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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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莊老闆在瞧見墨染時,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,但立即恢復。“姑娘莫要誤會了,我那話可是稱讚,不過,若比起您的冰雪肌膚,那我這絲帛可又要差一截了,不過,若襯托著您,那是高貴端莊,這絲綢可是打四川來的,您瞧這顏色,像海棠一樣……” “我不買東西。”墨染微笑著說。 “不買東西?”老闆愣住。“那您……” “我找人。”墨染仍是微笑。“我還想著是否得鑽到縫裡才能遇著公子。”她望向隋曜權。 他往外走去,墨染緊跟在後,聽見老闆咕噥地“嘖”一聲,嘀咕個不停,“這不是耍人嗎?我這可不是茶館,讓人約地方見的……” 墨染走遠,將老闆的抱怨聲拋在腦後。“你怎也不買東西?”墨染趕上他的步伐。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道:“你想問什麼?” 墨染加快腳步。“你能不能走慢點?”她有些不悅了。 他低頭見她快走趕上他。 “你討厭我是嗎?”她還算平和地問。 “沒有。”他不懂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。 她望著地,似乎在思考他說的是真是假。“我明白了。” 他等她說下去。 “你很難相處,是故意的嗎?”她一派冷靜的詢問。 他挑眉,沒說話。 “你故意讓人難以跟你相處嗎?”她又追問。 她的問題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話,還沒開口,墨染就舉起手,示意他不用回答了。“我是個很好相處的人,所以,如果你想要難相處的話,我沒有意見,那就讓我們把事情快點談完,我好走人。首先,請教公子尊姓大名?” “隋曜權。”他注視著她的眼神莫測高深。 “文墨染。”她欠身行禮。“移駕到那兒去可好?這裡太多人了。”她指著前頭拱橋邊的柳樹。 他點頭,與她一同往柳樹下走去。 “稍早公子與父親的談話,我並未聽清楚,可否請公子轉述一遍?”她直接切入正題。 隋曜權大略地將事情述說一遍,墨染只是聽著,並未插話搭腔,可黛眉卻輕輕地斂起,微風拂過兩人,帶來一絲涼意。 兩人走到柳樹下後,墨染才再次開口。 “據公子所言,令堂與我父親是義兄妹……”她擰緊眉心,怎麼從沒聽父親提過?“可否再問公子,令堂在揚州可有親人?” “沒有。”隋曜權皺眉望了晦暗夭色一眼。 “沒有?”墨染更加困惑了。 “有些事我不清楚。”他老實的說。 “令尊未向你解釋?”她懷著疑問。 “我父親無意解釋。” 她顰額。“這是為何?” “如果我有心探查,自會知曉。” 墨染眨眨眸子,頓了一下才道:“你父親為何不直接告訴你,而要你去探查?”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。“這是我與我父親之間的事。” 他的直言讓她有一瞬間的錯愕。“我無意冒犯。”她平淡地說。 遠處傳來幾聲悶雷,風裡的雨氣漸漸凝重。 墨染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。“要下雨了。”她將視線移至他冷漠的面孔上。“請問公子可知令堂在給我父親的信上寫了些什麼?” “信是封起來的。”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。 墨染微勾嘴角。“我無意指控公子可能會偷看信。” 兩珠穿過柳樹落下,打上隋曜權的肩,街上的行人開始掩頭奔走,各自尋找避雨處。 “我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。”他回答。 墨染不再追問,換了話題。“公子請在這兒稍候,我去同橋上的大嬸買把傘。”這兒畢竟不是躲雨之處,雨若再下得急些,他恐怕就要淋濕了。 “不需要。” 她皺眉。“這柳樹遮不了雨。” 話才說完,豆大的雨珠便傾泄而下,有兩個乞民往這兒沖來,同他們一起在樹下躲雨。 墨染直覺地往旁邊移動,他們身上的氣味刺鼻且難聞,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拉開一些距離。 乞民一見到他們,立刻捧著髒汙的破碗喊道:“小姐發發善心,大爺可憐可憐我們。” 墨染立刻掏出腰內的錢袋,賞了點銅錢給他們。“這些給你們,剩下的請去幫我買把傘。”她軟聲道。 乞民露出笑,興高采烈地應道:“是。”他推了一下身旁的同伴。“快去買。” “我這就去。”另一個乞民說著就蒙頭往外沖。 “小姐您是菩薩心腸,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平平安安、大富大貴。”乞民說著諂媚的好話。 “好了。”墨染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。 乞民朝她感激地拜了拜後,便往旁邊移動,不敢再與她閒聊,因為她身旁的大爺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,整張臉沉得像閻羅王似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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