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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“您說。”

  “這份資料到目前為止,還沒看到任何你想知道的咒語,它是一份記事詩歌,由一位畢摩記述下來的,我想這部分你已經知道了。”

  當他停頓住時,晨風按捺下心急,靜靜等著他接續下去。

  “它講的是符氏一族被滅的經過。”

  晨風楞住。

  “喂?”

  “是,我還在。”晨風立即道。

  “關於這部分,你可有聽你母親或在任何文獻中看過?”

  “沒有在文獻中看過,不過我的母親似乎提過一點。”

  “你能告訴我嗎?”

  “可以,不過可能沒什麼幫助,因為母親說的並不多。在我小時候,她提到過符氏一族好像……”她擰著眉心回想,隨即露出訝異的表情。“好像在南詔後期被追滅,祖先一直逃,可敵人緊追不捨,最後只留了一條命脈,當時那位勇士背著畢摩翻山越嶺,由雲南一路逃至四川,後來這位畢摩使了一種很厲害的咒術,折損了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才逃過一劫。”

  “那……這資料應該就是當時那位畢摩寫的,她寫得很急、很倉卒,字體有些淩亂,再加上經過了這一千多年的損壞,有些都認不清了,才會這麼難譯。”

  “能不能請你找找她有沒有留下任何咒語?這很重要。”晨風說道。

  “好,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。”

  晨風道謝後,將手機還給苗嵐勳,她的表情凝重,坐立難安。

  “怎麼了?”苗嵐勳問道。

  “我有不好的預感。”她煩躁地說。

  “你擔心夕川會碰上滅你族人的敵人。”

  她歎口氣,苗嵐勳知道自己說對了。“你不用想太多,事情不會這麼巧。”話雖如此,他自己也不免擔憂起來。

  世間上的事便是這樣,你愈不想碰到的,偏偏就讓你遇上。

  第十五章

  “怎麼又是這種烏漆抹黑的湯,要毒死我是不是?!”

  “不是……”

  “你一定是來騙吃騙喝的對不對?拿開,難喝死了,我不喝。”少年一把推開眼前的碗。

  潑灑出來的藥汁燙上夕川的手腕,她倒抽口氣,急忙將湯碗放到一旁。

  “哈,啊——”

  少年由笑轉為驚叫,他整個讓人從床上拎了起來,圓胖的雙頰因驚慌而顫動著。

  “你再鬼叫一次,我就直接把你丟出去。”索日冷冽地瞪視著他。“聽見了嗎?”

  少年讓他陰狠的表情嚇了一跳,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。

  “你在做什麼,快放下少主。”曲比阿烏怒聲道。

  “索日,我沒事,快放了他。”夕川拿起濕巾覆蓋在手腕上。

  索日冷哼一聲,將他丟回床上,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才十幾歲出頭,就目中無人猖狂到這地步,若不是看他年紀還小,他真會當場扭斷他的手。

  鄭仁旻一被丟回床上,立刻喊道:“來人啊!快把這個人給我拖出去。”

  聽見這話,並沒有任何士兵進來,倒是閩氏入了房,她一進門,瞧見兒子比昨日有精神,不由得露出笑,剛開始時她實在無法信任這小姑娘的醫術,可才過三天,兒子已能從床上坐起,而且氣色一天比一天好,怎麼不讓她高興。

  “怎麼了?”她探問一聲。

  “母親,這個奴隸對我實在太無禮了,把他拖出去。”鄭仁旻的臉漲得通紅一片。

  閩氏尷尬地瞧了夕川一眼。“真是抱歉,這兒我來就行了,你跟你的……”她畏懼地瞧了索日一眼。“還是先出去吧!”不知為何,索日冷厲的表情總讓她害怕,偏偏兒子又瞧他不順眼,她杵在中間實在不知該怎麼辦。

  “好。”夕川應了一聲,也沒堅持留下。“那藥一定要喝下去。”她叮嚀一聲後便與索日走出房。

  兩人一出房,鄭仁旻立刻道:“母親,那個奴隸竟然說要把我丟出去,你立刻叫人把他關起來——”

  “好、好,我知道、我知道。”閩氏安撫地說。“等你病好了再說。”

  “你不答應我,我就不喝藥。”鄭仁旻坐在床上,雙手交叉在胸前,一臉任性。

  閩氏不知所措地望向曲比阿烏,曲比阿烏立刻道:“如果把索日關起來,主人就不會為您醫治了。”

  “我已經好了。”鄭仁旻說道。

  “您的指甲還是青黑青黑的,等毒都排出去了再說。”曲比阿烏安撫道。

  “那人到底什麼來歷?”閩氏憂心忡忡地問。“怎麼一點下人的樣子都沒有。”

  “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、任性妄為的呷西。”曲比阿烏輕蔑地說了句,呷西是奴隸中最低的階層,是下等奴隸,也是罵人的字語。

  “他的眼神讓我害怕。”閩氏不安地說。

  那個叫索日的一點都沒下人該有的卑微與認知,看人總是這樣大剌剌地直視,那眸子像黑暗中的貓眼一樣不懷好意,盯得人毛骨悚然、背脊發涼,更令她恐懼的是,他的眼睛讓她想起早已塵封多年的往事,而那往事是她至今都不敢去碰觸的。

  “有什麼好怕的。”鄭仁旻輕哼一聲。“他會比戈阿婁厲害嗎?”

  戈阿婁可是士兵當中力氣最大、功夫最厲害的,他參加過十幾次戰役,身上都是傷疤,砍下的腦袋可以從他房門口排到大門去,戈阿婁可是父親特地挑選出來在這兒保護他跟母親的安全。

  “索日的力氣很大——”

  “戈阿婁的力氣也很大。”鄭仁旻不服輸地說,如果不是母親阻止,他早要戈阿婁去教訓索日了,但因為母親不喜歡戈阿婁,說什麼他無禮殘暴,所以一直不讓他進入內院。

  曲比阿烏換個方式說道:“等少主的身體好點再說吧!”

  “是啊!你乖乖靜養。”閩氏在床邊坐下,拿起湯藥。“來,把這些喝下。”

  “我不喝,苦死了。”鄭仁旻任性地說。

  “少主,你不喝,不就稱了那賤人的心嗎?”曲比阿烏勸道。“你會中毒,一定也是她搞的鬼,你可要保重身體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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