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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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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川抹去淚水,忽然有個想法。對了,說不定姊姊跟她一起過來了,她能來,姊姊一定也可以的……一想到這兒,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,如果姊姊也在這裡,一定會找她的,對,沒錯,剛剛的夢一定是這個意思,姊姊一定是想告訴她別擔心。 沒錯!夕川點點頭,一定是這樣,那她一定要更快的趕到樂山去才行!只要跟姊姊見了面,以姊姊的聰明,一定能把她們帶回去的。 「你在哭嗎?」 聽見他的聲音,她抬起頭回答。「沒有。」吸吸鼻子。 他輕鬆地抱起她,她也懶得再爭辯,只是低聲地說了一句,「謝謝。」 他愣了一下回道:「主人不用跟奴隸致謝。」 「什麼?」她仰頭看著他,不明白他的話。 他低頭看她一眼。「沒什麼。」 「你……你幾歲了?」她隨口找個話題。 「不知道。」 「為什麼?」她不解地追問。 「時間對我沒有意義。」見她一臉疑問,他簡單地回答。「年紀重要嗎?」 「也不是……」她搖頭。 「主人幾歲?」他反問。 「二十一。」她突然皺起眉,左右張望。 「怎麼了?」 她往旁邊的樹林指著。「那裡好像有東西,我們去看看。」 「什麼東西?」他沒聽見任何聲音。 「去那裡。」她堅持地指著方向。 他抱著她往一旁的樹林走去,她仔細聆聽,一邊指著方向。「快到了。」 他還是沒聽到任何聲音。 「在那裡,兔子。」她指著樹叢邊。「它受傷了。」 他驚訝地看著一隻讓陷阱夾傷腳的兔子躺在樹叢邊。 「下來、下來。」她簡單地以納蘇話說著。 他放她站好,她立刻蹲在兔子面前,沉穩地撫摸它。「一會兒就不痛了。」她身手想把鐵夾掰開,卻沒有足夠的力氣。「索……」 她還沒說完,他已經蹲下身替她把陷阱拉開,她抱出兔子輕聲安慰,說著他聽不懂的話。 他直盯著她,看她將兔子安放在膝間,右手擺在它受傷的部位上,一邊喃念咒語。他靜靜地在一旁觀看,對於她治療的能力他已經不陌生,唯一讓他訝異的是她的能力無法治療自己,還有她為什麼會知道樹叢裡有受傷的兔子?他深思地盯著她瞧,難道她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能力? 他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她吐口氣,鬆開兔子,讓它站在地上,兔子搖晃地跳了一步,回頭瞧她。 「快走吧!」她微笑地說。 兔子奔跳而去,夕川疲累地抹去額上的汗,她才起身,他已經伸出手。「我可以自己走……」 她話未說完,他已經攔腰抱起她,她歎口氣,微紅著臉。「怎麼我說什麼他都不聽呢!」 他抱著她離開樹林,沒注意到樹上藏著一個身影,黑影看著兔子離去的方向,眉頭糾結。 「真的是太奇怪了,太奇怪了……」 古比抬手搭在眉上擋住陽光,看著路的盡頭。「要進城了。」 「終於可以歇息了。」阿比甘莎忍不住籲口氣,這幾天不停地走路,讓她腳底都起泡了,她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,教她實在有些吃不消。 「主人——」 「噓,主人睡著了。」石拍打斷阿西木嘎的話。 眾人往索日背後看去,就見她趴在他肩上沉沉地睡著,因為主人腳底起水泡,後腳跟也磨破皮,所以眾人提議輪流背她,起先她不肯點頭,後來實在是走了幾步就無法再走,才頷首答應。 雖說是輪流,可因為索日是當中力氣最大,體力最好的,主人在他身上好像不顯重,所以至今也沒換過手,就一直讓他背著,主人的靴子由石拍志願掛在脖子上,袋子則由普布背著,而主人也在城鎮上買了適合的衣物,穿起當地人的衣服後,她現在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姑娘沒有兩樣。 「主人睡了也好,有件事大夥兒得先商量一下。」最年長的阿西木嘎說道。「現在咱們的花費都是由主人變賣東西來的,可去樂山的路途很遙遠,主人恐怕沒有這麼多東西能供我們這一路的花費。」 「那倒是。」古比率先應了一聲。 「那就省著點用。」阿比甘莎說道。 「不管怎麼省,也沒辦法省到樂山。」曲比阿烏說了句。「最好的辦法是在一個城鎮賺夠足夠的錢後,再往下一個城鎮出發。」 「這主意倒是不錯。」阿西木嘎點頭。 「我沒力氣,可別叫我去做苦工。」阿比甘莎立刻道。 一提到力氣,大夥兒全往索日看去,他挑眉說道:「別想我一個人賺九個人的花費,個人賺個人的。」 「這不行,那石拍怎麼辦?他還小,能做什麼?」阿比甘莎立刻道。「還有,阿西木嘎、曲比阿烏也老了……」 「胡扯。」阿西木嘎斥責。「我還能幹活。」 「你呢?能做什麼?」曲比阿烏看著阿比甘莎冷哼一聲。「張大腿賺錢嗎?」 「你說什麼!」 「好了,不要吵。」阿西木嘎出聲打斷阿比甘莎的尖叫。「好好討論事情。」 「我們不需要賺錢,山林就是我們的食物。」一直沒說話的普布開了口。「我能抓獵物。」 「這我也行。」古比摸摸自己的下巴。「可是主人她不要我們去抓那些可口的小獵物。」 「主人不吃肉。」石拍說道。 「上天賜給我們兔子,賜給我們鹿,一切的一切都是要讓我們食用的。」普布說道。「吃肉才有力氣。」 「你吃很多肉嗎,索日?所以你才這麼有力氣。」石拍天真地問。 索日瞥他一眼。「我的力氣是天生的。」 「你聽到了嗎?普布。」石拍笑著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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