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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他皺下臉。「胡謅什麼。」他怎麼可能去扮女人!

  他不以為然的口氣讓灩衣失聲而笑。「相公認識贏家人吧!」

  「認識。」他頷首。

  她的眸子散出光彩,立即坐正,將冊子放在桌上開始磨墨。「聽說大公子與相公同年?」她左手磨墨,右手已拿起筆。

  「你到底從哪兒知道這麼多事的?」

  「相公忘了我以前是『廚司』,常出人別人家的宅院。」她攤開冊子,提筆在贏大公子下寫上年紀。『宅裡的女眷與下人甚少出門,遇上人自然想說說話,再加上我記性不差,所以……」她沒再說下去,在紙上寫下更多的東西。

  「為什麼想替你表妹做媒?」

  她停下筆。「是娘的主意,她想著表妹讓你退了婚,現今無人來提親,所以心生愧疚,想我替她找門親事。」

  他依然眉頭深鎖。「由媒人去做便成。」

  「自然是要找媒人。」她點頭。「贏家二公子去年成親,贏家三公子……」她頓了下,試探道:「好男色,是真的嗎?」

  翟玄領愕然地看了妻子一眼。「你聽誰……」

  「傳聞他把一個叫宜興的侍童收進房內,最近他的侍童不知下落,聽說他心急——」

  「這是別人家的事。」他直接切掉此話題。

  「相公說的是,奴家越來越像三姑六婆了。」她擱下筆。「能請相公將大公于、三公子及四公子約出來嗎?我想讓芙蘭先瞧過。」

  翟玄領再次錯愕。

  見到相公接二連三的驚愕表情讓灩衣忍不住想笑。「若由我發帖,他們是不會出來的,所以得由相公出面,我與芙蘭偷偷在一旁瞧著便成,咱們就約在醉忘樓吧!那兒有個小洞——」

  「你越說越離譜。」他嚴厲地打斷她的話。

  灩衣再也忍不住嬌笑出聲。「相公……相公嚇住了……」

  翟玄領在明白自己被捉弄後,又好氣又好笑,見妻子笑得不可遏抑,他也爽朗而笑,順勢將她拉到身邊,動情地親吻她。

  灩衣邊笑邊勾上他的頸項,笑聲慢慢變成低吟。「相公…

  他不由自主地的拉開她的單衣,手指潛人她絲滑的背上撫摸……

  「哎喲——」

  錦姑的驚叫及杯子的碎裂聲讓灩衣霎時清醒,她推開丈夫的當下就見錦始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。

  完了,灩衣羞紅臉,這下錦姑又有話在母親面前說了。

  「原來這麼簡單就能讓她逃走。」翟玄領一點也不受困擾,甚至還頗為愉悅。

  「相公。」灩衣羞惱地瞪他一眼,急忙拉好單衣。

  見她一臉惱怒,翟玄領覺得很有趣,他笑道:「這樣不是很好,她不會再進來了。」

  見丈夫又想與她親近,灩衣急坐到一旁。「你這樣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。」

  「母親說你到觀音妙求子。」他突然轉了話題。

  丈夫熾熱的眼神讓她漲紅臉。「那是……為了出去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。「反正時間還早。」他微笑地親吻她。

  他的氣息鑽入她口中,讓她不自主閉上雙眼……相公有時真是太任性了,這是灩衣最後一個清晰的念頭。

  「娘,您找我?」

  「坐。」秦氏以眼神示意身邊的奴婢退下。

  灩衣走上前,在桌邊的繡墩上坐下。

  「怎麼樣,錦姑在你身邊,可有給你帶來什麼不便?」

  「怎麼會。」

  「方才玄領同我提了。」

  灩衣在心中呻吟一聲,相公真是……

  「他說錦姑在他身邊管東管西,讓他心煩,也失了一個奴僕的身份。」

  「相公言重了。」她小心地回答。

  「嗯!」她沉吟一聲,瞄了媳婦一眼。「我知道你們還是新婚,可有些事得顧忌著旁人,再說了,大白天的,別老膩在一起。」

  灩衣的臉蛋頓時配紅一片,手指不自覺地抓了下膝上的衣料。「母親教訓的是。」定是錦姑將早上的事告訴婆婆了。

  「錦姑跟著我三十年了,她的為人我清楚,她不會無故造謠,或在人背後亂嚼舌根,她是正經了點,可也都是為你好。」

  「是。」她應著。

  「這事我會再琢磨,還有,聽說你把黃老闆列的菜肴單給退了。」

  「是,兒媳想著老太爺的身子不適合這樣大魚大肉的吃喝,所以要他多列些質地軟,對身體好的食材。」

  「嗯!」她頷首。「這事你顧慮得周全,可也別太寒酸了,畢竟是老爺子人十大壽,若是太素,也惹人閒話。」

  「媳婦明白。」她點頭。

  「還有,這戲棚子開始搭了,得留心些,別讓那些閒雜人等出入內院,畢竟都是女眷住的地方,得顧忌著。」

  「媳婦記住了。」她再點頭。

  「還有……」秦氏繼續說著,一項一項地提出來,一刻鐘後才止住話題,喝了口茶水。

  「這幾日你二姨娘可還有來鬧月銀的事?」

  「沒有。」她簡短地回答。

  「嗯!」她頷首。「若是又上你鬧去,就要她直接來找我,說你不管月銀的事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秦氏忽然沉默下來,緩緩地喝著來,一會兒才道;「有件事我得問過你的意見。」

  「娘請說。」灩衣抬起頭,有些詫異。

  「這陣繡蒂常來,你對這事有什麼想法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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