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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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雀兒沉思地輕蹙眉心,翟炯儀注視著她的表情。「怎麼?」 「不,沒什麼……」她站起身。「小的不打擾大人了。」她行個萬福,準備告退。 「雀兒。」他頓了下。 她抬眼望向他。 「在我身邊做事,母需顧忌太多,直言無妨。」他說道。 她低下頭,勾起一抹淡淡的笑。「是,小的記住了……」 她清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遠,以至於他錯過了她接下來的話語,他晃了下頭,將她的聲音拉回。 「大人不舒服嗎?」 「不,」他立刻道。「只是有點兒耳鳴,大概是風寒引起的。」他微微一笑。 雀兒點個頭,沒說什麼,之前大夫來看過病,說他耳朵發炎,想必是還未完全痊癒。 「舅舅。」 稚嫩的聲音讓雀兒回過頭去,瞧著樂樂端著碗小心跨過門檻走進來。 「舅舅喝藥。」樂樂仰著臉,嘴角咧得大大的,一臉開心地往翟炯儀的桌案走過去。 雀兒淺笑地望著門扉,發現舒綾的影子映在上頭。 「小心別燙著了。」翟炯儀急忙迎上前,接過樂樂手上的湯碗。 「不燙。」樂樂大聲地說了句,依舊滿臉笑意。「舅舅您喝,喝啊!」 翟炯儀無奈地說道:「舅舅喝就是了。」 雀兒走到廊廩,視線與舒綾對上,她靜靜點個頭後,便走下石階,觀看明基在院子裡踢鞠球。她能感覺到舒綾對她有戒心,可她也不想特意去改善,她不想與這兒的任何一個人牽扯太深,只希望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,這樣她便心滿意足了。 第二章 一個月後。 雀兒坐在馬上,感覺冷風撲面而來,她拉緊斗笠與披風,試圖將寒風擋在外頭,天色已有些昏暗,雪不停地下著,落在衣上傳來陣陣寒意。 位於城郊的麗澤書院即將在近日完工,所以她與梅岸臨陪著大人到書院視察,看看講堂、齋舍、藏書樓、祭殿的完工情形,並指示書籍可陸續搬入整理,來春時就能正式開放,讓學子們進書院就讀。 去時雖有些冷意,可還算晴朗,沒想到到了書院後開始飄雪,書院的監工還特意熱了些酒與小菜讓他們暖身。離開書院時雪勢不算大,但騎了一段路後,風雪開始增強,她的手都要凍僵了,雀兒拉緊斗笠,免得讓強風給吹跑。 「大人,風雪加大了,咱們要不要踅回書院先避避。」騎在最前頭的梅岸臨拉住韁繩,回頭詢問。 雀兒急忙也拉住馬匹,掀起蓋頭,瞧著一片白色的景致。「前頭有幾戶人家。」她記得來時有見到。 「就往前頭去吧!」翟炯儀說道。 「是。」梅岸臨踢了下馬腹,馬兒立刻往前奔去。 不到片刻,三人已在一間木屋前停下,梅岸臨抬手敲門,雀兒隨意地看著。 木屋前有幾隻雞隨意地走著,地上還擺了個小的雞籠,黃色的小雞啾啾的叫著,屋簷下晾著動物的皮毛,屋邊有棵大樹,樹幹上畫著靶心,地上散落幾支箭矢。 「誰?」屋內傳來一低沉的聲音。 「我們是路過的旅人,想來借個地方避避風雪。」 木門開啟,一高瘦的漢子立在門邊,他的肩上披著獸皮,容貌還算俊秀,下巴上是未刮的胡渣子。 「不好意思,恐怕不太方便,內人生了重病,我得照料她。」他頓了下,才又道:「離這兒不遠還有幾戶人家,你們可以到那兒暫避一下。」他指個方向。 雀兒順著他的手望去,臉色一沉,故作憂心道:「現在風雪愈來愈大……」 「離這兒沒多遠。」漢子說道。 「這樣吧!我會點醫術,您讓我們避避風雪,我能為嫂子把個脈。」雀兒提議。 「這……」 「若有難處我們也不好勉強。」梅岸臨出聲道。 雀兒抱歉地看了梅岸臨一眼。「不是我故意為難獵戶大哥,方才才吃完酒,緊跟著就吹風,所以身子有些發寒。」她轉向漢子,一臉懇求。「我只要暖暖身子就好,不會打擾太久。」 翟炯儀瞥了雀兒一眼,說道:「這樣吧!跟你們買碗熱湯,成嗎?」他自懷中掏出一貫錢。「我妹子身子差,讓她喝碗熱湯暖暖身子,我們就上路。」雀兒的態度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。 漢子盯著錢,終於點頭道:「那好吧!」他打開門,讓三人進屋。「你們在這兒坐會兒,我進去跟內人說一聲。」 「您忙。」翟炯儀說道。 一等男子進入內屋,梅岸臨立刻道:「你真的這麼不舒服嗎?」他狐疑地看著桑雀兒。 「身子裡一直冒出冷顫。」她蹙起眉心。「真是抱歉。」 「沒關係。」翟炯儀搖首。「坐吧!」他瞄了眼牆上掛著的弓箭與毛皮。 雀兒朝隔間的布幔走近,說道:「嫂子還好嗎?」 「還好,不好意思,我身子……不好,沒法……招待你們。」 「哪裡,是我們叨擾了。」雀兒立刻說道。 漢子自布幔後走出,因為拉開的幅度不大,所以雀兒沒看到臥病在床的人兒。 「我能為嫂子把把脈。」 「其實我有在看大夫,這是老毛病了,不敢煩勞姑娘……」咳嗽聲傳來。 「不麻煩。」雀兒立刻道。 「她就是這樣,生病之後就不愛見外人。」漢子歎了口氣。「這樣吧!我先給你們弄些熱茶,一會兒再請你給她看看。」 「也好。」雀兒頷首。「煩勞您了,還沒請教尊姓大名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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